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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1

分卷閱讀61

    的承認(rèn)的。

望著那個恭敬地沖著納蘭行禮,又微笑著與諸位兄長見禮的八弟,胤祺忽然沒來由的生出些遺憾來——八阿哥的心性其實(shí)并不壞,他只是一個最正常的人,在做一切他應(yīng)該做的事。站在他的位置上,要么就是如自個兒前世一般當(dāng)一個永遠(yuǎn)沉默的無名阿哥,要么就是背水一戰(zhàn)奮力一搏,無論能拼出個什么結(jié)果,都只能咬著牙承受。

而他,卻是根本沒什么辦法——甚至也沒有任何的立場,去改變這個弟弟的心性的。

輕嘆了一聲,拋開腦海中繁雜的思緒,胤祺撿起一只弓試了試力道,搭弓上箭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箭矢劃破空氣勁射而出,弓弦尚在因十足的力道而嗡嗡響著,這一支箭便已狠狠地扎在了遠(yuǎn)處靶子正中的紅點(diǎn)上。

第46章心魔

“好!”

納蘭目光一亮,忍不住高聲贊了一句。雖然射中靶心算不得多難,但胤祺拿的弓已是近一石的,又幾乎連瞄準(zhǔn)的時間都不曾有,放在平均年齡不過十來歲的小阿哥們里頭,就無疑稱得上是極為出色了。

“多謝諳達(dá)?!必缝鞣畔鹿瓬\笑了一句,卻也沒再謙辭什么——這可是實(shí)打?qū)嵃緹挸鰜淼墓Ψ颍缘牟徽f,就他一天天抱的那些個酒壇子,簡直比石墩子還磨力氣呢。這要是連個一石弓都拉不開,等回去了,他那位師父一定會再往里頭添二十斤酒才肯罷休。

如今這騎射課程于他來說,也不過是就用來頂水磨工夫打熬身子骨,外加不愿搞得太特殊化,這才盡力和兄弟們保證一致罷了。納蘭也早已不再多管他,只在動作有錯漏時指點(diǎn)一二,旁的時候便放任他自行練習(xí),免得反倒拖延了他的進(jìn)度。

流云是不能進(jìn)跑馬場的,它一旦進(jìn)去了,別的馬不是倉惶躲閃就是嚇得一動不動,每次都鬧得混亂不已。胤祺練了一會子箭,就隨便挑了匹馬在里頭慢跑了一陣,又耐心地指點(diǎn)著七阿哥的騎術(shù)。胤祐腳上天生有殘疾,要馭馬本就比常人吃力,卻又天生一股子軸勁兒,非得要把騎術(shù)練出來。胤祺也只好多盯著些,免得他被馬給摔下去,再叫哪兒受了傷就不好了。

阿哥們的生活日復(fù)一日,無非也就是一項(xiàng)接一項(xiàng)的課程悶著頭苦學(xué),連個雙休周末節(jié)假日的都沒有,也就只有過年時能歇上幾天,直到開府出宮了才能重獲自由。在尚書房里,胤祺現(xiàn)在是跟張廷玉一塊兒聽小課,他們倆的進(jìn)度相當(dāng),張廷玉的思辨力更強(qiáng),他的記性卻顯然更好,倒是誰也不曾拖累誰,直教得張英欣慰不已大呼痛快,兩人也只好無奈地相視一笑——老爺子嘛,早已過了知天命之年,這喜形于色一點(diǎn)兒,還是無傷大雅的。

要說這一位張老先生哪里都好,就只有一點(diǎn)——只要講到興起處便滔滔不絕,直到將這一段徹底說完了才會停下。今兒講的正是的上善若水,老先生談興極高,旁征博引百家納長,直講到了日頭偏西才堪堪停了,卻仍頗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

