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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許諾沒說話,只點了點頭。大壯繼續(xù)說著:“你說這小子,越來越不像話,酒后駕車啊,這種事情,死者家里碰上他也真慘…”“唔,你很同情死者家庭…”“對啊,這不是應(yīng)該的么,姚星家那么有錢,有錢人家的孩子做錯了事,后果卻由窮人家的孩子承受了…那個被撞死的女孩,聽說馬上高考了呢,成績也好,家里好不容易供出一個大學(xué)生,就這么沒了…”“你覺得姚星會酒后駕車么?”“會啊,像他這種人…”大壯忽然停頓了一下,好像在尋找形容詞。“他是哪種人?”“他…他…”大壯想了好一會,還是放棄了形容,轉(zhuǎn)而說道,“他不是,還對你死纏爛打過么?”許諾點點頭,“嗯,他是這樣的?!?/br>“反正他不是個好人,”大壯嫌棄地說道,“二世祖!只會靠家里的痞子!現(xiàn)在還是一個殺人犯!”“小聲一點?!痹S諾皺眉,看向桌上的啤酒瓶,才發(fā)現(xiàn)大壯喝了不少。“為什么要小聲,”大壯打了個嗝,“反正大家都知道,新聞里都說了…”“你會相信新聞里所說的一切嗎?”“當(dāng)然相信,新聞么,不信它信什么?”大壯看向許諾,暈暈乎乎中,看不清對方隱在陰影里的神情,“你不信么?”“嗯,”許諾低下頭喝了一口酒,“不太信?!?/br>“哈哈哈哈…”大壯大聲笑了起來,“你個做新聞的不相信新聞?太搞笑了吧,哈哈……”許諾沒有制止大壯夸張的笑聲,反而跟著大壯笑了起來,兩人在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中笑了半晌。而后沒過多久,大壯醉得連笑都笑不完整了。“哪里搞笑了,哪里搞笑了…”許諾用食指關(guān)節(jié)敲了敲趴在桌子上的大壯,一個人自言自語道,“新聞當(dāng)然可能是假的,更可怕的是…它還有可能是壞的?!?/br>從攤子出來,大壯醉得不行了,抱著一根燈柱開始吐,許諾拉不動他,索性扔下他,大晚上沿著沒人的馬路就開始狂奔,大壯看見他跑就在后面追,但他實在追不上許諾,許諾跑太快了。許諾跑得正爽,完全沒聽見身后大壯鬼哭狼嚎的呼喚。他好像感覺不到初春的寒氣,感覺不到刮在臉上刀子一樣的風(fēng),感覺不到吸進(jìn)肺里凍死人的冷氣,只感覺自己仿佛會一直跑下去。他想到了阿甘正傳這部電影,覺得自己像阿甘一樣傻,卻不知道有沒有阿甘那樣的運(yùn)氣。心臟開始抽痛,他還是不想停下來,或許就這么忍著痛往下跑,一切都還有終結(jié)的時候。他幻想著,自己好像穿上了禁忌的羽翼之鞋,停不下來了。遠(yuǎn)處傳來車的燈光,汽車笛聲響起,許諾終于緩緩?fù)A讼聛恚瑥澫卵?,一只手支著膝蓋,一只手壓制在心臟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呼吸,喘得像狗一樣。心中某一個瘋狂的想法被他拼命般壓了下來,鎖在了深處。那個想法,他偶爾會有,被孤獨(dú)吞沒的時候,被回憶侵蝕的時候,被仇恨扭曲的時候。但他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也不知過了多久,大壯終于追上來了。許諾向他一招手,“走,回去?!?/br>—————————————第二天,許諾回到FT上班,新聞工作室還是一如既往地忙碌,每個人都頂著大大的黑眼圈,下一秒眼睛都要閉上了手卻還在鍵盤上飛速敲擊著。中午,許諾拜托了一位同期實習(xí)生幫忙帶飯,自己則窩在辦公桌一隅玩手機(jī),準(zhǔn)確的來講,應(yīng)該是用手機(jī)來談情說愛。許諾比網(wǎng)民們早那么幾天知道,要?dú)⑶嗔恕?/br>其實當(dāng)他被調(diào)回FT的時候他就知道,電影的特效棚拍攝該告一段落了,只是親自從伊恩那里得知,許諾還是有些意外。屏幕上,“伊大少”發(fā)來一段文字:舍不得?許諾:嗯,有些舍不得影帝和阿竇〒▽〒…伊大少:有時間我可以帶你去見見他們許諾:好?。。?!伊大少:先把我們的約會解決再說許諾:可是你很忙啊伊恩:明天我去接你許諾:……屏幕這邊的許諾表示永遠(yuǎn)跟不上這位哥的思維,明天他來接……明天是約定好的做模特的日子,想到會和伊恩獨(dú)處幾個小時甚至更久,許諾就有些面頰發(fā)燙心不在焉了,況且那人畫畫的話,那不就意味著那雙淡色的眼睛會一直盯著自己?光想想就心跳加快了,許諾暗罵自己一聲沒出息。手機(jī)又震動一下。伊大少:吃飯了沒有?許諾:“還沒,你呢?”伊大少:下樓。許諾:!許諾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準(zhǔn)備往樓下走,邊走邊發(fā)送消息:你不會…伊恩:我在LA許諾的腳步頓住了,搞什么,在洛杉磯啊…許諾忽然有些好笑,自己這是怎么了,一個根正苗紅的小青年,談戀愛跟個充滿幻想的小女孩似的。伊恩又發(fā)來消息:我托人給你帶了吃的。許諾下樓,剛從電梯里出來,迎面就被一個戴著墨鏡的黑衣人塞了一大包東西,黑衣人用酷似特工接頭的語氣在許諾耳邊留下:“少爺給你的?!彪S后快速消失在大廳。許諾:……論伊恩家黑衣人究竟是干啥的。許諾抱著這一大堆正體不明的東西,轉(zhuǎn)身回電梯,一個人在他之前急匆匆地進(jìn)了電梯。在看清那人的面孔后,許諾猛地停住了腳步。十年了,這個人的臉,許諾從不敢忘記。唇齒開開合合,許諾卻一絲聲音也沒發(fā)出,默念著他的名字,“林建斌…律師?!?/br>許諾跟在他身后進(jìn)了電梯,用堆得高高的包裝袋擋住自己的臉,已經(jīng)過了十年,許諾基本確定林建斌認(rèn)不出自己,但還是和他保持著距離。林建斌按下的樓層鍵,是23層,F(xiàn)T的樓層。林建斌的神情看起來不怎么好,但他比起當(dāng)年,穿著和氣度都上了好幾個檔次,唯獨(dú)那雙精明細(xì)長的眼睛,還是閃耀著令人心驚的惡毒的光芒。這次是誰遭他的殃了?許諾不禁心想。電梯又陸陸續(xù)續(xù)地上了幾個人,林建斌至始至終沒去在意電梯里這個離他一步遠(yuǎn)的許諾,23層一到,他就風(fēng)急火燎地下了電梯,往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