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鳥——”

    “你好我叫白重明?！卑字孛餮杆俪斐鍪?，“很高興認(rèn)識你?！?/br>
    涼啟避開他迅速后退，后背整個貼在大門上，眼睛紅了一圈，看上去都快哭出來了。

    歲芒：“…………怎么了？”

    “歲、歲歲歲師傅——”涼啟喊她，“鳥，他是鳥人！”

    歲芒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憋瞎嚷嚷！”白重明沒好氣地吼了聲，“啥鳥人啊，這是羽翼族——不是，我給你整懵了。我是人類啊！”

    歲芒：“羽翼族……？”

    “……就是一幻想生物，相當(dāng)于啥神話傳說吧?！卑字孛髅嗣亲樱磅o人傳說里的是海蛇，精靈族的就是羽翼族……害，我也是來這兒以后聽族人說的，我自己都沒整明白咋回事呢?！?/br>
    涼啟依舊背抵著大門：“聽、聽說鳥人都以捕食魚人為生……”

    歲芒又沒忍住，在這個一觸即發(fā)的環(huán)境里第二次笑出聲來。

    知道她在笑啥的白重明：“……”

    這星球的“鳥人”或許是個特殊名詞，在他們耳朵里翻譯成中文以后就變成了“鳥人”這破名字。

    太傻逼了。白重明按著發(fā)尾心里默默地罵了句。

    如果可以選擇，誰愿意做個鳥人呢？

    “對不起?！睔q芒同情地看了一眼白重明，用中文對他說道，“或許你本來就是個鳥……鳥精。只是在上個世界變成了人類?！?/br>
    “鳥精?！卑字孛鞴忸欀谝庾约旱纳矸?，都沒注意到歲芒說的“上個世界”，自己翹起蘭花指陰陽怪氣地開口，“聽上去怪像雞精的?！?/br>
    蘭花指轉(zhuǎn)而變成了撒鹽的手勢：“做菜加點(diǎn)就變鮮的那種雞精。”

    涼啟：“……”

    歲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br>
    ……

    白重明同學(xué)成功地用自己的弱智行為打消了涼啟的擔(dān)憂。

    如果羽翼族都是這種智商，根本不可能捕食得到魚人……也難怪他們會成為幻想生物……

    歲芒沒有解釋白重明的特別。

    他們還有兩天時間就要面對傳說中的“長官”，而且還是二十個人的一大桌菜——必須要打起精神來，才能做出讓人滿意的東西。

    或者更難，要讓歲芒自己也很滿意。

    廚房如同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他們一起加班加點(diǎn)做了四五個小時，才敲定出最關(guān)鍵的三道菜。

    其中還有一道在鍋里燜著。

    “主菜定下了，明天我們就來商量湯和炒菜吧。”歲芒回憶了一下自己腦子里的菜單，“還要有涼菜和甜品。涼啟，你們之前賣得最好的甜品是什么？”

    鯰魚老板雖然不太靠譜，但他的餐廳能在這條“澎人街”上屹立不倒，成為澎人餐廳的招牌……肯定是有點(diǎn)東西的吧？

    涼啟仔細(xì)回憶了一下，溫吞地開口：“應(yīng)該是雙皮奶，用黑角獸的乳汁做的……”

    歲芒問他：“沒有冰淇淋嗎？”

    涼啟露出疑惑的神情：“……冰淇淋是什么？”

    喝茶圍觀的白重明一口茶就噴了出來。

    歲芒遞給白重明一包抽紙，想了想又問涼啟：“刨冰呢？”

    “冰？”涼啟茫然，“你說的是，刺身底下墊盤用的那個東西嗎？”

