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1
引氣也并非入道。清霄又道,“修劍者在于誠,誠于心,誠于人,誠于劍。悟不透這點,又怎能稱之為求劍道?悟透了又何須引氣?”廷皓行君恍然大悟,清霄這一句話仿佛推倒了他一直以來修煉中的阻礙,隱隱摸到了更進(jìn)一步的門檻。他向清霄抱拳推手道,“不愧是道君,受教了?!闭f罷他又向李弘業(yè)告退,火急火燎地跑回家中閉關(guān)去了。李弘業(yè)看著廷皓行君匆匆的背影不禁笑道,“多謝兩位,想來廷皓行君出關(guān)后,我東都又多一元劍修大能?!?/br>謝玄陽也笑道,“廷皓行君本就是大能,何來’又’?只不過清霄這可算是幫了魔修,要是傳出去怕是得被宗門給罵死,各位可要替他保密啊?!?/br>李弘業(yè)大笑,這笑是戲謔,卻也是有將無靈根和修劍的話題一筆帶過的意思在。無靈根也能修煉的法子若是被別的無靈根之人聽來定是寤寐求之,便是花再大的力氣也要去試一試,但李弘業(yè)卻像是一點都不在意。謝玄陽不得不佩服他的心境。像李弘業(yè)這種心境之人若是當(dāng)真開始了修煉,無論資質(zhì)如何最終定會走上飛升。謝玄陽不知道他為何不愿意走上修劍的路子,這樣的人不去修煉固然可惜,但既然李弘業(yè)如此選擇了,他便知趣地也不會再提。撇開此話題,這頓晚膳也算是客主盡歡。結(jié)束時已是日陽西斜,或許是今日偏冷的原因,御潭上彌漫起淡淡的晚霧,氤氳的霧似若一層乳白色的輕紗,朦朧而又迷離。晚霧彌漫上岸,給這皇宮徒增了些縹緲的仙氣。這時就看見一個人幽靈般從御花園深處走了出來。他的臉色蒼白,雙目緊緊盯著李弘業(yè),暗紅的眼底似乎是壓抑著什么。謝玄陽看得出這是個魔,還是個修為極高的魔,比卜聞燁或是廷皓都要高。他走得很慢,走在這看起來仙氣十足的晚霧中也像是個暗處的君王。謝玄陽不認(rèn)識這個魔,卻是能猜出這個魔就是魔尊沂埏,除了他不會有比卜聞燁或是廷皓還厲害的魔出現(xiàn)在這宮中,行走自如。沂埏注意到了謝玄陽的目光,如鷹一般的視線忽然移到了謝玄陽的臉上,落在他那雙鳳眼又落在眼角的淚痣,銳利的目光像是要將謝玄陽的臉割爛似的。沂埏的臉上有一瞬扭曲僵硬,又轉(zhuǎn)眼將目光落回李弘業(yè)的臉上,垂落在身側(cè)的雙手握拳,似乎有青筋凸起。“夕陽西下,美人作陪?!彼?,“陛下好興致?!?/br>李弘業(yè)面不改色,盤弄著手上已空的玉質(zhì)酒杯。他微微側(cè)臉,目光對上沂埏的雙眸,道,“仙境霧縹緲,漫步其中。尊上也是好興致?!?/br>沂埏靜靜地站著,看著,他的表情未變,但誰都能看出他眼底的情緒已快壓抑不住,暗流涌動仿佛是座即將噴涌而出的火山。他忽然勾起一道冷笑,“既然你我都有好興致,不如同悅?”李弘業(yè)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道,“同悅?是你我共飲?”他翻手倒傾手中的酒杯,僅剩的一滴酒從杯沿滑落滴下到桌面,“可惜,酒已盡?!?/br>沂埏道,“酒盡,人依在。想你我兄弟三十年,何需酒rou作陪?”“三十年……”李弘業(yè)喃喃自語,忽地輕笑一聲,道,“對,你我做兄弟都三十年了?!彼D(zhuǎn)頭看向謝玄陽、清霄,道,“今兒個朕陪陪這兄弟,就不多留兩位貴客了。”謝玄陽笑道,“陛下多禮,我等先走一步。”