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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歧遇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

分卷閱讀5

    賜良機。

“岐川,你是在生我氣嘛?”

顧小公子對著緊閉的房門說道。

“我去那煙花之地還不是因為你最近老是在躲著我嗎?”

院外似是有人走動的聲音。

“我不該聽信那損友之言,他說你是心中有我才避而不見,讓我行一激將之法把你找...”

‘吱——’一聲,房門打開了,某個侍衛(wèi)長直接把人嘴捂上,掃了一圈院外,將這禍害拽進了屋中。

“大半夜的,顧公子叫嚷什么?”

顧小公子聽見這一責罵可是開心了。

“你終于肯開門了!”

岐大侍衛(wèi)走于房中桌前坐定,再次緘默。

“岐川,自那晚城墻一別,你為何總是躲著我走?”

顧小公子坐在他對面,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岐大侍衛(wèi)。

“公務繁忙。”

“那又為何,我?guī)状稳o你的信件全無回音?你知道我在南門等了你幾個晚上?”

“...公務繁忙?!?/br>
“好,權(quán)當你繁忙...那今日在伶人館,你又為何要說我荒謬?”

“年少時景,自當勤勉報國,你如何不荒謬?”

“莫不是你心中厭棄我流連于那風月場合?”

顧小公子緊盯對面的人的神情,慢悠悠的說道。

岐大侍衛(wèi)劍眉微皺。

“莫不是你厭棄我先傾心與你又同那伶人勾勾扯扯,實不像樣?”

“我知你只是戲言?!?/br>
“我顧郁之說出的話,從不曾戲言!岐川,我真心鐘情與你,自打凝紅樓中一見,這兒就沒有再放過別人!”顧小公子指著心口窩說道。

岐川聽了這話后直愣地望向顧郁之,隨即被那兩道目光燙的眼神一閃,落于了別處。

“不如今日就將話講明——岐川,岐大侍衛(wèi),你可曾對我顧郁之有過一絲一毫的心動么?”

顧小公子站起身來,俯到岐大侍衛(wèi)面前,毫無退讓地直盯住這雙在心里描繪了無數(shù)遍的眉眼。

半晌,岐大侍衛(wèi)開了口。

神色清明坦蕩,不避不閃。

“不曾有。”

顧郁之被這眸中堅毅熏得眼疼。

“就沒有哪怕一丁點兒與他人不同么?”

“不曾有?!?/br>
顧郁之瞪大了雙眼,卡住那快要呼之欲出的晶瑩,卡得他眼眶生疼。

他伸出一只手,食指輕指點了一下岐川的胸口。

“這里,可曾有過片刻,能體會到我心里對你的感受?可曾有過片刻,能體會到我現(xiàn)在的感受?”

岐川穩(wěn)穩(wěn)地抬頭,直直望入顧郁之眼中。

“不曾有。”

接連三個不曾有,鑿透了顧小公子心里的窟窿,那窟窿周圍凍出了三尺冰凌,一根一根直接戳在了他心尖兒上頭,刺得他鮮血直流。

是了,不曾有...

因為沒有,所以從不回應;因為沒有,所以避如蛇蝎;因為沒有,所以坦坦蕩蕩...

顧小公子覺得自己今兒晚上可能是因為有王爺在所以沒吃飽,不然怎么這會兒撐在桌子上的胳膊會跟被突然抽了筋骨一樣綿軟呢?

不知過了多久,顧郁之才跟被突然回了魂一樣,神色恢復如常。

“那便...是我孟浪了...這幾日連連叨擾...還請岐侍衛(wèi)您多多包涵...”

開口喑啞,連帶那平時里灼灼其華的桃花眼中都失了精魂。

顧郁之覺得眼前如同蒙了薄霧似的,有點兒看不清楚岐川的表情,他不能再在此地多留一刻,一刻都會覺得用光力氣,一刻都會覺得狼狽不堪。

他失神落魄地起身前去開門。

臨出門前他回頭望了屋中人一眼。

“岐侍衛(wèi),恕我多問一句,您若對我毫無一絲情誼,那我就是再荒yin無度,伶人館中您又何必那般聲色俱厲呢?”

房中油燈被帶進屋中的夜風吹得搖曳,岐川的臉上神色晦暗不明。

“顧公子亦是聰慧之人,世間道理通透,在下關(guān)心出于何理,您當知曉?!?/br>
“是了...”

就是個癲狂的瘋子□□在街上起舞,您岐大侍衛(wèi)也是會給一句荒謬的。

我又有何不同?

顧郁之臉上掛了個再殘破不過的笑容。

“您可真當是...再鐵石心腸沒有了....您還有心嘛?”

岐川沒有回答,顧小公子也不想聽到任何一句回答...他已經(jīng)夠難堪了。

......

許久許久,久到東方泛起青色,侍衛(wèi)長的側(cè)院中傳出一聲輕輕的嘆息,掩埋在嘹亮的雄雞起鳴中。

岐川揉了揉生澀的眼甲,從桌邊起身來到床錢,掀起帳中鋪好的床被。

廣綾緞中日日拿出摩挲的素凈的鴉青長衫被他收疊整齊壓入枕下。

門不當戶不對的,又何必非要劈出那一路荊棘?

算了吧。

☆、第7章

顧家大老爺今日一早就攜一眾家丁小廝浩浩蕩蕩上城外伽藍寺還愿了。

原因無他,只因他們家小兒子顧郁之這段時間幡然醒悟、回頭是岸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顧郁之近日是轉(zhuǎn)了性了,白日在家不是讀書練字,就是虛心跟著家中賬房老先生學習記賬,偶有好友二三叫出去喝酒聽曲兒也從未似從前那樣叫一眾伶人作陪。

時不時被臨王傳去閑談下棋,言談舉止間也帶了點兒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就連見了岐侍衛(wèi)長也是好言好語打個招呼不再糾纏。

總之就是面上看著好的是再也找不出從前那浪蕩少爺?shù)挠白右粯印?/br>
就像一根行將斷氣的枯木,一夜間長成了枝繁葉茂的巨樹。

脫胎換骨也不過于此。

“子珩,明日那監(jiān)察官便將抵達于甾曵,依你看本王該如何迎接他們呢?”

“淮山于此也是千里迢迢,殿下,依顧某看,您可先找好客棧安置御史隨行士兵,待他們休整妥當后再辦酒筵為將領(lǐng)們接風洗塵。”

“嗯,當如此...那你看本王應在筵席上準備什么節(jié)目好呢?”

“顧某不知御史喜好,不過若是準備甾曵當?shù)匚枨?,總歸不會出錯?!?/br>
“那你可有推薦人選?”

“殿下,顧某最近可是甚少去過伶人館了?!?/br>
“你最近不去,之前可是去得緊,就沒有相好的優(yōu)伶藝人嘛?”

“不過隨意聽曲兒罷了,哪有什么相好的伶人?!?/br>
臨王抬眼細細打量了一下對面之人。

“那子珩你,最近為何時常眼帶憂色——可是心中記掛著什么人?”

顧小公子聞言眉尖輕挑,隨即笑了笑。

“王爺,您最近怎么總是問我這個問題?我好端端的一個人,偶爾想問題時皺下眉,這不是常有的事兒嘛?哪是記掛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