    “……難為你了?！睔q芒拍拍他的肩膀，“等著吧，我想想辦法，明天就讓你嘗嘗刨冰?！?/br>
    涼啟撓撓頭，心說：那個東西真的能吃嗎？好難想象……

    歲芒現(xiàn)在算是知道了，年老板的餐廳能完完整整地開到現(xiàn)在，全靠同行襯托。

    “酸甜瓜炒狉狉崽的蛋”這種山寨版的番茄炒蛋，完全夠糊弄這些沒吃過真正澎星菜的魚人和鮫人了。

    歲芒和白重明討論一番，最后初步擬定下來一個比較完整的酒席菜譜。

    大菜硬菜和簡單的小炒都有，成功的話還會有冰淇淋作為餐后甜點(diǎn)，就算失敗，也能做出最簡單基礎(chǔ)的刨冰。

    最后，由于隔壁的房子還沒談攏，白重明又跟歲芒弄菜譜弄到很晚……歲芒把自己房間隔壁的客房稍微收拾了一下，讓他先住在這里。

    白重明臉都羞紅了，摸著后腦勺不好意思地說：“客氣了姐，多麻煩哪?！?/br>
    “不麻煩?！睔q芒抱著被子扔在床上，“我先去洗澡，你在我后面，沒問題吧？”

    其實(shí)她是想讓白重明先洗的，畢竟這孩子看上去累壞了，還是早點(diǎn)休息好。

    但她的浴缸里還有條小龍崽呢……

    白重明不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反而非常感動：“謝謝你啊。異國他鄉(xiāng)有個熟人就是好……哎，說實(shí)話我到現(xiàn)在還懵著呢?！?/br>
    “等這一陣子忙完了我再慢慢給你講?！睔q芒抱著自己的衣服往浴室里走，“你先休息吧，我用完浴室去喊你?！?/br>
    白重明：“好嘞?！?/br>
    歲芒露出最后一個營業(yè)假笑，關(guān)上了浴室的門，同時落鎖。

    她走到浴缸邊上，發(fā)現(xiàn)小龍崽還在睡覺。

    看上去和之前差不多虛弱嘛……

    歲芒小心翼翼把他撈出來，放進(jìn)旁邊一個裝滿水的臉盆里。

    小龍崽突然醒了，尾巴在她的手指上繞了個圈，很粘人的樣子。

    歲芒笑著把衣服放在旁邊，用另一只沒被繞住的手去蹭蹭他的腦袋，哄孩子般開口：“乖乖，有沒有想我呀……好乖喔，餓不餓？想吃什么嗎？”

    小龍崽趴在水里，龍爪抓住她的手指，下巴搭在她的虎口上，愜意地瞇起眼睛。

    臉上仿佛寫著“刁民，還不快點(diǎn)摸摸朕的下巴”。

    歲芒又去蹭蹭他的下巴，溫聲道：“好啦，粘人的乖乖。我要洗澡啦?！?/br>
    龍崽：？

    他瞇起的眼睛又微微睜開，恰好就看見歲芒收回手，不由分說地捏住她自己的衣服下擺，雙臂彎曲，向上，直接把T恤給脫了下來——

    龍崽的反應(yīng)只是慢了兩秒，就不偏不倚地看見了一件嫩黃色的可愛內(nèi)衣，還有、還有……

    龍崽瘋狂后退，腦袋磕到了盆邊，龍顏沒有大怒也微不可察地紅了一大片，匆匆轉(zhuǎn)過頭閉上了眼睛。

    沒過幾秒，龍崽忽然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他低下頭，從悄悄睜開的一點(diǎn)縫隙里，看見身前的水里，有什么海藍(lán)色的液體一滴一滴落進(jìn)去……

    ……原來龍也會流鼻血嗎？

    龍崽抬了抬爪子。

    ……太短了，還夠不到擦。

    第27章 烹小鮮④

    歲芒脫下上衣, 發(fā)現(xiàn)裝著龍崽的水盆里面，似乎產(chǎn)生了一些什么顏色方面的變化……

    她手里還拿著剛脫下來的衣服, 探頭去看眼前的水盆。

    龍崽正趴在水盆邊上，后腦勺對著她。

    尾巴在淺藍(lán)色的水里輕輕晃動。

    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之前還慢悠悠地晃動著的尾巴突然用力地拍動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