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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珠寶玉器,其家中究竟還聚攬了多少錢帛,就不得而知了?!?/br>“那你說,本宮該怎么辦?”李承勛面無表情的問道。郭興道:“臣以為,應(yīng)當(dāng)趁著此次云煒之受傷,借口收去他的兵權(quán),之后再間接收走云熠、云昶與云陽的兵權(quán),防患于未然!”章六十四李承勛聽后笑了笑,對郭興說道:“郭舍人陪我出城一趟可好?”“殿下想去洛川別墅?”郭興問道。李承勛搖搖頭:“只是隨處走走?!?/br>策馬從洛西城門離開洛陽,約行了兩三里路,便能看到城郭之外的農(nóng)田。這個時(shí)節(jié)剛至處暑,炎熱的天氣剛剛結(jié)束,黍、稷與高粱已經(jīng)成熟,許多人正在田野中忙于農(nóng)事,有人正在收割,有人正在田邊挖水溝,一為防止秋雨過多不利農(nóng)事,二為冬季干旱蓄水。“得神骰者得天下?這話我是不信的?!崩畛袆卓粗h(yuǎn)處說道,“北魏和蜀國雖然得到了那樣?xùn)|西,但最后不還是亡國了?”郭興沒料到李承勛會忽然這么說,一時(shí)語塞。李承勛揚(yáng)起馬鞭指著遠(yuǎn)處正在進(jìn)行農(nóng)事的老百姓接著說道:“決定天下歸屬的不是那陰陽神骰,而是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自晉之后三百多年亂世,朝代更迭不可謂不頻繁,最后盡歸于隋,與神骰有關(guān)系嗎?隋兩世而亡,又是因?yàn)闆]有這神骰嗎?”“天子者,有道則人推而為主,無道則人棄而不用。郭舍人熟讀史書,不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如今為何會信那些虛無之言?”李承勛接著說道。郭興聽后忙道:“是臣妄言。”“我知道自杜預(yù)之亂后,朝中眾臣對武將十分忌憚。但杜預(yù)作亂的根源在何處,郭舍人應(yīng)該清楚,臣亂于下,是因君昏于上。若君心治,則能察明臣下的過失,誅一勸百,誰敢不畏危盡力?又何必?fù)?dān)心會再有杜預(yù)之流犯上作亂?”李承勛將馬鞭收起,騎馬往前慢慢行進(jìn),“這次叛亂,云氏一族有二十一人殉國,可謂滿門忠烈,若是不大加封賞,反而打壓迫害,不是傷了那些將士的心。而君臣相疑,這才是國家的大害?!?/br>“殿下所言極是,是臣目光淺薄,未曾深慮。”郭興聽了李承勛這番話,額上滲出些細(xì)汗,敢說“臣亂于下,是因君昏于上”不是在擺明說睿宗皇帝的不是,可是看李承勛的表情,并未擔(dān)心說出這句話的后果。“你,謝眺、陸太傅都是治世之賢臣,而云煒之、莫翟和令狐邑是守城之良將。雖往后征戰(zhàn)日少,但兵可百年不用,不能一日不備?!?/br>郭興點(diǎn)頭稱是,“但是,云家確實(shí)有事隱瞞,不可不察!”李承勛轉(zhuǎn)頭看向郭興,嘆了口氣道:“郭舍人,察見淵魚者不詳?!?/br>“察見淵魚者不祥,智料隱匿者有殃?!闭Z出自。能夠看到深淵中有幾條魚并不是件吉利的事,對人對事探究的太清楚并非是件好事。云家究竟有什么秘密?只要于國事無害,李承勛不欲深究,否則只會因小事誤大事。平叛形勢逐漸好轉(zhuǎn),再加上又郭興和呂成平在一旁輔助,李承勛也沒有多少事要處理。天氣漸涼,他便從臨波閣搬去了仙居殿,那日正在殿中休息,忽然被外面的喧鬧聲吵醒,他心中好奇,便穿上外袍走了出去。仙居殿的臺階下,一個小丫頭正被兩個侍衛(wèi)架著往外拖,可她雙腿一直撲騰不停,嘴中喊著:“放開我,我要見殿下!”李承勛感覺聲音有些耳熟,走進(jìn)些看,才認(rèn)出是那個偷跑進(jìn)云家要見自己的小丫頭。那次她吵著要見自己,是為了不讓回紇搶自家的東西,這次偷跑到洛陽宮里,卻不知是為什么。只是這么小的孩子,膽識過人,卻是難得。“你們把她放開吧!”李承勛命令道。那兩個侍衛(wèi)聽了,便放開了那個小丫頭。小丫頭見到李承勛,立刻朝他跑過去,還未靠近,又有四個侍衛(wèi)上前攔住她的去路,小丫頭睜著眼睛手足無措的看著眼前四個高大的侍衛(wèi),然后歪過頭,從人墻中去看李承勛。李承勛見狀忙道:“只是個孩子,讓她過來吧?!?/br>小丫頭走到李承勛面前,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之后兩只手伸進(jìn)肩上斜跨的小布包中,從中拿出東西,兩只手攥的很緊,手背朝上遞到李承勛面前,抬頭看著李承勛,神情緊張又認(rèn)真。“殿下,給你?!?/br>李承勛看她那樣子,蹲下身子,將雙手伸到小丫頭的兩只手心下面。冰涼的東西落入手中,李承勛低下頭,是兩枚雞蛋。小丫頭看著李承勛,接著認(rèn)真的說道:“我聽說后來是因?yàn)樘幽?,回紇人才沒有再搶我們東西。還有,你把宮殿拆了給我們蓋房子。我那天不該那樣說你……”李承勛溫柔的笑道:“你那天說的很好,你們什么也沒有做錯,不該讓回紇人搶你們?!?/br>小丫頭低下頭,看著那兩枚雞蛋,“我聽說殿下您那天之后就病了,這是我養(yǎng)的雞剛下的雞蛋,我把他們煮了給您送來。從前阿娘生病時(shí),吃煮雞蛋身體就會好起來。但是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涼了……”“沒關(guān)系,涼了還可以再加熱。謝謝你。”李承勛笑著說道,然后又問道:“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小丫頭抬起頭,黑漆漆的雙眼閃動著光芒,“我叫燕雀,小燕子的燕,小麻雀的雀?!?/br>“謝謝你,小燕雀?!?/br>聽到李承勛叫了自己名字,小丫頭歪著頭,看著李承勛,開心的咧嘴笑了,“不用客氣,太子殿下。”“對了,你是怎么進(jìn)到宮里,還有上次,是怎么進(jìn)到云家的?”李成許奇怪的問道。燕雀想了想,之后得意的說道:“因?yàn)槲沂茄嗳?,所以我會飛啊!我是飛進(jìn)來的。”李承勛以為她沒有說實(shí)話,但沒有再問下去,而是順著她的話接著說道:“你雖然會飛,但是洛陽城這么大,你年紀(jì)太小,從城南到城北實(shí)在太危險(xiǎn)。以后還是不要一個人出來的好?!?/br>燕雀搖搖頭,認(rèn)真的說道:“不行,殿下我還要給您送雞蛋吃?!?/br>“可是你把雞蛋都給我,你吃什么?”“我還有的?!毖嗳刚f道,“放心吧殿下,下次我會直接飛到您房里,不會再讓他們捉住的。”李承勛無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