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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去吃些宵夜。師兄們坐在石階上看月亮,一個說:“大師伯這么一回來,咱們也不用再守山了。聽說,明天就可以回主峰?!?/br>另一個卻看著身邊落葉旋起又落下,說:“哎?起風(fēng)了?!?/br>司空斛一陣風(fēng)一樣旋進(jìn)洞窟,見師兄們沒有發(fā)覺,便松了一口氣,現(xiàn)出形來。洞窟中一片漆黑,伴隨著隱約蒼白光點(diǎn)。司空斛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抬起手來看看,才看見自己手腕上經(jīng)絡(luò)縱橫都微微發(fā)紅,顯然是洞內(nèi)魔氣激蕩所致。他猜得不錯,自己體內(nèi)果然藏著魔氣。但他不以為意,見并沒有什么刮骨療毒的痛感,就當(dāng)是自己身上的魔氣低微。他又往里走幾步,順手抓了一個光點(diǎn),捏符一拍,“現(xiàn)形。”那小光點(diǎn)委委屈屈地現(xiàn)了形,原來是只小靈芝精。小靈芝精起初想躲,但嗅嗅他身上的隱約魔氣,頓感是同道中人,又不躲了,反而十分親近地蹭了蹭他的手背。司空斛一把將他甩開,心中疑惑,但問道:“我?guī)煾冈谀睦??!?/br>小靈芝精嘟囔,“誰知道你師父是哪個?!?/br>司空斛說:“陸僭在哪里?!?/br>這是他第一次說陸僭的名字,舌尖兩次頂?shù)缴项€,又一次碰到牙齒,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就像凡間小孩子聽到妖魔的名字一樣,小靈芝精突然臉色一變,指了一個方向,立即溜了。司空斛隨著那個方向走,一路光點(diǎn)在他身旁逡巡,似乎有竊竊私語在漆黑寂靜之中蔓延。司空斛不理,繼續(xù)向前走。前方越發(fā)寂靜,司空斛走了半刻,突然停下腳步。山洞中漆黑一片,但前方暈籠著溫和的玉色光芒。陸僭盤腿坐在石床上,一手拄著太微劍,另一手搭在膝頭,周身盤著一圈有形無實(shí)的四方傘,正在對著某處黑暗發(fā)呆。司空斛只能看得到師父的半個側(cè)臉,師父的面孔略顯蒼白,深衣重重疊疊遮住脖頸,發(fā)髻也束得高,青玉冠之中一根青玉簪。這樣齊整的打扮在白頭崖可不常見,但那樣子居然頗有幾分少年氣,有點(diǎn)……可愛。司空斛一面心想哇我?guī)煾刚鎱柡@一洞妖魔都不能近身,一面又“嗵”地紅了臉,一面捏自己的臉:不行不行不能這樣!司空斛看了一眼,立即轉(zhuǎn)身就走。小靈芝翹著二郎腿坐在路邊,司空斛被絆了個趔趄,直接摔個大馬趴。司空斛爬起來,舉起拳頭對著小靈芝,“你!”小靈芝手腳并用地爬過來,“我怎么了?哎你臉紅什么???”司空斛的一記重拳變成了一個彈指,“……要你管!”作者有話要說:本章字?jǐn)?shù)不多友情贈送一個可愛的糊糊~!PS是的是已經(jīng)發(fā)過的內(nèi)容!因?yàn)槲易蛲泶笮捱^了,看過這章的朋友往后翻,到13應(yīng)該就是新內(nèi)容啦~第11章炊煙沒過幾天,丹青崖的名頭重新傳響蜀山。人人說起丹青崖,都是三個字:“這也行?!”