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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玨的腳步停了下來,等待他接下來的話。顧郁安的腳步聲漸漸靠近,手里的煙盒已經(jīng)被揉得不成樣子了,他的聲音在冷玨耳畔不遠不近的距離響起:“希望冷主編不要躲著我了?!?/br>冷玨斜睨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走進樓道快步走下天臺。直到電梯門關(guān)上,他才捂著肚子蹲下身,冷汗已經(jīng)浸濕了他的襯衫,緩過一口氣,電梯門正好打開了,他慢慢挪回辦公室,準備收拾一下翹班回家。前腳才剛邁出辦公室的大門,就被顧郁安堵住了,盡管他面上含笑,但冷玨卻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不悅。“不是答應(yīng)不會躲著我了嗎?冷主編怎么轉(zhuǎn)眼就要跑了?”顧郁安語氣如常,沒有一絲異樣。冷玨皺著眉說:“我有急事?!?/br>“哦?是嗎?”顧郁安沒有退開。胃部的疼痛愈演愈烈,冷玨沒法再挺著腰板和他對峙,彎下腰推開他的那一刻反被他摟進了懷里,隨即聽到顧郁安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我送你去醫(yī)院?!?/br>99.冷白兔與黑心狼在醫(yī)院折騰完,中午的休息時間早就過去了,冷玨看了眼手上貼著的止血膠帶,對取了藥向自己大步走來的顧郁安說:“你回公司去吧,這個時間點,應(yīng)該有很多事情要交給你處理,我自己打車回去?!?/br>顧郁安沒有說話,就站在兩步遠的地方,一手拿著病歷本,一手提著一袋藥,平靜地和冷玨對視著。明明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冷玨卻似乎看到了一絲落寞,心里莫名有些不安。“我送你回去。”他說。冷玨皺了皺眉,想要開口婉拒,一個“不”字才剛從嘴里冒出來,顧郁安就走近了一步:“我送你回去?!?/br>語氣平淡,不帶任何情緒,卻讓冷玨隱隱感覺到了不容拒絕的壓力,他垂下眼眸,沒有看顧郁安,動了動嘴唇,最后緩緩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了。”“嗯?!鳖櫽舭矐?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向停車場走去。冷玨深吸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慢吞吞地跟了過去。車子行駛的這一路都不暢通,每碰上一個路口就準會遇上紅燈,二十五秒的倒計時落在冷玨眼中顯得格外漫長,在漫長的等待中,沉寂引發(fā)的尷尬在狹小的車廂內(nèi)無聲地蔓延開來。不知道為什么,冷玨總覺得顧郁安在生氣。為什么生氣?不知道。怎么看出來他生氣了?直覺。“你要回哪里?”顧郁安忽然出聲問道。冷玨抬眼看了看,前方是一個十字路口,向左是洛珩家,向右則是自己家,他想起今天早上行李箱被洛珩助理帶走的情景,為自己被洛表弟掃地出門默哀了三秒,抬手指了指右邊:“回我自己家?!?/br>“洛珩他們趕你了?”一聽這話,冷玨想也沒想立時出聲反駁:“當然不是,是我自己要走...”話說到一半,他捕捉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怎么知道我之前逃...咳咳咳...暫住在洛珩家里?”“我那天就跟在你坐的出租車后。”顧郁安掃了他一眼,轉(zhuǎn)動方向盤向右側(cè)拐去。“原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了...”冷玨訕訕地轉(zhuǎn)頭面向車窗,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強調(diào)了一句,“覺得打擾他們二人小世界了,我主動走的。”聽著冷玨這欲蓋彌彰的解釋,顧郁安沒有揭穿,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嗯”。再一次陷入沉寂,冷玨攥著藥袋子的手一點點收緊,試圖制造出細微的聲響稍微緩解尷尬,沙沙的聲音效果甚微,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小憩。似乎過了很久,車子終于停下了,察覺到顧郁安熄了火,冷玨驀地睜開眼睛,向窗外看了一眼,確實已經(jīng)到自家公寓樓下了。他道了聲謝,推開車門,一條腿才剛邁出去,就聽到身后傳來顧郁安幽幽的聲音:“你就沒打算請我上去坐坐?”冷玨硬生生頓住了,翻了個大白眼才轉(zhuǎn)過頭看向顧郁安:“顧經(jīng)理應(yīng)該急著去公司,下次吧?!?/br>“不差這一時半會兒?!鳖櫽舭步忾_安全帶,先一步下車,撐著車門俯身看著仍然坐在副駕駛上的冷玨,“忙活了一早上,水都沒喝上一口?!?/br>見他一副不上去坐坐就不會罷休的樣子,又想著確實麻煩了他一早上,冷玨只好妥協(xié)地說:“那...顧經(jīng)理就去我家坐坐,喝口水休息一下再走吧?!?/br>“那就打擾冷主編了。”一進家門,冷玨讓顧郁安自便后就進了浴室,用涼水抹了一把臉,對著鏡子里毫無血色的臉苦笑了一聲,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顧郁安一點兒也沒有客氣,自顧自地倒了水,一邊喝著一邊踱步在冷玨的公寓里參觀起來。見冷玨頂著一臉水走出來,顧郁安皺起眉,放下水杯,抽了兩張紙大步走到他跟前,抬手就往他臉上擦,冷玨向后退開一步,伸手要接過紙巾,顧郁安卻抓住他的手,在他訝異的目光中,輕柔地擦拭著他臉上的水漬。明顯察覺到了顧郁安的異樣,冷玨心里百感交集,他真的看不透顧郁安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已經(jīng)為六年前的愚蠢道過歉了,顧郁安也明確表示不追究,那現(xiàn)在又是鬧怎樣?他絕對不可能把眼下顧郁安的所作所為看作是上司對下屬的關(guān)愛,這樣的關(guān)愛太別扭、太沉重了,實在難以承受,他迫切想要逃離。其實顧郁安對那件事耿耿于懷,只是礙于洛珩的臉面才表示不追究,現(xiàn)如今又用假意親近的行為來讓他身心備受煎熬?不行,這種軟釘子一點點插進心臟的滋味實在太折磨人了,還不如打一頓來得干脆!“你到底想要怎樣?”冷玨拉下臉,把手抽回來,準備魚死網(wǎng)破。似是預(yù)料到冷玨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顧郁安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不悅,他將冷玨逼到了墻角,低頭深深地望進他的眼眸,輕笑了一聲:“怎樣?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被困在墻角,冷玨感受到了一股難以忽視的壓迫感,壓得他心頭一陣發(fā)慌,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這一方狹小的空間里,充斥著顧郁安的氣息,就像是一把把無形的刀刃,在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