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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這么多燈。那么多有星星的夜晚,我和他躺在平房的房頂上向天上望。他喜歡星星,但是他年紀(jì)太小,也不懂看星座什么的,就指著天上給我說,斌斌看長頸鹿看大象。然后我問他長大以后想成為什么樣的人?他說想成為住在星星上的人?!?/br>解春潮聽得入神,他對故事的好結(jié)局有執(zhí)念。前一世的苦讓他忘了什么是甜,但是聽著向成斌的故事,他感到心里很柔軟。向成斌看解春潮托著腮很認(rèn)真地聽著,也就繼續(xù)講了下去:“他真的是個非??蓯鄣男∧泻?,他很善良,眼睛里有一種溫暖的光?;粼茟?yīng)該也跟你說過,我小時候因為白頭發(fā)被別人當(dāng)怪物,說我有傳染病。但是他和其他人不一樣。我怕連累他,就很兇地罵他,告訴他我有病,讓他去和別人玩。他一邊哭一邊跟我說,他和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以后要和我分享同一顆星星?!?/br>解春潮不由自主地說:“他真好。”向成斌的目光很溫柔:“是啊,但是很可惜我在那里沒住多久就搬走了。那時候他還留了個地址給我,讓我以后去找他,給你看。”他從懷里摸出一個扁扁的小匣子,遞給解春潮。匣子很輕,解春潮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頭有一張泛黃的小紙條,被主人小心翼翼地卷了起來,旁邊還放著一個藍(lán)色塑料做的心形掛件。解春潮把紙條展開,上面的字體稚嫩極了,其中有一小半還是拼音,大致能辨認(rèn)出是彩虹星球紅太陽路的大月亮房子。底下還用水彩筆一圈一圈地畫著幾個彩色的圓環(huán),最頂上畫著一個方方正正的房子,四周還用金黃色畫著幾個輻射向四周的豎線,大概是大月亮房子發(fā)的光。解春潮看完了又按照原樣擺好還給向成斌:“真羨慕你,你有這么可愛的朋友?!?/br>向成斌哈哈大笑起來:“你不是也有朱鵲嗎?他聽見了該多傷心。”解春潮撇撇嘴,但是倏地又笑了:“我認(rèn)識他那會兒,我倆早過了可愛的年紀(jì)了,正是貓嫌狗不待見的時候,臭味相投罷了?!笨跉馐窍訔壍?,卻不難聽出他對朱鵲的感情。向成斌撥弄著那個藍(lán)色的塑料吊墜,神情說不出的溫柔:“我的小男孩還說,等我去星星上找他的時候,要拿著這把魔法鑰匙,才能打開月亮房子的門?!闭f完笑了笑:“雖然都是些孩子話,但是我前半輩子都在想給他建一所星星上的房子,我在國外一邊努力尋找他,一邊很拼命很拼命地賺錢。其實那時候我特別害怕,又害怕找不到他,又害怕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認(rèn)識我了。我臨回國那段時間總是做夢,因為我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了,他的面容一直都是模糊的。我夢見我?guī)е搅宋蚁胂笾械脑铝练孔樱撬槐菊?jīng)地告訴我小時候的事他都記不清楚了,有魔法鑰匙也打不開門?!?/br>解春潮記得霍云說向成斌回國以后找到小時候那個小未婚妻了,忍不住問他:“那你找到他以后,有沒有帶他來過這里呢?”向成斌還說話,侍者就托著頭盤上來了。解春潮和方明執(zhí)一同出席重要場合,大多都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極少注意到具體吃過什么,見過的不少,卻記不得味道。就像是他濃墨重彩卻索然無味的婚姻。“奶油雞酥盒?!毕虺杀罂粗麑χP子發(fā)怔,輕聲問道:“不合口味嗎?我以為你喜歡奶味的食物?!?/br>解春潮忙搖頭:“沒有不喜歡,挺好的?!?/br>向成斌笑著說:“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們學(xué)校里的論壇上有個叫「春潮后援會」的版塊,我來之前還特地上去做過功課,對這次點的菜很有自信呢。”解春潮想起那個所謂的懸賞樓,心里一酸,低聲笑了笑:“成斌你太費心了,其實你要是真的把我當(dāng)朋友,不必這么客氣的。你希望我們一起出來吃頓飯,不要這么鄭重其事,我挺有壓力的?!?/br>向成斌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多了,只停頓了一下又爽快地說:“那好,下次我就直接打電話給你,咱倆一起商量?!?/br>向成斌是個很懂得聊天的人,一頓飯吃下來,解春潮雖然沒吃多少,但心情還是挺愉快的。他替向成斌高興,他替所有終成眷屬的有情人高興。到寶京大劇院的時候剛好八點,和演奏會的池座不同,這次的位置是在RINGTWO的四點位包廂。解春潮和向成斌入座不久,歌劇的第一幕就開場了。上次來寶京大劇院顯然沒有什么美好的回憶,但是解春潮不是那種掃人興的性格,既然他答應(yīng)了要來,就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歌劇。喜歡王爾德,是從解春潮年紀(jì)不大的時候就開始的。起初的喜愛是源于叛逆,他喜歡王爾德說的那些尖刻的話,像是武器一樣,哪怕只是讀起來,也有一種陪伴感。后來卻是被他的深情打動,那時候解春潮讀著王爾德近乎愚蠢的深愛,看著他為了鐘愛之人一步步跌落深淵。他那時候還想,如果愛上一個會毀滅你的人,堅持是否是正確的呢?波西從未像王爾德愛自己一樣愛過王爾德,那王爾德且愛且恨且燃燒且毀滅,是否又是值得的呢?那時候他的答案是不值得,卻忽略了一個當(dāng)局者迷。王爾德的人生跌宕起伏,他的作品也像是他的為人一樣,熱烈濃艷,至死方休。解春潮看著臺上的莎樂美在舞臺上腰身款擺,一層一層地解下身上薄如蟬翼的紗衫,閃爍的紅寶石綴在她的胸前,宛如一口剛被咬下來的毒蘋果。舞者的姿態(tài)驚艷又充滿魅惑,她就像一朵開至荼蘼的紅罌粟,美到令人心碎。緊接著莎樂美向希律王提出了殺死施禮約翰的要求,場景做得十分逼真,解春潮為舞臺上滾落的人頭和滿地的鮮血感到微微的反胃,稍稍避開了目光。向成斌注意到了他的反應(yīng),偏過頭來問他:“怎么了?需不需要出去透口氣?”他雖然是這么問的,但他渴求的目光顯然是不想錯過接下來的情節(jié)。解春潮搖搖頭:“沒關(guān)系,繼續(xù)看。”向成斌又看了他兩眼,把目光收回了舞臺。解春潮卻從向成斌的目光中看出了一絲興奮,他有些不解,向成斌原來喜歡的是悲劇?舞臺上,一只血淋淋的托盤被獻(xiàn)給莎樂美。她如癡如狂地捧起銀盤上的人頭,雙手捧著微微高過頭頂,極為甜蜜地親吻著:“??!我吻到你的嘴唇了,約翰。你的嘴唇有點苦苦的。那是血的味道嗎?…不,那是愛情的味道?!蹦酋r血淋漓的場景有著詭異的美感,讓解春潮在絕望中感受到絲絲縷縷的苦澀,這大概就是求之不得。一縷月光灑下來,閃爍在鮮血和紗衣間的絕世美人香消玉殞。幕布垂下來,解春潮嘆了一口氣,向成斌看過來:“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