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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來賀,宮中酒香樂美,自聞人牧吉登基后已許久未這般熱鬧了。京中主街上,攝政王府的馬車正朝皇宮方向駛?cè)ィ囍?,白岐慵懶的臥在軟塌靠枕上,琢磨著一件機關(guān)扣的解法。今日,白岐換上一件宮裝,紅色里衣,黑色描金外袍,上用極品金線織著威武黑蟒,青絲也用玉飾挽起,霞姿月韻,美若冠玉。一側(cè)的霍淵臉黑如墨,此次宮宴他是很抵觸前往的,他是罪臣,如今且又有個‘男寵’的名頭,今日前去宮內(nèi)少不得要受折辱。霍府四子霍淵兩歲識字,四歲習(xí)武,八歲熟讀古今詩書,十二歲以霍家槍挑翻軍中四名大將,風(fēng)華蓋世,名動京城。但如今,當(dāng)初最璀璨的一顆星辰隕落于塵埃被污垢染黑,芳華凋謝不在,霍淵的自尊破碎,曾經(jīng)的光華如夢般,夢醒了一切都化為虛影。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挑起霍淵的下巴,白岐直視著他的眼睛問,“不開心?”白岐孟浪的舉動讓霍淵眉心微蹙,“攝政王會因我的心情而改變已做好的決定嗎?”“不會?!卑揍卮鸬母纱?,霍淵心下冷笑,對眼前人的厭惡更深。白岐收回手撐起下巴盯著他看,“你是本王的男寵,只要本王寵你一日,你便是本王心中的一塊rou,誰若欺你一分就是在戳本王的心。”白岐的情話引得霍淵一怔,被他風(fēng)情萬種的狐貍眼盯的心頭酥麻,片刻后霍淵狼狽的移開目光,忍不住暗罵一聲‘狐貍精’。“若別人欺你你盡可報復(fù)回去,有本王在斷不會叫你委屈。”白岐說。白岐是個護犢子的上神,在上界就算是他養(yǎng)的一花一木一寵,但凡被其他神惡意傷到半分,他絕對會提劍將其砍成一十八段。白岐說的真心實意,但霍淵哪信他的鬼話?壓下心中因他的‘情話’而起悸動,面無表情的應(yīng)了聲便不再理會。皇宮華曳殿內(nèi),百官和諸國使臣大致都已到齊,金碧輝煌的大殿,搖曳的燭光,醉人的果甜和酒香,都給人一種醉生夢死的奢靡。“古昇國到!”一聲高喊通稟,古昇國使臣從殿外走進來,引得殿中的交談聲詭異的斷了一瞬。古昇國使臣前日入京時在主街縱馬,結(jié)果被攝政王叫來的執(zhí)金吾當(dāng)場扣下,后因其的掙扎和叫罵還挨了揍,主街眾目睽睽下丟盡了臉面。目視古昇國使臣進來,眾人譏諷有,揶揄有,嘲笑有,擔(dān)憂也有,古昇國使臣把眾人神情看在眼中,不禁臉如豬肝色。“古昇國當(dāng)真好大的排場,剛?cè)刖┚汪[出如此大的動靜,全京城如今人盡皆知古昇國大名呀。”耀云國使臣出口譏誚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南丘還有個攝政王聞人阡,其他諸國雖覬覦南丘國土,但來到其國土?xí)r誰又敢真的反客為主目中無人?“你是何人?”古昇國使臣輸人不輸陣的回懟,“耀云國是國中無人了嗎?竟派出如此貨色來訪問南丘?”“你……”古昇的囂張讓耀云頓時變臉。兩國間刀光劍影,殿中百官保持沉默不去蹚渾水,玄羅國使臣則坐在自己席上淡定的喝著酒隔岸觀火,一時間殿中氣氛古怪至極。