說罷便與清霄起身離開。謝玄陽和清霄走了,但卜聞燁和廷沅兩人卻不敢走,就怕他兩一走,這狼子野心的沂埏就要對李弘業(yè)不利。這時卻見李弘業(yè)向他兩說道,“你們也退下吧。”卜聞燁一怔,“陛下,這——”話未說完,李弘業(yè)擺手就將其打斷,道,“無事,退下吧。”見李弘業(yè)堅持,卜聞燁和廷沅兩人也不好多說,只能忌憚似的看了沂埏一眼便退了下去。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李弘業(yè)和沂埏兩人,坐亭中變得寂靜無聲。兩人一坐一立,無言對視了許久,無形的壓力蔓延著,沉重、壓抑。沂埏忽然道,“你在怕我?”李弘業(yè)笑著反問道,“我為什么怕你?你我不是兄弟嗎?”沂埏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再一次說道,“你在怕我?!?/br>這次他的語氣不再是疑問,而是肯定。他能肯定李弘業(yè)雖說面不改色,但實則他的心底是在害怕。沂埏突然變得很憤怒,他俊逸的臉在他的憤怒下變得猙獰,眼中的火氣都要噴發(fā)出來。他的拳頭緊握,骨節(jié)咯咯作響。“你竟在怕我!”他奪步上前,一把將李弘業(yè)推在了桌上。桌上原本的殘羹食盤已在之前被宮女收走,僅剩些喝茶酌酒用的玉杯,而現(xiàn)這些玉杯酒壺都在沂埏猛烈的推動下滾下桌去,摔上地面劈劈啪啪碎了一地。李弘業(yè)的腰背被撞得生疼,還未緩過來就又被沂埏拎住了胸前的衣襟。沂埏幾乎與他的鼻尖想貼,李弘業(yè)抬眼就撞進(jìn)他雙眸的血色之中,他似乎看見了沂埏眼底的痛苦。“你竟在怕我!”沂埏低吼道,“你為什么怕我?”為什么?李弘業(yè)自己也不知道。或許因自己不過是個凡人,沂埏只要輕輕動動手指就能取走他的命;又或許是在怕沂埏將他從這高高的皇位上推下來,讓他摔得粉身碎骨......李弘業(yè)忽然在自己嘴中嘗到了些苦澀,堵在他喉中似乎要讓他窒息。他看著沂埏的紅眸,雙唇顫了顫,“為什么…你不知道?”沂埏臉色更是蒼白,唇上的顏色都褪去了,啞聲道,“我知道…”他的胸口猛烈地起伏著,雙眸變得更紅一番,像是要滴出血來。他的眼中布上了血絲,字字地道,“我當(dāng)然知道?!?/br>沂埏的眼中透露出瘋狂,按住李弘業(yè)的后腦猛地咬了上去,將他的雙唇撕咬得鮮血淋漓。李弘業(yè)大駭,不知怎會突然變成這樣。他死死咬著牙關(guān)不讓沂埏侵入,卻被扣住下顎強(qiáng)行打開。李弘業(yè)瘋狂掙扎著,手反抓住沂埏掐著他下顎的手腕,卻還是抵不過這一魔修大能的力氣。他一腳踹上沂埏的下身,趁其驚得手上微松時,狠狠地咬上沂埏侵入他口中的舌頭,將人一把推開。他擦著唇上的血,怒道,“你瘋了!”被咬傷的舌上流出的血從沂埏的嘴角溢出,他卻是毫不在意,貪婪地盯著李弘業(yè),像是要將他吞下腹去。沂埏道,“我早就瘋了。我守了你這么多年,你卻是一眼都看不到我,是你把我逼瘋的!”李弘業(yè)道,“我何來看不到你?!我當(dāng)你是最好的兄弟,待你如手足!”沂埏道,“我要的不是兄弟!”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這又叫基佬魔尊愛上個直男陛下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