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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東宮難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

分卷閱讀12

    太子妃及東宮宮人名簿,總轄掌正,掌書,掌筵。司則掌禮儀參見,總轄掌嚴,掌縫,掌藏;司饋掌膳饈,總轄掌食,掌醫(yī),掌園。

李承勛雖然入主東宮,卻依然是個有名無權(quán)的太子?;实塾纸o李承勛添了五位老師,算是把三太三少的位置給補齊了,卻是那五位,都是在朝堂之上得罪了鄭氏的兩朝元老。皇帝找不到他們的差錯,便想了這么個明升實貶的法子,給了他們一個虛職,奪了實權(quán),實則是不講學的。

門下省的長官原稱做門下侍中,后來改稱左相。而中書省的長官中書令則被稱作右相。左相張文玉就是先被皇帝與右相劉毅架空了實權(quán),之后又被明升實貶,任命為太子太師。張文玉今年八十多歲,上書要告老還鄉(xiāng),可偏偏皇帝不許。他便賭氣,常常下朝之后,就真來東宮給李承勛講學。他講學是沒有章法的,講著講著便罵起人來,想必是平日積攢的怨氣沒處發(fā),都往李承勛這邊撒。好在李承勛的崇教殿在東宮位置偏僻,一般張相講學李承勛便讓其他人下去。今天李承勛還未在落蒲亭坐長久,便有人通報說張相來了。

李承勛早料到他今日得來,便去了崇教殿。果然到了殿中,張相讀了幾篇古訓,便罵起來。

今日范陽節(jié)度使杜預(yù)入長安。杜預(yù)與劉毅一直交好,當年就是這兩人聯(lián)手陷害張相,讓張相失了皇帝的寵信。如今杜預(yù)在東北有了邊功,皇帝寵幸他,又命他與鄭家諸人結(jié)為兄弟,而杜預(yù),竟然拜了比自己小三十歲的鄭貴妃為母。

“老朽活了八十多歲,卻未見這等荒唐事!不君不臣,禍亂朝綱!”

李承勛也不說話,就在那聽著。

等張相罵完了,李承勛如往常一樣送他出東宮。之后便要回去崇教殿聽陸九齡真正的講學。到了崇教殿外,卻見江陵王背著一副弓,坐在漢白玉圍欄上,與陸九齡說著什么??吹嚼畛袆讈砹耍銖臋跅U上跳下來,向李承勛走來。

“我剛與陸太傅說,讓你每天下午來陪我練箭?!?/br>
“嗯?”

崇教殿東側(cè)便是靶場,別看江陵王只有八歲,練箭的姿勢卻有模有樣。只是陸九齡不知為何,不但沒有反對,還過來指導江陵王。

“二哥,你還不過來?!?/br>
李承勛拿起一張弓,走到江陵王身邊,剛張開弓,江陵王卻道:“陸太傅,二哥的姿勢不對吧!”

便上前要有模有樣的幫李承勛調(diào)整姿勢,李承勛卻更加疑惑,陸九齡也走上前,握住了李承勛的一只手。

“二哥,我剛從大明宮來,鄭貴妃有了身孕?!苯晖鹾鋈坏吐曊f道,“還有,剛剛在崇教殿外,有人在偷聽?!?/br>
李承勛道:“一直便有人偷聽,沒有什么?!?/br>
“今日張相與二哥你說了什么?”

“還是如往常一樣,罵罵人?!?/br>
“我感覺,恐怕張相相位不保了?!苯晖跞粲兴嫉恼f道,在李承勛身邊呆久了,八歲的他也對朝局有所了解。

“張相是國之肱骨,于社稷有功。父皇若罷了他的相位,那朝臣的心就是真的寒了?!?/br>
“二哥,你今日可與張相說了什么?”

“說與不說又有什么重要。”李承勛嘆了口氣,“父皇若真想廢了我,那么我有沒有過錯都不重要?!毖粤T,便放手,正中紅心。

練了會兒箭,江陵王便要李承勛教自己劍術(shù)。兄弟兩人在武場練劍,陸九齡就在一旁看著,再不提朝中之事。

過了一會兒,剛剛在落蒲亭遇到的少女端著一盤點心來了,李承勛本來在指導江陵王,看到那少女,邊讓江陵王歇一會兒。

“剛剛忘了問你,你叫什么名字?”李承勛將劍放下,走過去問少女。

少女低著頭,小聲說道:“奴婢靈歌。”

“靈歌?是個好名字?!闭f完便對坐在對面的江陵王說道,“我幼時東宮有位掌食做的玉蘭蒸糕甚是美味,靈歌是她的外甥女,卻不知手藝像不像?!?/br>
江陵王年紀雖小,眼神卻是鋒利,冷冷看了一眼靈歌之后,見李承勛已經(jīng)要將那玉蘭蒸糕放到嘴里,便抬手攔住,道:“二哥不需要人來試毒嗎?”

靈歌聽了,卻是身子一震,抬眼看了李承勛一下,卻又忙低下。

李承勛笑了笑:“五郎,你多慮了。”說完便將手中的玉蘭蒸糕咬下一口。

看李承勛將糕點咽下去,江陵王也拿起一塊仔細端詳起來,李承勛看著他小心謹慎的樣子,無耐的搖搖頭。江陵王看了一會兒,似是覺得沒什么,正要放到口中。李承勛忽然臉色大變,伸出手一把將江陵王手中的糕點打落,之后一口血便吐了出來,昏了過去。

江陵王立刻扔了手中的糕點,站起身過去扶住李承勛,接著命令道:“將這謀害太子的賤奴拿下!”

“沒有……我……我沒有……”靈歌被李承勛忽然吐血昏倒也是嚇了一跳,“我沒有下毒,沒有,”說完便掙扎撲過去,抓起自己做的一塊玉蘭蒸糕塞到嘴里,囫圇的咽下:“殿下,我沒有下毒,你看看啊,你看看啊……”

李承勛這次種的是一種叫做“千歲紅”的毒物,還好吃的不多,中毒不深。太醫(yī)署的醫(yī)正給李承勛扎了針,將體內(nèi)的毒排了出來。等到了夜里李承勛才漸漸醒來,江陵王還未走,一直坐在床邊守著。見李承勛醒來了,便讓人把藥給李承勛端來。

李承勛服了藥,重新躺回床上,聽完江陵王說的之后,對跪坐在塌邊的沈醫(yī)正道:“沈醫(yī)正,我這次只是吃壞了肚子,你記下了嗎?”

沈醫(yī)正畢竟在宮中多年,聽了李承勛的話,頓時明白,道:“是,臣記下了?!?/br>
李承勛又對東宮掌教宮女的韋司正說道。

“韋司正,那個靈歌只是手拙做壞了東西。她年紀還小,從輕處罰便是?!?/br>
“諾?!?/br>
“也沒有什么事,本宮要歇著了,你們都退下吧!”

“諾。”

因為夜色已晚,江陵王便留宿在東宮。他本來睡在崇文殿的另一側(cè),到了半夜里,卻抱著被子要來找李承勛。

守夜的宮人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李承勛卻是被吵醒了,聽到江陵王的吵鬧聲,道:“讓五郎進來吧!”

李承勛的床很寬大,江陵王睡在內(nèi)側(cè),燈熄了后,四周漸漸安靜。李承勛用被子將兩人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