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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認(rèn)知讓劉易斯心里又困惑又茫然……還有一點(diǎn)兒害怕。劉易斯惴惴不安地跟著修斯回到了度假屋。劉易斯先去了浴室里沖澡,隨后便回到了床上躺著,看到今天摘下的那一株桃花在木花瓶里嬌艷無比,舞破霓裳,獨(dú)占春色。劉易斯想起之前在家里養(yǎng)著的那一株西府海棠。他希望的是修斯是這樣的花,無論多么一枝獨(dú)秀的出眾,但卻仍只開在自己的臥室,只在他的枕畔留香。他倒不管這是海棠、玫瑰還是桃花,有刺還是無刺,有毒還是無毒——說留著就是留著,這才稱得上“迷戀”。此時(shí)此刻,他就是這樣熱烈地迷戀著修斯的——不管有刺還是無刺、有毒還是無毒。這真是很危險(xiǎn)的事情啊。這是多么愚蠢的決定!推門被拉開了,發(fā)出低沉的聲音,然后便是修斯的腳步靠近。腳步聲是很輕的,倒是劉易斯的心跳很重。修斯緩緩走到了他的背后,便坐到了床上。劉易斯便轉(zhuǎn)過神來,看到修斯穿著睡袍,坐在了床邊,低頭看著自己,那目光和劉易斯看那一株桃花的眼神是一樣的。劉易斯心里隱隱帶有不安,低聲說:“我應(yīng)該相信你嗎?”他的語氣里充滿著懷疑和不確定。“當(dāng)然?!毙匏估硭?dāng)然地回答,仿佛這是很簡單的問題,“為什么不呢?”劉易斯想了想,說:“可是你說過,聰明的話,就不應(yīng)該相信你。”修斯也想起了這段對話,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彼此的心態(tài)、客觀的情況也都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變。但修斯不打算收回自己說過的話,便伸手撫摸著劉易斯的發(fā)梢,問道:“那你愿意為我做一回笨蛋嗎?”劉易斯輕輕一顰,凝視著修斯,神色復(fù)雜。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能肆意妄為。他們也都不說少年郎了,沒有熱血沖動(dòng)的借口。無論如何,成年人要為自己所做的決定負(fù)責(zé),而不可能隨心所欲。修斯見劉易斯沉默,便知道他在猶豫不決。修斯半躺了下來,一條手臂橫到了劉易斯的枕上,另一只手則撫著劉易斯的臉龐,柔情說道:“我可以等到你愿意為止?!?/br>劉易斯被修斯此刻的柔情所感染,不覺心神迷醉,便緩緩開口,正想說出自己的答案,卻被阻止了。修斯把拇指輕輕按在劉易斯的唇上,說道:“我建議你想清楚再回答?!?/br>劉易斯卻道:“你怎么知道我沒想清楚?”“我只是建議……”修斯道,“畢竟,你答應(yīng)了又中途反悔的話,我可是會生氣的?!?/br>劉易斯怔了怔:他好像還沒見過修斯生氣的樣子。修斯生氣是什么樣子呢?修斯似乎看穿了劉易斯的想法,只說:“我生氣的樣子可不好看。”第88章劉易斯偷眼看了看窗邊的桃花,那就是他摘的啊,現(xiàn)在修斯拿到他面前了,難道他不要么?劉易斯總算明白,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抵抗不了這誘惑的。“我知道?!眲⒁姿股焓謸ё×诵匏沟募绨颍拔以趺纯赡懿恢??”聽得劉易斯這么回答,修斯總算心安了。劉易斯既已打開死結(jié),變得柔順可親,修斯也順勢就欺身而上,幾乎完全壓住了劉易斯。到了要緊關(guān)頭,劉易斯不免得緊張,瑟縮起來。修斯一邊柔聲勸慰,只說難道我不是最疼你的一個(gè),哪里舍得欺負(fù)你,一邊又用力扣住了劉易斯的腰肢和手腕,叫他動(dòng)彈不得,只得就范。明月已掛到墨黑色的天空的最高處,月色入戶,散在了那紙糊的推門上。門上所畫的桃花相當(dāng)明艷,一片紅酣,灼灼其華。印在紙門上的影子又是搖搖晃晃的,好像拂過了爛漫春風(fēng)一樣。及至明日,桃花源里還是春光好景的。劉易斯伏在床上,合著眼睛歇息,大早不肯起身,只是懨懨地睡著。修斯原本還陪著劉易斯,卻見劉易斯久久不肯起床,便先躡手躡腳地離開了臥室,洗漱一番便又出門去了。他只覺得早晨漫長,無事要做,百無聊賴,便先去了散步、游泳。因此,劉易斯醒來的時(shí)候,枕邊是無人的。他心里一陣空蕩蕩的,不自覺地摸了摸身邊的位置,發(fā)現(xiàn)余溫都不存了。這時(shí)候,劉易斯感到一點(diǎn)兒落寞,才說自己已經(jīng)陷得那么深了。他是怎么從看見修斯就躲著、變成現(xiàn)在看少一眼修斯都寂寞的了?劉易斯從床上坐起來,便看到床頭柜上放著一張紙,上面寫著:“怕吵著你睡覺,先出去了。你醒了打電話給我,我馬上回來?!?/br>沒有落款,但其實(shí)落款也沒必要,這兒就他們兩個(gè)人罷了。劉易斯看到修斯的字條,心里挺高興的,但也沒打算給修斯打電話,只說先洗漱洗漱、吃上早餐再說。他便穿上衣服,拖著軟綿綿的腳步下樓,先打了個(gè)電話到禮賓部,讓他們送點(diǎn)清粥小菜來。他原本是習(xí)慣吃西式早餐的,但今天總覺得肚子不太舒服,便吃得清淡些。但這清粥也太清淡了,劉易斯吃著沒味道,心里便埋怨:都是哥哥的錯(cuò)。過了一會兒,劉易斯的電話便響了。劉易斯拿起來,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七叔的來電,他的臉色便微微變化了。七叔給我打電話做什么?——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劉易斯接起了電話,說道:“七叔?”七叔的聲音響起:“哎,Lewis,你在陌城那邊談得怎么樣了?”劉易斯頓了頓,竟然有些心虛:所有人都以為劉易斯在陌城談重大的項(xiàng)目呢,誰知道……他在這兒荒廢工作,盡干些荒唐事情。“咳咳?!眲⒁姿骨迩迳ぷ?,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回答說,“我才剛來一天啊。能有什么進(jìn)展?”說完這句話,劉易斯才驚覺,自己才來一天,就被修斯吃干抹凈了?七叔那邊的語氣有些焦急:“那可得盡快拍板啊。”“嗯?”劉易斯聽著七叔的語氣,也不覺有些緊張。印象中七叔總是氣定神閑的,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看起來都不慌不忙?,F(xiàn)在七叔的話語那么緊迫,說不定是有大事發(fā)生了。“怎么了?”劉易斯追問,“該不是公司出了什么狀況吧?”“是的!”七叔說,“正是如此!”劉易斯忙問道:“是什么問題?”“修斯離開時(shí)候,我讓人查了一下賬目……”七叔說,“這點(diǎn)你也是知道的?!?/br>“嗯,是正常的交接?!眲⒁姿孤牭健靶匏埂眱蓚€(gè)字,心里就覺得不妙,“不是說沒問題嗎?”“明面上是沒問題的,但我還是不放心。”七叔向來很謹(jǐn)慎,“我又請了有經(jīng)驗(yàn)的人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