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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雪來,不一會兒雪勢變大,隨著寒風(fēng)砸在臉上都有些疼。清霄看了眼遠(yuǎn)處連綿不絕的雪山,問道,“宗人堂在哪?”柳無情道,“此處離宗人堂還有些遠(yuǎn),以我等的腳程今日趕不到了?!?/br>謝玄陽道,“這馬車停在這里,我還以為是已到宗人堂的地界。按你這說法,那我們在這下來做甚?”他伸出手來接上一會兒空中飄下的雪片,隨著他動作垂下的寬袖口被愈來愈烈的寒風(fēng)帶得呼呼作響,仿佛都要斷裂開來隨風(fēng)飛到不知名的地方去。天上的雪云越來越厚,光線也漸漸暗了下來,他們身后的馬車不知何時也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謝玄陽放開神識探向四周,方圓百里了無人煙,連座能擋風(fēng)擋雪的大樹都沒有,顯然是一片空曠不知邊界在何處的雪原。柳無情從袖口中掏出一張又臟又皺的破紙,那破紙也不知是被揉搓過多少次了,已經(jīng)軟得爛了,可柳無情卻是翻手幾下就折成了個紙鶴。做完這一切他才說道,“我柳無情從小長在北方,難道我還不懂這里?這就是宗人堂的地界,只不過宗人堂不在這。宗人堂業(yè)大,有個看不見邊際的前堂不是正常?”他就著寒風(fēng)用力一扔,紙鶴脫手而出飛了出去,“走吧,風(fēng)會指引我們方向?!?/br>柳無情扔開紙鶴時謝玄陽才看清那紙鶴的樣式,不知怎的竟覺得有點(diǎn)眼熟。風(fēng)速太快,以謝玄陽的眼力在光線不夠的情況下只看清那紙鶴兩翼翼尖下折,背脊上還似乎有著墨水寫著的“木”字。但僅僅是這么多就足夠謝玄陽對這柳無情的身份有了些猜想。紙鶴雙翼下折是謝玄陽自己折紙鶴時的習(xí)慣,而那“木”字也似乎是他的筆跡。謝玄陽道,“風(fēng)?也不怕被帶偏了?!彪m是這么說著,但他還是跟上了柳無情的腳步。他們是初次來到這東都北方,若是不跟著柳無情走,他們怕是得迷失在這里。方才謝玄陽用神識探查時就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很是邪乎,無論他將神識擴(kuò)到多大,也都只能探到一片白色的雪地,連他們來時的路都找不到。謝玄陽的神識能探到多遠(yuǎn),他自己是很清楚的,瞬間探查東都皇城都沒問題,而這宗人堂的地界不可能比皇城還大,但他卻是怎么都探不到頭。只能說明,此地有奇怪的迷陣將他的神識都繞了進(jìn)去。謝玄陽倒想看看這自稱在北方長大的柳無情能將他們帶到哪里去。雪越下越大,天上來的光線也被越積越厚的云給擋得越發(fā)結(jié)實(shí),抬眼一看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云。大雪擋不住一眾修士的腳步,卻是能擋住他們的視線。此時謝玄陽已是有些看不清前面走著的柳無情、楚云兩人了,只能看到他們黑色的背影。另兩人一直跟在他身旁,雪越下越大時清霄就已經(jīng)上前牽起了謝玄陽的手。莫凌煙在清霄的眼皮子底下不敢抓住謝玄陽的手,只得扯著謝玄陽的寬袖以防自己走著走著就丟了。他們越走,雪越厚,一腳下去都能踩到小腿肚。莫凌煙一個不小心踩到了埋在雪地下的枯樹枝,踉蹌了幾步,差點(diǎn)摔倒,好不容易站穩(wěn)后忍不住抱怨道,“這還要走多久?都有一個時辰了吧?”謝玄陽的雙眼盯著前面兩人的身影,說道,“就要看他們想將我們帶到哪去了?!?/br>莫凌煙道,“玄陽,你從在花樓時就知道他們想對我們做什么了吧?那你為什么還答應(yīng)跟他們一起來這兒?”