旁的阿哥們都早被值事官放回去了,只有他們兩個還在小書房里頭餓的前胸貼后背。胤祺被自個兒肚子響亮的抗議鬧得面色通紅,倒是張英一邊撫著長須,一邊促狹地微笑道:“實(shí)在是老夫的不是——皇上可是說過,五阿哥哪兒都是一等一的好,偏這一張嘴上頭,又是挑嘴又是不饒人的,實(shí)在叫人頭疼得緊。今日老夫一時講的興起,居然忘了時辰,阿哥還是快回去吃飯吧,餓壞了老夫可是擔(dān)待不起啊……”

胤祺早已習(xí)慣了他皇阿瑪嘴里從來吐不出什么有關(guān)他的好話這一條鐵律,聞言也不過是郁郁地一頭磕在桌子上,哀嘆一聲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確定了——皇阿瑪他老人家對我的認(rèn)識,絕對是有很大的偏差……”

他的樣子實(shí)在叫人忍俊不禁,連一向最是穩(wěn)重的張廷玉都忍不住低下頭強(qiáng)忍笑意,張英更是朗聲大笑。笑過后卻又抬手輕撫上他的額頂,含了笑溫聲道:“這世上天資聰慧的人太多了,可這真正通透純粹鐘靈毓秀的,卻實(shí)在是少之又少。阿哥身上的這一份靈氣正是最難得的,這一顆赤子之心,千萬不可失落了才是……”

胤祺望著面前老人溫和期待的目光,下意識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卻忽然生出些難以啟齒的慚愧來——即使到現(xiàn)在也任何人都沒能看得出,他心里卻也依然清楚,這一切根本不是什么“純粹通透”、“赤子之心”,而是他為著能叫自個兒得著安寧,所刻意營造出來的一份表象??蛇@次的這一場戲,他卻實(shí)在演得太久了,久的甚至幾乎已經(jīng)忘卻了,這份表象之下真實(shí)的自己究竟是個什么模樣。

或許——就連他自己,也早已根本弄不清這一點(diǎn)了。這一世他是在演戲,上一世又何嘗不是呢?演一個合格的偶像,演一個平易近人的明星,演一個與人為善的好人……那三十多年的人生里,他活成了每個人所期許和要求的樣子,卻從不曾有一次仔細(xì)想過,他自己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又究竟想真正的要些什么。

神思在茫然,身體卻依然在本能地行動著。稱謝,行禮,告辭,離開尚書房,他像是在被慣性驅(qū)使著完成這一切,心中卻忽然覺得像是有些無所適從的空虛。

在快要走到馬廄的時候,胤祺的步子卻忽然停了下來。

日頭已經(jīng)斜得厲害,將屋檐拖出長長的暗影,在那一片暗影里面,正一動不動地站著一個少年。

他像是已在那里站了很久,臉上帶著難掩的疲憊之色,只有那一雙黑沉的眸子,依然像是星子一般深邃而明亮。

“四哥……”

胤祺輕喚了一聲,本想快步迎過去,卻又忽然仿佛沉重得邁不動步子。胤禛卻已主動走了過來,向著他抬起手,掌心整整齊齊地一字排開六根形狀各異的木條,每一根都是光滑瑩潤,竟顯然是被拆裝了多次,更是時常的拿在手中把玩。

一看到這被拆開的魯班鎖,胤祺心里便已明白了大概——他自然不會相信胤禛蠢到兩年還沒把這玩意兒拆開,以他這個四哥的縝密心思,顯然是在等著一個合適的時機(jī),來盡量充分的利用他當(dāng)初的那一個承諾。這兩年宮里頭都是風(fēng)平浪靜,他本以為胤禛會把這東西留得更久些,可現(xiàn)在居然就被拿了出來,想來這要他答應(yīng)的事,只能是與那一位命不久矣的貴妃有關(guān)了。

“明白了——四哥直接告訴我就是了,娘娘想要我做什么?”

胤祺淺笑著接過那六根木條揣進(jìn)袖子里,沖著面前的小哥哥溫聲開口。胤禛怔怔地望著他拿走那六根木條,像是忽然后悔似的虛握了一下,又用力地攥緊了拳,緩緩地垂在身邊:“娘娘……娘娘想見你。五弟,我只求你這一次……”

“我還當(dāng)是什么事兒呢,值得你這么鄭重——只是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