作為丹青崖長老的唯一弟子,司空斛卻不拜入蜀山門下,仿佛皇帝微服私訪撿來的兒子一樣,擱在山上悄悄地養(yǎng);作為威名赫赫的丹青崖長老,陸僭身邊卻全是旁門左道,什么白元洞里長大的白鹿啊,什么白元洞泉下黑鐵煉成的大弩啊,什么大弩上附著的花容月貌的小弩精啊,還有個整天不練功就知道做飯的徒弟……?修仙的人們自古以來都要辟谷,所以蜀山各峰的廚子普遍不太行。再加上這個徒弟的廚藝被毓飛說得神乎其神,滿山弟子都想被他邀請去丹青崖上做客,跟他說得上話的毓飛徹底成為香餑餑。丹青崖上,紫玉蘭周身云氣繚繞,另有一束炊煙。毓飛說:“司空,有句話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司空斛說:“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說明不當(dāng)講,既然不當(dāng)講那么還是不要講了?!?/br>毓飛訕訕的:“不行,那也還是要講。主峰的阿太和球球特別瞻仰你的……廚藝,所以,想問你能不能……”司空斛攤開手,“拿來?!?/br>毓飛一愣,“什么?”司空斛說:“你收了他們什么好處?”這話問得兇惡,但毓飛只好訕訕地從懷里掏出干豆角一包,臘rou一條,醪糟一罐,糯米粉一袋。司空斛心想,干豆角炒臘rou,師父不愛吃;但糯米粉正好捏小圓子,和醪糟煮起來,稠稠的再加紅糖,再加碎冰,清清爽爽,酸酸甜甜,師父一定喜歡。司空斛三下五除二把干豆角炒臘rou燒了一大鍋,盛出來交給毓飛,又?jǐn)[開砧板,拿個瓷盆裝上糯米粉,加水和面捏圓子,一邊說:“糯米粉和醪糟我收下了,這個菜就算給他們的謝禮。”第二天,毓飛又上丹青崖,這次從懷里掏出了桑椹、牛rou丸、香芹菜和一把茄子,甚至還帶了一整袋栗子。司空斛留下栗子和桑椹,做了一大煲牛rou丸茄煲交給毓飛,然后一疊聲叫:“火鈴!四歌!別膩歪了,出來剝栗子!還想不想吃栗子糕了!”毓飛高高興興端著菜下山,回頭一看。四歌化成白鹿,司空斛左手遞一顆栗子給他,他張嘴一咬。白鹿的大板牙在栗子上磕開一道裂縫,被火鈴接過,一條黑金絲線垂直著那道裂縫一勒,栗子殼應(yīng)聲而破,金黃栗子rou滾入司空斛的右手,被他信手丟進(jìn)盤子里。一人一精一鹿,配合起來堪稱行云流水。毓飛想起主峰一群人說的“這也行?!”嘖。丹青崖,神奇。晚間,司空斛盛一小盞豆花,澆上紫紅色的桑葚醬,去找?guī)煾浮?/br>師父在玉蘭花下,接過小盞,就哭笑不得。師父說:“阿斛,雖然不要你拜入蜀山,但總不能成日做飯,功還是要練的?!?/br>司空斛說:“師父教過的我都學(xué)會了,剩下的時間當(dāng)然是做飯。”師父皺皺眉頭:“也不是這樣。你才十七,自然該當(dāng)與同輩們來往,時不時也該請他們來同你一道切磋玩鬧?!?/br>司空斛低頭磨腳尖,“那還不如練功。師父,我現(xiàn)在有法力了,偷偷用一點(diǎn)真氣行不行?你教我吧。”師父想了想,“學(xué)什么?”司空斛說:“我見毓飛他們都可以用真氣凝成光劍,我雖然不要劍,但隅康弩的箭也能用真氣來做么?話先說好,我真的不要劍。”師父忍不住微微笑,說:“自然可以?!?/br>司空斛學(xué)東西極快,一夜之間就學(xué)會了用真氣御弩,還試著用真氣催動石子敲擊巖壁,忍不住說:“哇!師父!好玩!”陸僭想到今后阿斛拉開隅康射出光箭的俊朗樣子,就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司空斛眼睛一亮,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