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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起程回長安。云煒之聽后,說道:“殿下確實不宜在洛陽久留,只是臣這身體恐怕不能遠送。”李承勛笑著回道:“云將軍如今應(yīng)當安心養(yǎng)病才是,不該為這種小事費心?!?/br>兩人又說了幾句客套話,李承勛便要告辭,云煒之就讓云昶送李承勛出府。按禮李承勛以太子的身份到云府來,云煒之的幾個子女都應(yīng)當出來拜見。但是李承勛在云煒之房中卻沒有見到云陽。他心中疑惑,但是當著云煒之的面也不好問出,于是趁著云昶送自己出府,便在路上問道:“我今日怎么沒有見到云陽?”云昶回道:“七郎他有事出遠門,不在家中?!?/br>“哦……”李承勛點頭,沉思一會兒,又問道:“那不知何時能回來?”“這歸期臣也不知道,不過應(yīng)該不會太晚,畢竟這婚事近在眼前。”云昶笑著答道。“婚事?”李承勛轉(zhuǎn)頭看著云昶,一臉的困惑不解,“什么婚事?”云昶便道:“七郎要成婚了?!?/br>成婚?云昶的話如晴天霹靂,擊在李承勛心頭。云昶見李承勛不說話,又接著道:“說來殿下與七郎關(guān)系交好,若不是有國事在身,就能留下來喝一杯喜酒了。七郎躲那樁婚事躲了七八年,終于是躲不過答應(yīng)下來,說來也是,他這個年紀,是時候安定,成個家事……”云昶后來又說了什么,李承勛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他心中一片混沌,也不記得是怎么回到宮中。……“一個人的時候不要離水邊太近。”“你……我就知道還能再見到你……”“嗯?”“這邊樹少,只要你來北海,一定能見到我……”“阿勛是在,等我嗎?”“嗯?!?/br>“等了很久?”“嗯。”。“為什么要等我?”“因為,因為你,對我好……因為你對我好。所以,所以……”還想再見。“是嗎?我平日都在東宮當值,每隔十日才會來太極宮一趟。北海這邊人少,你又不會泅水,還是離水遠些好?!?/br>“可是……”我想見你。“你若想見我,十日后去那邊的亭子,大概就是這個時候?!?/br>……李承勛躺在床上,不知為何又想起小時候的事。北海邊的那處水榭,李承勛常與裴后在那里下棋,裴后曾經(jīng)問過他,那里景致不是很好,水榭中的石椅也有些破舊,為什么李承勛卻喜歡在那里站著。李承勛總是笑著回道:“因為那里能被人看到?!?/br>最初的時候,自己就是在那里等著云陽。云陽那時在東宮當值,每隔十日才會到太極宮一趟,有時會拿些好吃的給李承勛,有時是些新奇古怪的小玩意兒。李承勛總是乖巧的坐在水榭中等著。后來即使云陽離開了,李承勛還是喜歡在那里站著,想著那一天能等來云陽。可是現(xiàn)在,他好不容易找來了云陽,最后還是分開了。成親,成家,繼嗣。這確實是世上大多數(shù)人該有的結(jié)局,他想起云陽曾經(jīng)與自己說過的話,“拋開世俗那些,你愿意與我在一起嗎?”……“好,多久我都可以等?!?/br>……“云陽,若我答應(yīng)與你在一起。往后,你會怎么做?”“終身不娶,相伴到老。”“那如何與你父母交代?”“與你在一起,是我們二人的事?!?/br>……“你說等我回來給我答案,我從新羅日夜兼程快馬趕回來……阿勛,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不是,這不是我給你的答案。李承勛心里難受,忍不住身體蜷縮起來,將頭埋入被子中。一次又一次的機會,自己卻顧慮和猶豫到現(xiàn)在,云陽怕是早已經(jīng)沒了耐心。于是,就這樣,結(jié)束了……李承勛到長安時已經(jīng)快到正午,如今已經(jīng)到了臘月,天氣冷的刺骨,即便他穿的再厚,一路走來,握著韁繩的手也已經(jīng)凍得快沒有知覺。遠遠的,便看到長安城最南端的明德門已經(jīng)敞開,城墻之上,城門之下,都是整齊肅穆的禁軍,著五色禁軍之服,軍旗高舉立在那里。見李承勛的軍隊即將到城下,裴后從城樓上走下,來到明德門外。此時李承勛也已經(jīng)過了護城河,他騎馬緩緩走到裴后面前,在還有五步之遙地方下馬,走到裴后面前,單膝跪下,拜道:“兒臣拜見母后。”裴后此時一身盛裝,她彎下身子握住李承勛冰冷的手,笑著說道:“這么冷的天,一路回來,凍壞了吧!”李承勛抬頭看著裴后,見到她鬢角又添了幾縷銀絲,臉凍得微微發(fā)青,不免心疼的說道:“母后想必也是在外面等了兒子許久了。兒子不孝,勞母后記掛,應(yīng)該早些回來的?!?/br>裴后將李承勛扶起來,然后抬手摸著李承勛的臉頰:“我想親眼看看我的兒子得勝回朝??!讓我看看你,又長高了些,臉上也多了些rou,真好……”裴后說著說著,眼眶不禁有些紅潤:“一直擔心你在外面受苦,沒有人能好好照顧你?!?/br>“母后,兒子的身體已經(jīng)大好。”李承勛忙說道,“此次出征,雖有些磨難,但也算因禍得福?!?/br>裴后抿嘴點頭,“是,確是因禍得福。”正說著,伺候的宮人已經(jīng)上前小心提醒道:“皇后殿下,太子殿下,此時不易在城外久留,還是快些回宮,拜見圣上吧!”裴后聽了那人的話,有些不悅。李承勛勸道:“說的也是,城外寒冷,又耽擱百姓出行,母后,咱們還是回宮再說吧!”裴后見李承勛這么說,便沒有再反對。有人抬著皇后的鑾駕過來,請裴后坐上去。裴后看了一眼,說道:“牽馬來,我要與太子一起騎馬入城。”內(nèi)室聽后面露難色:“皇后殿下,若是騎馬,這天顏便被那尋常百姓瞧了去,于禮不合?!?/br>裴后斜眼看了那內(nèi)侍一眼,眼神冰冷,那內(nèi)侍當即嚇得瑟瑟發(fā)抖。李承勛便對那內(nèi)侍說道:“你去拿一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