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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勛知道相王在故意激自己,冷靜下來,繼續(xù)與相王對弈。相王見李承勛的樣子似乎毫不在意,也就不再說那事,轉(zhuǎn)而看著棋盤道:“下棋就如人生,棋品如人品。你看我們兩個,根本不是一路人?!?/br>“嗯?!崩畛袆c(diǎn)點(diǎn)頭,“你說的沒錯?!?/br>“別人布的局從來看不到,還不會給人下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跟那個老妖婆學(xué)的?!毕嗤跽f道,“棋藝爛的可以……”李承勛聽了這話,抬頭看了相王一眼,然后笑道:“李承熙,你知道嗎?你最大的弱點(diǎn)就是自以為是,總是以為自己能看穿一切?!?/br>相王聽了這話,忙低下頭看棋盤,觀察片刻,臉色忽然大變。“你輸了?!?/br>章一百一十“你輸了?!?/br>李承勛平靜的將這三個字說出來,頓了頓,接著說道:“李承熙,你從來沒懂我,所以你會輸?!?/br>相王將手中的黑子隨手扔到一旁,無所謂的說道:“輸就輸唄,成王敗寇我還能說什么?難道還哭鼻子嗎?”李承勛見相王已經(jīng)認(rèn)輸,便也將手中的白子扔下,笑道:“棋如人生是沒錯,但是下棋可以再來,人這輩子卻只有一次,因此每走一步更要小心翼翼。如無必要,不必生死相搏?!?/br>相王聽了這話,默不作聲。李承勛接著說道:“說了這么多,我還是很奇怪,我真的這么讓你厭惡?厭惡到值得如此大費(fèi)周章的要我的命?”“你說錯了,我不是厭惡你,我是……恨你。”相王此時面無表情的看著李承勛,一字一句的認(rèn)真說道:“李承勛,我恨你。如果不是你,一切根本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子。”李承勛聽了相王的話,微微皺眉,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那天晚上,大哥對我說,他有些事,要離開一會兒。我對他說快點(diǎn)回來,他點(diǎn)頭答應(yīng),然后……然后我再沒見過他?!?/br>李承勛不說話,他知道相王說的就是十二年前的上元之夜。“他是跟你走的!”相王情緒已經(jīng)開始激動:“他與你一起去太極宮,然后再也沒有回來!”“我……”相王坐直了身體,忽然抬手將面前的棋盤和矮幾推開,失態(tài)的怒吼的道:“都是因?yàn)槟?!因?yàn)槟悖∧惆汛蟾邕€給我!還給我!十二年了!為什么云陽可以回來,大哥卻回不來!你把大哥還給我!還給我!”“大哥那晚送我出宮,后面發(fā)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崩畛袆捉忉尩?。“如果不是你要出宮,大哥怎么會去太極宮?怎么會被德妃害!都是因?yàn)槟?!罪魁禍?zhǔn)拙褪悄悖 毕嗤跻呀?jīng)不可理喻,“你不但害死了大哥,還奪走了大哥的一切。你成了太子,住進(jìn)了東宮,成了皇后最疼愛的兒子……這一切,本來都是大哥的!都是大哥的!”相王的情緒越來越不受控制,他站起身揪起李承勛的衣領(lǐng),俯身怒吼道:“你取代了大哥,你怎么可以取代他!所有人,所有人都快忘了大哥,只知道你是太子!可你根本不配!你根本不配坐在今天這個位子上!太子只有大哥一個,誰都不許當(dāng),我要?dú)⒘四?,留出這個位子等大哥回來!大唐的太子只能是大哥!”李承勛仰頭看著有些瘋狂的相王,沉默了片刻,然后忽然抬手將相王的手打掉,站起身平靜的說道:“大哥會去太極宮,確實(shí)是因?yàn)槲?。但之后發(fā)生了什么意外,與我無關(guān)。你一定要全部怪罪到我頭上,我也不想與你費(fèi)口舌解釋……”“哼……”相王退后兩步,冷笑一聲,嘲諷的看著李承勛。李承勛見相王那表情,無奈地嘆了口氣,往前走了兩步,與相王離得很近:“李承熙,那天在芙蓉園我打了你,知道嗎?我根本沒打夠……”李承勛話音剛落,便忽然抬手往相王臉頰狠狠打了一拳,相王當(dāng)即被打蒙在那里,往后退了退。“這一拳是替大哥打的,李承熙,你這十二年就是為了大哥活嗎?大哥若是還在世,見到你這幅樣子會高興嗎!”李承勛說完這話,立刻上前揪起相王的衣襟,抬手又是一拳,“這一拳是替你母妃打的,她勸你這么久讓你不要惹事,你根本不聽!她死前還一直在求我母后饒你一命,可你還是一直找死!你對的起她嗎!”相王聽到李承勛忽然提起已故的蕭麗妃,一時愣在那里。李承勛抬手又是一拳,怒道:“這一拳是替七郎打的!七郎剛剛歿了!只因?yàn)樗纳甘堑洛?,你就要把對德妃的恨加諸到他身上嗎?他才十二歲!當(dāng)年的事與他有什么干系!稚子無罪,你怎么能對他下如此毒手!”“七郎……”相王聽到岐王死了的消息,雙眉微皺看著李承勛,一臉的驚愕。李承勛接著又打了一拳:“這一拳是替父皇打的,他一直對你期許有佳??赡隳兀恳淮未巫屗?!”“這一拳是我替自己打的!你把大哥的事全都?xì)w罪到我身上,公平嗎?你自己想不開,就把所有情緒都發(fā)泄到我身上!從前大哥在時你這樣,大哥不在了你變本加厲!李承熙,我不是你的出氣筒!”李承勛說完抬手又想打相王一拳,相王此時歪著頭,雙眸垂下,臉上已被打的青一塊紅一塊。李承勛見他那副頹廢的樣子,手懸在半空,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沒有再打下去,松手將相王放開。相王往后退了幾步靠著墻,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一言不發(fā)。“父皇沒有忘記大哥,朝廷也沒有忘記他,史書之上也會有大哥一席之地,大哥他,永遠(yuǎn)都是大唐的昭文太子,沒有人可以取代?!崩畛袆桌潇o下來,看著對面的相王,沉聲說道?!翱赡阋惨邮芤粋€事實(shí),大哥不會回來了,昭文太子已經(jīng)是過去,你不能一輩子活在過去而不向前看。”相王依舊不說話,垂頭看著地面,不知在想什么。“李承熙,大唐的太子現(xiàn)在是我,以后還是我!配不配這個位子,不是你一個人說的算!”李承勛看著相王認(rèn)真的說道:“無論誰來攔我,這個位子我都不會讓。我不但要做太子,今后還要做大唐的皇帝。你在東南好好看著,看著我到底配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李承勛見相王還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便不想與他再說下去,轉(zhuǎn)身往外面走。走到門邊,正準(zhǔn)備抬手拉開門,身后的相王忽然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