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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杜預還未開口,卻見被貶為尚書右丞相的張文玉已經(jīng)拍案而起,道:“是老身說的!”那陣式似是比皇帝還要憤怒。未等皇帝開口,張文玉已經(jīng)從位置走出到大殿中央,指著杜預罵道:“黃毛胡獠,老身就是再罵一遍給你聽又如何?你這只胡獠,這把年紀對著能當女兒的人認娘,果然是只雜胡,不知父母的雜胡!”鄭貴妃看杜預不吭聲,便護短道:“張尚書你……”“我如何?我那日也罵了你,你好生聽著!”張文玉喝了口水,接著罵道:“你這婦人,不知廉恥,與這胡獠在后宮yin·亂,竟還假母子名義,卻是天下母子都被你們這對蠅蚋給玷污了一遍!”這一句話罵出來,坐在李承勛一旁的齊王忍不住想笑,卻又怕惹怒了皇帝,只好忍著。“還有你這婦人,與族兄yin·亂,強占人宅院,又私蓄苗奴,謀毒太子??稍鴮⑼醴ǚ湃胙壑?!”張文玉又指著韓國夫人罵道。劉毅看了這陣勢,忙示意左右把張文玉拿下,誰知卻被張文玉看到,張文玉接著罵道:“還有你這雜碎,媚事左右迎合上意,杜絕言路,妒賢嫉能,屢興大獄誅逐貴臣,任用胡將,我大唐江山是要毀于你手了!”“張文玉!”皇帝亦是聽不下去,讓左右拿下張文玉,卻見他一把奪了侍衛(wèi)的長劍,指著離自己最近的韓國夫人道:“誰敢過來!”“張文玉你反了嗎!”皇帝問道。“老臣活了八十多歲,已經(jīng)夠了,今日說出這番話是報了必死的心!”張文玉看著皇帝,忽然跪下,老淚縱橫,“陛下您可知,這些人,侵占良田千傾,長安城外多少老百姓淪為流民;朝野上下,不肯依附于他們的,悉數(shù)打壓,陷害抄沒;這些藩將狼子野心,再這樣下去,大唐的社稷危矣!臣自二十歲入朝,輔佐了三朝圣主,眼見我大唐到了今天這個局面,有負先帝所托沒有輔佐好皇上,愧對先帝,只能以死謝罪,望陛下您能早早醒悟,莫要再被這jian臣妖妃蒙蔽了!”說完便站起身,將劍扔在地上,環(huán)顧四周,忽然向李承勛那邊沖去,直直撞在了李承勛身邊的大柱上。張文玉撞柱而死,雙目大睜躺在地上。李承勛旁邊坐的是最膽小怕事的持盈公主,看著張文玉的死狀,嚇得大叫起來。其余人也是嚇得不輕,皇帝本來也是上了年紀,聽了這番話,又親眼看了張文玉的死狀,不免怒極攻心,站起身,雙手發(fā)抖,連著幾口氣沒有喘上來,便昏了過去。紫宸殿內(nèi)亂作一團,到?jīng)]有人再去顧及死去的張文玉,鄭貴妃不顧儀態(tài)的大叫著命人將皇帝扶下去。李承勛站起身,走到張文玉的尸體邊,蹲下來,替他合上了雙眼。之后,卻覺察有誰在看自己,抬起頭,卻見那裝瘋賣傻的杜預正站在失態(tài)的貴妃身邊,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李承勛站起身,面無表情的迎上杜預的目光。章十一皇帝被送去了麟德殿,李承勛和齊王相王在麟德殿外的飛鳳閣中侍候。此時閣中只有兄弟三人,其余的侍從都被擯退。閣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也不知麟德殿中情況如何。李承勛和相王各自坐在一邊喝著茶,齊王一人在殿中來回踱步,看起來甚是急躁。走了一會兒,見到李承勛和相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免有些不快,便上去奪了相王的茶碗:“你到是一點兒也不擔心!”相王陰沉沉的看了他一眼,道:“我?當然擔心?!边@樣說著,嘴角卻露出了嘲諷之色。齊王被相王陰陽怪氣的樣子氣結,再看李承勛裹著裘衣,聽了相王的話,嘴角竟然勾起一絲笑意。“張相為護你而死,你現(xiàn)在竟然還笑的出來!”齊王又指著李承勛說道。李承勛垂下眼瞼,道:“齊王是何意思,我不明白?!?/br>“哎!”齊王嘆了口氣,走到李承勛身邊,道:“我不明白你為何這么小心翼翼,手上有九千府兵,到是與他們……”“啪!”齊王話未說完,李承勛已經(jīng)起身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因為病了一年多,李承勛基本沒有長個,如今比齊王矮了半頭。齊王捂著臉,低頭看著李承勛,“你……”卻見李承勛不發(fā)一語,走向閣門,之后猛的將閣門拉開。“吉中丞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李承勛冷著臉,看著愣住的吉溫和他旁邊的侍御史。吉溫如今已經(jīng)升任御史中丞,負責監(jiān)察百官。吉溫反應最快,忙調(diào)整情緒,假笑道:“臣正要通稟,卻沒料到這么巧……”“父皇現(xiàn)在如何了?”李承勛打斷他的話問道。“皇上,皇上還未醒來……”“那吉中丞來所為何事?”李承勛雙眼微瞇,“莫不是在與譚御史來找我兄弟三人的差錯?”“臣不敢,不敢,臣是……”吉溫結結巴巴,“臣是看剛剛張文玉死在殿下身邊,擔心殿下受驚,特來問候一下?!?/br>李承勛冷笑道:“本宮沒有事,吉中丞請放心?!?/br>“那,卻不知,卻不知,殿下為何與齊王殿下起了沖突???”吉溫小心翼翼的問道。“怎么?本宮教訓自己的弟弟,御史臺也要管嗎?”這句話,讓吉溫徹底啞口無言。尷尬的吉溫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李承勛回頭看著齊王,冷冷的說道:“總是信口胡說,你以為自己有幾條命?!?/br>皇帝終于還是醒過來了,不過卻將眾人趕了出去,連鄭貴妃都不留。第二天鄭貴妃披著頭發(fā),口銜土塊跪在麟德殿外,請求皇帝把自己賜死。大約跪了兩個時辰,皇帝念及她有了身孕,于心不忍,又命人把鄭貴妃迎進了殿中。這件事似乎就這么結束了。但是未過半個月,皇帝突然提出要巡幸東都。此時鄭貴妃已經(jīng)有了七個多月的身孕,不易舟車勞頓,可是皇帝是鐵了心要去洛陽,連鄭貴妃也攔不住。傳聞是大明宮中有張文玉的鬼魂作祟,皇帝派道士也鎮(zhèn)不住,便想去東都躲一躲,不知真假。皇帝臨行前破天荒的召見了李承勛,李承勛的身體好了一些,見到皇帝時也沒有咳血。到是皇帝,一下子似乎蒼老了許多,眼圈發(fā)黑,虛弱的躺在床上。見了李承勛,問了問他的飲食起居,李承勛一一答了,問完之后,皇帝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