謝玄陽扯著嘴角勾出個冷冷的譏笑,“既然他們想對我們做什么,那就算我不答應(yīng),他們也會想辦法將我們帶過來,不如少費(fèi)些勁。這兩人里最得防的是那個柳無情,無論他說什么都不要相信,最好將他所有的話都當(dāng)作耳旁風(fēng),連回話都不要?!?/br>莫凌煙怔了一下,“連回話都不要?”謝玄陽道,“只要你回了他的話,他就能把你帶進(jìn)溝里,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這么可怕?!?/br>莫凌煙從謝玄陽的語氣中聽出些熟識,忍不住問道,“你知道他是誰?”謝玄陽冷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果沒猜錯,十有八九是一個討厭的竹馬?!闭f罷便是閉口不再提。目前為止能讓謝玄陽說出討厭的人也就只有這一個,若沒有必要,謝玄陽根本不想提他。見謝玄陽沒有說談的興致,莫凌煙也不再說話,扯著謝玄陽的袖子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前進(jìn)。忽然前面的兩個黑影消失了,登時這片白色的雪原里只剩下謝玄陽、莫凌煙、清霄三人。此時雪原上的雪早已失控,大量的雪花被強(qiáng)風(fēng)聚集,仿佛成了無數(shù)條白色的巨蛇纏繞盤旋在他們四周,行走時在地上留下的腳印不過是個眨眼的功夫就幾乎被吹沒了。謝玄陽幾人趕緊向記憶中那兩人消失的地方跑去,然而這雪原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讓人分不清東西南北,視線又太過不好,幾人根本不記得那兩人消失時與他們距離多遠(yuǎn),找了半天也沒能找到他們是在哪消失的。正當(dāng)幾人一籌莫展之時,莫凌煙突然發(fā)出一聲慘叫,身子一歪就跌滾了下去。謝玄陽被他扯著袖子,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也便隨之帶倒,連帶著牽著謝玄陽手的清霄也被扯了下去。原以為他們不過會摔倒到底上,哪想莫凌煙摔進(jìn)的竟然是個極深的雪窟窿。三人一摔下去,數(shù)不盡的積雪便撲面而來,趕著要涌進(jìn)他們的口鼻中。這個雪原不但地形邪乎,就連這雪也邪乎。積雪撲上臉來,謝玄陽竟想是吸入了迷藥,眼皮發(fā)沉,像灌了鉛一樣,強(qiáng)忍了沒多久就再也支撐不住地陷入了黑暗之中。*謝玄陽再次醒來時是在清霄的懷里。清霄還沒醒,無意識地躺在地上,卻還是不忘扣住謝玄陽的腰,將他死死護(hù)在懷里。清霄的唇緊抿著,有些發(fā)青,胸口近乎不見起伏,嚇得謝玄陽趕忙一手按在他胸口上,一手扶住他的臉貼近了感受他是否還在呼吸。剛一貼近,謝玄陽的腦后就傳來一個推力將他的頭按下,令他貼上清霄的唇。溫?zé)崛彳浀纳鄏ou撬開他的雙唇像猛獸般沖進(jìn)他的口腔中,舌尖都要觸碰到他喉口處的小舌,轉(zhuǎn)而搔了幾下他上顎的壁rou,又纏上他的舌rou。謝玄陽本是冰冷的身體在這糾纏下都變得發(fā)起燙來。糾纏了許久,清霄才放開謝玄陽,攬著他的腰,在他的唇角輕吻著。他問道,“還冷嗎?”謝玄陽氣喘吁吁地捶了下清霄的胸口,道,“你嚇我?!?/br>清霄的胸口微震,發(fā)出幾聲近乎聽不清的輕笑聲,“擔(dān)心我?”他吻上謝玄陽的眼角,低低的嗓音如同細(xì)小的鉤子勾得謝玄陽耳根發(fā)癢,“以我的修為怎會因這等原因就出事?傻瓜。”“你!”謝玄陽有些氣急,又是用力捶了下清霄,一把推開他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