就在古昇耀云兩國互掐時,又一聲高喊通稟從殿外響起,小皇帝聞人牧吉到了。古昇耀云兩國不甘的退下,小皇帝從殿外走進來,殿中百官下跪行禮,來訪國家使臣只是俯身行了個粗糙的作揖禮。聞人牧吉走上主座坐下,盯著殿中黑壓壓的人影時眼中閃過抹怯懦,他吞了吞口水壓下懼意喊了句‘平身’。眾人謝恩站起,聞人牧吉僵坐著說不出話,一旁的太監(jiān)習(xí)以為常的站出宣讀事先擬好的折子,都是一些用到爛的場面話。掌事太監(jiān)宣讀完旨意后,舞姬從外進入殿中,樂聲響起,眾舞姬們隨之起舞,殿中氣氛也稍稍緩和回暖。瑛公主聞人靜僵坐在下方,身如僵木,兩眼無神,整個人比之前瘦了一圈,臉上透著一股絕望的死灰。前幾日,她本著破釜沉舟的心給霍淵寫了封信,信中不知羞的訴說了她對他的情意,結(jié)尾又問他可愿帶她走,離開京城的囚籠,飛往外面自由自在的廣闊天地。一日,兩日……霍淵一直未回信給她,聞人靜不信霍淵對她無情,認為是聞人阡攔下了她的信,她又恨又怨,但隨著宮宴的到來她的怨恨又都化作了對命運的無奈和絕望。若白岐知聞人靜所想一定叫冤,那封信他是親自遞到霍淵手中的,信中內(nèi)容他一眼未看,只是霍淵收到信后直接扔進燈籠中燒了。底下歌舞升平,坐上的聞人牧吉卻有點坐立不安,他招來掌事太監(jiān)小聲詢問,“攝政王可來了?”“回陛下,王爺并未入宮?!闭剖绿O(jiān)回道。攝政王雖為王,但手中權(quán)力卻早蓋過皇帝,他才是南丘國真正的掌權(quán)者,萬萬人之上,即使他真不來此次宮宴也無人敢說什么。枯燥的宮宴仍在繼續(xù)中,各國使臣已相繼奉上代表自己國家的禮物,他們口中說的天花亂墜,其實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劣質(zhì)品。南丘國朝中臣子們面色都變得有點難看,這些附屬國斷了進貢不說,如今竟還用垃圾明目張膽的來糊弄,真是欺人太甚。輪到古昇國了,古昇國使臣站起粗糙的行了一禮開始念賀詞,但態(tài)度不可謂不囂張,聽的聞人余栢暗罵‘挨了揍也不知收斂’。奉上賀禮念完賀詞,古昇國使臣就步入了正題,“陛下,我國國君意向南丘求娶公主聞人靜,愿兩國永世交好?!?/br>‘來了!’聞人靜顫了一下臉上絕望更重。古昇國向南丘國請求聯(lián)姻一事早朝上大臣都已和聞人牧吉提過多回,商議結(jié)果自然是同意用聞人靜一人換取短暫的和平。聞人靜和聞人牧吉是一母同胞,他自是不忍胞姐羊入虎口,可下有朝中百官威逼他根本毫無反抗的全力。小皇帝袖中雙拳攥緊,正欲開口時突被一清朗男神打斷。“一個附屬小國也妄圖娶我南丘公主,誰給你的臉?”姍姍來遲的白岐放肆的大步進殿,眉眼銳利,給人一種咄咄逼人的壓迫。玄羅國帶隊使臣看見白岐出現(xiàn)眼中頓時一亮,心中暗嘆‘好一個風(fēng)華絕代的美人’。“攝政王!”看見白岐出現(xiàn),殿中臣子皆松了口氣,相繼起身見禮。白岐無視殿中人,旁若無人的走到古昇國的賀禮前看了眼,“這種垃圾也稱的上國寶?古昇國真是一年比一年不堪?!?/br>諸國可以不知南丘國君,但不可不知攝政王聞人阡,古昇國使臣雖狂妄,但面對‘南丘攝政王’時卻是有點慫的。“攝政王,我國國君是誠心娶瑛公主的?!惫艜N國使臣說。“一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