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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恢復了常色,認真的對李承勛說道:“在這宮里,我只有二哥?!?/br>三天之后,皇帝的詔書到了長安,免去了李承勛監(jiān)國之位,讓他安心養(yǎng)病。正當鄭元忠以為朝堂之上只剩自己一人獨大時,皇帝又一道詔書到了長安,調(diào)任雍州長史梁宏任門下侍中,即左相之位。外官內(nèi)調(diào)本已經(jīng)罕見,從一州長史內(nèi)調(diào)為左相更是從未有過之事?;实圻@一手讓剛高興沒多久的鄭元忠徹底懵了。這位新任的左相不比前任的張相,不但脾氣好,還是個厚道老實之人。歷任秦州都督,并州長史,雍州長史,在地方上勤勉愛民。在任并州長史時,曾遇并州大旱。當時并州官倉有官米幾十萬斛,梁宏準備用來救濟災民,掾吏不敢奉行,扣頭請求梁宏等候皇帝的旨意。梁宏卻說道:“人不吃飯就會死,哪里有時間上稟?如果犧牲我一人,能夠救活數(shù)千人的姓名那就太好了?!庇谑谴蜷_州倉放糧救濟,皇帝知道這事后自然沒有怪罪,反而優(yōu)詔嘉許他。再后來有人告梁宏收受賄賂,皇帝派人查證發(fā)現(xiàn)并沒有此事,便要追究誣告人的過錯,梁宏得知卻反過來替誣告之人求情。梁宏一直在外為官,皇帝曾詔他入朝,被他上書推拒,一來二往皇帝便也不勉強他,讓他在地方,為官一任造福一方。不知皇帝是如何又想起這位老好人,而梁宏竟然一反常態(tài)來了長安,鄭元忠不免有些惴惴不安。要說這梁宏到任左相一職卻是本本分分,鄭元忠此時已經(jīng)身兼四十余職,獨斷專行,任官用人皆出自私心,梁宏卻是從不與他起爭執(zhí),見了面還總是笑瞇瞇的,派人監(jiān)視了些時日也未見什么端倪。鄭元忠是紈绔無賴出身,目光短淺,弄權索賄比劉毅一伙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偏偏他的弄權只是在朝堂之上陷害忠良,卻不能如劉毅一樣控制藩將。杜預對無賴出身的鄭元忠也是不服,在范陽出言不遜,不知如何傳到了鄭元忠耳中。鄭元忠任宰相前曾有意討好過杜預,如今見杜預對自己不服,大為惱火,便多次進言皇帝,削杜預的軍權。皇帝剛開始偏袒杜預,可是之后因為鄭家與杜預徹底撕破臉,少了鄭貴妃在皇帝枕邊為自己吹耳邊風,皇帝對杜預也有些疏離。再后來鄭元忠又多次上報皇帝說杜預要謀反,這話傳到杜預耳中,到更是激起了他的反心。便暗地里招兵買馬,做好準備。今年的端陽,皇帝詔杜預來洛陽。此時杜預在朝中的同黨已經(jīng)被鄭元忠捕殺殆盡,哪里敢來?端陽次日凌晨,杜預出薊城南,檢閱了軍隊,并舉行誓師,以討鄭元忠為名,并于軍中張榜:“有異議扇動軍人者,斬及三族!”時任河東節(jié)度使的李敢言是杜預的舊部,亦與杜預一同叛亂,三鎮(zhèn)號稱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揮師南下。章十三蓋天下承平歲久,百姓不識兵革。杜預起兵后,河北州縣望風瓦解,守令或逃或降,或被擒殺。