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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場的人都看見了三樓那間長年黑著的房間亮起燈光,于是都竊竊私語議論開來。程西從后來看了一眼樓上那扇屏風,深吸一口氣起身朝主場中央的高臺走去。隨著程西上臺開口,原本正竊竊私語的眾人相繼都閉上嘴安靜下來,只是眼睛偶爾還朝三樓瞥上一眼。三樓房間,一個身著玄色唐裝的男人坐在輪椅上用茶具沖泡著茶水,行云流水的動作很是賞心悅目。程西結束千篇一律的開場白后首件物品已上臺,而周非胤仍正襟危坐,一雙深邃沉穩(wěn)的黑眸盯著手中茶具不見一點反應。后臺,一件件古物被抬上臺,白岐聽著外面的報價又在對比自己了,白上神對自己人生第一次被‘賣’感覺蠻有趣的。黑七暗暗腹誹,‘如果誰‘撞大運’把這個祖宗‘買’回家了,肯定是上輩子作了不少孽?!?/br>當第九件物品被拍出去后,白岐聽見了外面介紹‘鳳尊九寶鎏觀鏡’的聲音,頓時提起了精神。銅鏡被人抬上拍賣臺,主持人繼續(xù)介紹道,“這面銅鏡出自兩千五百年的周國,只有皇族才有資格使用?!?/br>三樓的周非胤動作一頓,抬起頭銳利的目光穿過屏風落在臺上的銅鏡上。……“土腥味重的連內場里的熏香都壓不住,估計出土不足一月。”“東西倒是不錯,就是剛出墓的物件陰氣重,易傷財招災?!?/br>“鏡面和鏡身保護的都不錯,出土的墓應該在一千年以內,時間不長?!?/br>……底下議論紛紛,來的人眼睛一個比一個毒,三言兩語間就把銅鏡的出處扒個差不多了。“這些人有點意思啊。”白岐聽的津津有味。“兩千萬!”二樓三枚銅錢房間中的杜家有人喊價了。“兩千兩百萬!”二樓杜家對面的房間呂家開口加價。“哈,呂家和杜家杠上了。”有人幸災樂禍。“聽說呂家少爺讓杜家的姑娘退婚了?!?/br>“有熱鬧看嘍!”……杜呂兩家杠在一起,每當杜家喊價呂家都會兩百萬的往上加,明顯的惡意氣的杜家撕吃他們的心都有了。當價位喊到七千萬時杜家代表猶豫了,可那銅鏡是自己祖上的東西,如果讓呂家拍去了……想想就覺得屈辱。呂家房間中,被退婚的呂四少呂郝明得意洋洋,“爺我有的是錢,不服來戰(zhàn)啊杜賤人!”……“一個億?!比龢侵芊秦氛Z氣平常的叫價。“?。?!”全場嘩然,不是因為價格,而是周非胤竟然叫價了,而且是親!口!叫!在所有人的眼中周非胤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平日里即使有事也都是邱禮海去處理,他自己鮮少露面。原本還樂呵呵看戲的眾人瞬間精神了,一個個眼睛賊亮的盯上臺上的銅鏡,恕他們眼拙,這究竟是什么寶貝?自周非胤叫價后沒人再敢吭聲,拼財力?估計拼的過周非胤的人還沒生出來,既然自知拼不過他們也都不會蠢的再去得罪他。“四少,叫嗎?”隨從雖嘴上問著,但卻生怕呂郝明真的不怕死的和周非胤爭起來。“不叫?!眳魏旅麟m是紈绔但卻不是個蠢貨,“只要不是杜家,誰拍走老子都樂意?!?/br>杜家不自在他就自在,更何況對方是周非胤,他爺爺見了都得尊敬的叫一聲‘周先生’的人。周非胤叫價后杜家人臉黑入墨,心里膈應像吞了一口翔,幾回張張嘴都沒膽再叫出聲。拍下銅鏡后的周非胤并沒多呆,吩咐了邱禮海帶上銅鏡后就離開了。看見三樓房間的燈熄了,內場的人都是暗驚,周先生出四鑼巷來百珍閣只為拍下那面銅鏡?那面鏡子有什么秘密?流言一向是以訛傳訛越傳越不靠譜,以至于后來那面都被神話了,什么藏寶圖皇族寶藏都出來了。其實事實是他們都腦補太多了,周非胤來百珍閣拍下鳳尊九寶鎏觀鏡真的只是一個意外。周非胤今日外出是去祭拜一個故友的,回來途中不知怎地突發(fā)奇想來百珍閣坐一坐,看見銅鏡時又覺得合眼緣因此才拍下來的。以上是周非胤對自己的解釋,但是否真的只是一個‘突發(fā)奇想’,他自己估計也不清楚。回四鑼巷的車中,被密封起的銅鏡導致白岐看不見外面的情況,只是從聲音上判斷出自己正在一輛車上。“宿主,一個億哎,你真貴?!焙谄吒锌?/br>“本上神只值一個億?”白岐睨著黑七涼涼的問。黑七“……”一個億還不滿足?你想上天?。??“白上神你是無價的,都是那面銅鏡拉低了你的檔次?!泵鎸﹃幥绮欢ǖ陌揍谄咴缇陀辛艘惶鬃约旱膽獙Σ呗?。“虛偽?!?/br>黑七“……”“但是本上神喜歡。”黑七“……”如果不是打不過,它早沖上去撓花他的臉了!車子駛進四鑼巷回了老宅,周非胤進入園子后一個十四五歲的女生快速跑了出來,接替邱禮海推住輪椅。“白若,先生沒在外面用飯,你一會去做點飯?!鼻穸Y海說。白若聞言乖順的點頭,等把周非胤推到他住的園子后就跑開去廚房準備了。霍宅曾是一個戲園子,雖然后來改造幾回但唱戲的大堂仍留著,古宅中栽滿了大片的合歡花,正值花期,一片片開的鮮艷美麗。“把鏡子放我屋里,你出去吧?!敝芊秦烽_口。周非胤的聲音很好聽,低沉有磁性,就像一支蕭吹出的音色,用網絡話來形容就是‘蘇斷腿’。“是?!?/br>邱禮海關門離開,周非胤控制著輪椅來到桌前,盯著上面的銅鏡看了片刻便拆開了上面的包裝。眼前重現亮光,白岐一眼看見了一張近在咫尺的臉,黑七被嚇的‘媽呀’叫了一聲。周非胤細細打量著銅鏡,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從進百珍閣到拍下銅鏡,一切都好像有一根線在牽引控制著他。周非胤屈指彈下鏡面,鏡中失神的白岐陡然驚醒,被響起的尖銳聲音刺的皺眉擋住了耳朵。眼見周非胤又要敲,白岐擰眉厲喝,“住手!”周非胤的手這回并沒再敲下,而是在鏡面上撫摸一下后就移開了。周非胤放下銅鏡離開了屋,見白岐有點恍惚的眼神,黑七似是猜測到了什么,于是試探的問,“老情人?”白岐側目漠然的看向黑七,黑七無語,“他又是哪里像?”“嘴巴。”“是秦文闌追來了?”“也許不是他。”白岐說。沉默良久,白岐突然伸手抓住黑七眼神森冷,“這其中是不是你在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