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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閑置著。“慢。”白上神叫住彌琯,“就它了?!?/br>此時彌琯的手中是一件大紅織金的寬袍,鮮艷奪目,華貴無比。它是一年前原主出公差時偶得的一匹緞子花了重金請最好的繡娘和裁衣師傅制作的,是原主最喜歡的一套,但從未在人前穿過,只因不合禮法。摸著衣料極好的衣裳,白上神心里是有點忍俊不禁的。外人不知,堂堂光祿卿,世人眼中吃人不吐骨頭的陰毒惡奴的內(nèi)心竟也住著個小公舉。彌琯望著坐臥在長榻上的白岐,心情不免有點復雜。大病了一場,大人似乎變了許多,也不知是好是壞。第189章皇上,臣在三乞巧節(jié)當日。酉時,剛?cè)胍?,穿的花枝招展的白上神出園子了,為應節(jié)氣他特地換下原主可止小兒夜啼的兇狠面具,換上一副素色描花臉譜。顏衛(wèi)尉和彌琯護在兩側(cè),暗中有護衛(wèi)保護,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筑起一個堅不可摧的銅墻鐵壁。因腿上有傷,白上神不得不配上輪椅,但某神表示:任你千難萬險也阻擋不了本上神身殘志堅出去浪的心。來到街上,白上神才見識到何謂盛世。街上人山人海,燈掛十里長街,人人身著華服,男兒互見作揖見禮,女以薄紗遮面三兩成群嘻笑玩鬧。若遇上心儀的人,男的贈上絹子,女的遞上花束,一來二去生出曖.昧。“彌琯,京中是哪里最熱鬧?”顏長君是個生活枯燥無趣的人,風月之事白岐只有問生的油頭粉面一看便是沒少混跡于風月中的‘斯文敗類’彌琯。果然,白岐問后,彌琯當即如數(shù)家珍的向他一一道來。“京內(nèi)最有名氣的當屬南姝韻館和昌景閣?!?/br>“南姝韻館是座歌舞館,館內(nèi)的姑娘皆是凈牌雅妓,館中花魁杜璇卿姑娘是全京城第一美人,多少皇親貴胄一擲千金只為博她一笑?!?/br>“第二是昌景閣?!?/br>“已有上百年歷史,曾有詩魔蔣甘在此一醉書百篇的事跡,昌景閣因此得名,引得后來無數(shù)文人墨客來此處舞文弄墨,以文會友。”一個美雅,一個文雅,都是雅地。以白上神的高大上的逼格定不會同爾等色令智昏的俗人同流合污,所以——自然是去南姝韻館嘍。‘本上神很單純的,只為聽曲看舞,絕無半點齷.齪之意。’白岐一本正經(jīng)的暗道。皇宮外的路上。一輛馬車中。黑七坐在車內(nèi)一副生無可戀死人臉,對面是冰山暴君閭丘衡。不是放他出來玩嗎?為啥子蛇精病會跟來?犯病了??一側(cè)看似一臉凜冽,拒人于千里外的閭丘衡也有點懵。他正盡職盡責的加夜班批奏折,怎么出宮了?他不想的啊——!身體:不,你想。但不管再后悔閭丘衡都不能表露出來,太有損威嚴了。父子倆相處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一副相看兩厭皆無語的樣子,氣氛尷尬的似乎空氣都窒息了,偏偏制造尷尬的二人還不自知。黑七:蛇精病真討厭。閭丘衡:自打閭丘梧生病后醒來,透出的氣質(zhì)莫名的討人厭。南姝韻館。昌景閣的規(guī)矩是廣納天下寒士,但南姝韻館可不是尋常人可以進的,單是二十兩銀子的入門費便已叫許多人望而止步。入門后還有酒水費,茶水費,吃食費,歌舞費,打賞姑娘的費用另算少了可是叫人笑話的,一晚下來少說得幾百兩銀子。但以上也只是散客,有權(quán)有錢的貴客都在包廂,每晚的花費都在千兩以上。入了南姝韻館的門后,彌琯拿出一面上雕牡丹的鑲金木牌,在館內(nèi)小廝殷勤的領(lǐng)路下上了一間包廂。察覺到白岐和顏長君的詭異目光,彌琯尷尬,“這是一年前大人生辰少府卿所贈,一直未用過,昨日才找到預備今日帶上以備不時之需的?!?/br>白上神頷首,“男兒本色嘛,理解。”顏長君點頭附和,并表情深沉的拍拍他的肩,“但還是要節(jié)制一點的?!?/br>彌琯苦笑,“……”他真是冤死了。南姝韻館內(nèi)的恩客有不少是朝中大臣,顏長君是宮內(nèi)禁衛(wèi)首領(lǐng)相貌辨識度太高,認出他的人都不禁倉惶捂臉躲避,生怕被認出來。認出他的人大部分也認出彌琯,畢竟是亓官垣園中除亓官垣外的第二把手,凡是有外官求見或贈禮都得由他先出面解決。那中間輪椅上的人……配讓顏長君和彌琯伴隨左右的應該只有……那人了吧?一個閹人來逛歌舞館??不是有傳言亓官垣不近美色的嗎?還有他的腿。亓官垣的受寵讓朝中眾臣都嫉恨不已,不久前他因抗旨不遵在宮門外跪了四日,后來便告假未再上朝,朝中眾人都猜測他失寵了。如今見他坐在輪椅上,難不成是腿廢了?腦洞大開的官員們心思各異,小算盤打的啪啪響。對此,白上神一無所知,不過即使知道也不會太在意,一群愛自己加戲的跳蚤罷了。南姝韻館內(nèi)歡聲笑語,裝潢華麗奢侈,恩客們和雅妓們廝混在一團載歌載舞紙醉金迷,宛若身在人間之外叫人忘卻人世間所有憂愁。“杜姑娘呢?”底下有人在喊了。每日來客中多少人都奢望看一眼花魁杜璇卿,但不砸下個百來金京內(nèi)第一美人哪是他們見得著的?“杜姑娘在陪雍世王爺呢?!庇泄媚锘氐?。底下的人頓時不再吭聲了。雍世王閭丘恭昱,嵻元帝第十子,當今皇上的弟弟,一個風流浪.蕩愛混跡于脂粉堆中的人,外界人稱其為花下十郎。當年諸王奪嫡在京內(nèi)斗血雨腥風,唯獨雍世王閭丘恭昱命人關(guān)上王府大門稱病謝客,在府內(nèi)日日笙歌醉生夢死全然不管外面的是是非非。后來閭丘衡上位,幾乎把底下的兄弟砍絕了,唯獨閭丘恭昱幸免于難留在京中繼續(xù)做他的雍世王。外面很多人都說他:傻人有傻福。不管他是否有實權(quán),是否是個昏庸無能的廢柴,可他歸根結(jié)底是個王爺,姓閭丘,是皇族人,不是他們一介平民得罪的了的。白上神以上帝視角打量著所有人,看了不少趣事,也聽了不少八卦。“和在刀鋒上朝不保夕的日子相比,歸于山野倒更自在?!?/br>本是一句隨口感慨,卻叫顏長君和彌琯驚著了。聽大人的意思是打算辭官?以前亓官垣的生活除了任務(wù)便是工作十分枯燥無趣,因擔著‘閹人’的壓力因此從不近女色,對青樓和歌舞館更是避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