大軍一路上所向披靡,進兵迅速,等到皇帝在洛陽接到叛亂的消息時,叛軍已經(jīng)渡過了黃河,進入了河南道境內(nèi)。皇帝倉皇逃回長安,命大將白益鴻留守洛陽,開府庫募兵,旬日即募得五萬人。永寧七年六月初七,杜預的大軍攻克河南道治所陳留,河南節(jié)度使高平宛被殺。六月初九,叛軍攻陷滎陽,滎陽太守崔賀被殺。杜預留其部將安思遠守滎陽,命邵全忠,孫季良,田恒志為前鋒,進襲洛陽。途中與白益鴻部戰(zhàn)于武牢。白益鴻所率皆為沒有經(jīng)過訓練的新兵,而叛軍卻是訓練有素的勁旅,尤其邵全忠,孫季良的軍隊,多是驍勇善戰(zhàn)的騎兵。唐軍剛剛列好陣勢,就被叛軍鐵騎所沖垮,大敗西逃。白益鴻收集余眾拒戰(zhàn)于洛陽城東的葵園,又遭慘敗。再收兵與叛軍戰(zhàn)于洛陽上東門內(nèi),又敗。六月十二日,杜預攻餡東都洛陽,叛軍自四門入城,縱兵燒殺搶掠。白益鴻率殘部與杜預戰(zhàn)于都亭驛,再敗。退守宣陽門,又敗。最后只好率領敗兵,自苑西破墻西走,退往陜郡。河南尹宋珣投降叛軍,東京留守盧知幾拒不投降,慘遭殺害。白益鴻退至陜郡后,又往西退守潼關,弘農(nóng)、臨汝、濮陽、濟陽和云中等郡又相繼陷于叛軍之手。杜預自五月初六從范陽起兵,到六月十二占領洛陽,僅用三十六天。河北大部分郡縣被已被叛軍控制,河南部分郡縣也望風歸降。洛陽失陷的消息傳到長安,朝野上下震動。剛剛安頓好的皇帝下詔,準備親征,令朔方節(jié)度使云煒之,河西節(jié)度使莫翟,隴右節(jié)度使令狐邑率兵勤王。皇帝要御駕親征,最為恐懼的便是鄭家人。要知皇帝今年已經(jīng)五十三歲了,身體又一直不好,如今太子穩(wěn)坐東宮之位,皇帝沒有廢長立幼的意思,若是此去出了什么差錯,那么太子便會順勢繼位,到時鄭家必然失勢。皇帝剛與諸大臣商議完平亂事宜,出了殿便見鄭貴妃一身素衣,不施粉黛,不帶珠釵,抱著剛剛七個月的彭王跪在麟德殿外,淚流滿面。“柔兒,你這是做什么?”皇帝看到鄭貴妃這樣,忙要扶她起來。卻見鄭貴妃一動不動跪著,哭道:“三郎要御駕東征,留我們母子在這??鼉何礉M周歲,三郎你這一去,我們母子……”鄭貴妃話未說完,又哭了出來。皇帝聽了這話,不免雙眉緊鎖?!叭醿菏鞘裁匆馑迹俊?/br>“皇上這一走,臣妾在宮中,還能指望誰?怕是到時候要被人……”眼看鄭貴妃要出言不遜,鄭元忠在一旁忙開口道:“皇上,貴妃娘娘這是舍不得您??!”皇帝想了想,嘆了口氣道:“朕又何嘗不知道,柔兒你快起來,只是這軍國之事,朕既已開口,就沒有收回的道理……”鄭貴妃卻仍不起身。皇帝見扶不起來,便對鄭元忠說道:“扶你meimei起來。”鄭元忠忙道:“皇上,貴妃娘娘這是心病,就是我扶起來,怕是也……”“這宮里是怎么了?”卻見韓國夫人款款而來。她素來不遵宮中禮節(jié),見了皇帝,簡單行了禮。之后聽鄭元忠說了前因后果,韓國夫人將鄭貴妃扶起來,對皇帝說道:“我meimei珍愛圣上,片刻也不愿與圣上分開,這份心意圣上知道,可圣上卻不是真心待我meimei?!?/br>韓國夫人接著說道:“彭王年幼,我meimei希望一家人能長久在一起。況且區(qū)區(qū)杜預,難道也值得陛下親征嗎?”皇帝聽了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