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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不置可否,哼唧了一聲,剛想說什么,徐洋的手機就猛烈地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聽了一會兒后連聲說了幾句“好”便掛了,夏末剛想問他什么,徐洋便苦著一張臉回過頭,小聲說:“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你看,張聯(lián)的父親要見我?!?/br>徐洋有些慌神,他一會兒見的是張聯(lián)的父親,是他無辜的家人。他能不能流利地說出欺騙的話?欺騙無辜的家人?第一次,徐洋感到了害怕。張聯(lián)的父親張博仁是C市有名的慈善家,做慈善在國內(nèi)都很有名,徐洋趕到自己的宿舍后,第一眼就看見他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拿著一個枕巾,不停地嗅著枕巾上的味道,正在默默哭泣,旁邊站著一個彪形大漢,在屋中都帶著黑墨鏡,似乎是他的保鏢。徐洋在報紙上見過他的照片,那時候照片上他是一個非常儒雅年輕的男人,并不是很帥氣,但今天一看,他似乎蒼老了很多,兩鬢斑白,雖然穿著一身得體的黑西服,但從他這個角度看,他似乎都駝背了。這是多么大的打擊,讓一個父親黯然神傷成這樣,徐洋覺得自己的良知在逐步喚醒,全身都在發(fā)抖,沒想到張博仁看見他進了門,胡亂地抹了一把眼淚,也沒有起身,就坐在椅子上帶著歉意低聲說:“不要意思徐同學,讓你見笑了,張聯(lián)從小親媽去的早,這孩子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枕巾上還這孩子的味道……他卻這么去了……這點時間我一直不敢收拾張聯(lián)的東西,就是怕睹物思人,讓你見笑了?!?/br>“呃……節(jié)哀順變……”徐洋干巴巴地說了一句毫無誠意的話,一看宿舍里只有他一個,不禁好奇地問:“叔叔,今天找我來……是?”張博仁剛才哭的眼睛都紅了一圈,溫和地說:“哦,是這樣的,白同學一會兒就到,孟同學說家里有事,不能趕過來了……其實徐同學,我今天來,就是想好好問一問有關(guān)張聯(lián)的事。”徐洋心中咯噔了一聲,張張嘴剛想說什么,身后的門吱呀一響,竟是一個月都沒見的白樂天。此時的白樂天還穿著兩人上一次見面的那身比較厚的尼龍大衣,并且臉色蒼白無比,眼窩深陷,一臉陰沉地關(guān)上門走了進來后也不說話,而是直直地靠在了門口放雜物的鐵皮柜上。徐洋下了一跳,這些天白樂天也沒來上課,輔導員說他病了請了一個月的假,怎么變成了這種不人不鬼的樣子?張博仁看見他進了門,笑的非常溫和:“白同學你好,我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張聯(lián)那孩子死的太冤枉,警方那里也沒有任何進展,我想以個人的名義再問問你們關(guān)于他的事情……哪怕知道一點都行……”說著,他像旁邊那個帶墨鏡的大漢施了一個顏色,大漢點點頭,打開手中的小箱子,放在了兩人面前——竟是一沓子錢。徐洋這輩子第一次看見這么多錢,“這……”他覺得有些眼暈,剛想說話,沒想到一旁的不愛說話的白樂天卻陰狠地笑了幾聲,繼續(xù)若無其事地靠在鐵皮柜上,語氣中帶著不屑:“張博仁,你兒子干的那些齷齪事你難道不知道?他死有余辜好不好?”這句話一出,就似重磅炸彈般,徐洋驚訝地回過頭,這是怎么了……?此時白樂天的說話聲音非常難聽,就似在嗓子眼中堵了一塊石頭,沙啞的讓每個能聽見他說話的人都感到難受。但他為什么這么說?難道他知道什么?張博仁一下子愣住了,白樂天哼了一聲,懶洋洋地直起身子,隨手拽過一把椅子,坐在一旁,優(yōu)雅地翹起二郎腿,徐洋心中著急,拼命地擠眉弄眼,給白樂天打眼色,哪知白樂天看也不看,繼續(xù)手拄著腮,看著張博仁漫不經(jīng)心地冷嘲熱諷道:“怎么,被我說對了,你就說不出來話?張博仁剛一開始似乎噎住了一般,但很快就恢復正常,急促地高聲道:“你胡說什么!我兒子怎么會是死有余辜?”“切!”白樂天的眼中都是紅血絲,對這種蒼白的辯駁嗤之以鼻,單臂搭在椅背上仰著下巴,聲道拖得很長,輕蔑地問:“哦……?我可是記得張聯(lián)曾經(jīng)玩死過三個男孩呢……呀呀呀呀,你火氣別這么大,我說的難道不是真的,那三個男孩叫什么名字來?一個是緣來酒吧的邁克,另……”“閉嘴!”張博仁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指著白樂天厲聲道:“白同學!話不能亂說!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撕了你的嘴?”這……徐洋一下子攔在了張博仁:“叔叔叔叔,冷靜一下冷靜一下!”這邊張博仁還沒說話,白樂天又冷笑了幾聲,爆料道:“喲,這么激動?這三男孩的尸骨現(xiàn)在就在你家地下室,需要我報警么?”白樂天到底中了什么邪?“放屁!你胡說什么呢!”張博仁氣的滿面通紅,扭頭跟那個大漢吼道:“阿彪,給我打死他!”“是!”那人微微點頭,大步就向白樂天走了過來,徐洋急的也不知說什么,只能護在白樂天身前,那人似拎小雞仔般,將他撥拉到了鐵皮柜上,伸手就想拽白樂天的領(lǐng)子。這!白樂天要被人打了!徐洋剛想再次沖上去,卻只見白樂天冷冷一笑,身子也沒動,左腿突然踢向大漢膝下三寸,同時左手捏住他伸過來的手腕,狠狠地往一旁扭曲,大漢還沒反應過來便覺手腕小腿同時巨疼,不禁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上,任由白樂天捏住他的手腕。剩下的兩人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白樂天直勾勾地看著張博仁,扯著嘴角勾了一個假笑,突然間左腿抬高發(fā)力,快速抬到頭頂,腳后跟狠狠地下踢到了大漢的后背上。大漢哀號了一聲,身子一軟,竟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似乎暈了過去。天……白樂天剛才那一系列動作實在帥呆了!快、準、恨,實在是……不對!他什么時候?qū)W過功夫?徐洋有些瞠目結(jié)舌,不可置信張著嘴看著眼前這個似突然換了一個人的白樂天,他……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張博仁你上不上?”白樂天譏諷一笑,低著頭垂著眼,右手漫不經(jīng)心地扣著指甲,左手卻死死攥著那個彪形大漢的手腕,似乎再稍微一用力,這人的手腕就會斷。張博仁的臉色鐵青,滿面怒氣,死死地攥住拳頭,咬了一會兒牙,最終表情一松,笑了出來:“孩子,我勸你給自己來一條退路,人生的路還很長,你也沒有必要跟人鬧翻關(guān)系是不是?我這次來是想再仔細問問張聯(lián)的事情……”這話還沒說完,白樂天便哼了一聲,非常不耐煩地說:“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跟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說著,他一指門口,繼續(xù)低聲說:“滾吧,你兒子本就是喜歡玩男人虐殺人的人渣,死有余辜,他現(xiàn)在魂飛魄散,你連鬼影都見不到?!?/br>張博仁的臉色十分蒼白,似乎被說中了心事,嚇得手不停地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