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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皆不會有善果……在下講得可對?”朝燈也沖他笑:“先生真是好生厲害,除了最后一個都準?!彼哪抗馊粲腥魺o掠過越長歌:“我沒有心悅之人,不知那是否正確。”[漲星星了嗎。][沒有。][遺憾。]算命的修士見他有意,循循善誘道:“那道友可愿聽在下詳細講講?”“宮主?”“你算便是?!?/br>越長歌嗓音溫潤,目光對上烏墨似的眸,男修問朝燈要了生辰八字,再看過他的手相,推算了好長時間星盤后,才慢慢道。“公子的命數(shù)……”他猶豫半晌,瞥過面前之人鬼魅艷麗的容顏:“你為天道厭棄,至死也不得求仙問神。”“……”朝燈表情微變,突然收緊的手指暴露了他的情緒,他嗯聲示意對方繼續(xù)。“你成不了仙,跨不過命劫,就算墮魔也沒法登頂九天,”似乎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命數(shù),那男修說話不覺吞吐:“身邊之人同樣受你影響,你為天理不容,但凡牽扯到一點關(guān)系,天道也不會留情?!?/br>朝燈見他似乎還有話想說,便安靜等待著算命的修士再言,后者掙扎片刻,最終還是托盤而出。“公子你……并非僅這生如此,那命數(shù)伴了你的靈魂,生生世世,不得善終?!?/br>銀月河燈交相輝映,空中涌動的料峭春寒尚未褪去,自視野能及的最遠端彌散來重重疊疊的桃花樹,風吹過時,整個世界只剩下漫天蓋地的柔嫩花瓣。紅衣的美人有一搭沒一搭戳著岸邊的河燈,長長黑發(fā)散在背后,隱約能望見姣白的側(cè)臉,待買河燈的越長歌回來看見的便是這副景象,夜懸的宮主依舊像對待小孩般敲了敲他的發(fā)頂,朝燈扭頭,鬧著去拿對方手里的方形燈。“可有難過?”朝燈的動作一滯,旋即滿不在乎那般笑笑:“江湖騙子你都信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感受到臉上突如其來的溫熱觸感,朝燈表情微怔,對面皎皎如月的修士溫柔撫過他的眼瞼,柔聲道:“你的眼睛在說……是誰都好,來和我說話……你可有半分難過?”他眸光躲閃地垂下頭,神色變幻莫測,過去很長時間,他才發(fā)出平靜的聲音。“我習慣了。”朝燈看著腳邊潺潺而逝的河。“一開始覺得沒什么,無法成仙,做個壞人也不錯……但是像我這么糟糕的家伙,似乎連壞人也沒法做,”他又重回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看越長歌:“只是沒想到永生永世罷了,大美人,你以后成仙了,能不能把我的命數(shù)抹掉?”“好?!?/br>[愛意值兩星半。]“好什么好啦……哪來的自信一定會成?”朝燈像是不習慣那般低嚷,旋即忍不住微笑:“信你一回,別騙我啊。”“不騙你。”“……嗨嗨嗨,放河燈吧?!?/br>他的耳朵尖泛起薄紅,一把搶過越長歌手里的方形燈,展開后小心翼翼地想放進河里,那人細細白白的手微頓,本來想伸向燈芯的手指慢慢縮了回來,自言自語小聲道:“點不燃了……”他的火靈根被廢,而廢他通身修為的正是不嫌麻煩替他買河燈、答應(yīng)為他扭轉(zhuǎn)命數(shù)的男子,越長歌好似也想到了這點,銀發(fā)的修士低身握住朝燈的手,溫暖的靈能自相觸皮膚間傳遞,看見兩人重疊指尖那抹小小的火焰,朝燈烏墨似的眸子半瞇。薄紗覆蓋的燈面映出火光,越長歌拖著他的手將其放入河中,無知無覺間他整個人都落在了對方懷里,待那河燈悠悠逝去,越長歌才放開他。深夜后,桃花洲的人流不減反增,朝燈哪兒人多就往哪兒湊,越長歌又是那般清雅的性子,不習慣與人推推攘攘,被人流阻了一會兒道路,再看時,紅衣黑發(fā)的魔修已不知去向,按理說,他的身量和樣貌都是一等一的醒目,四面八方卻實實在在沒有那人的蹤影,越長歌思慮后調(diào)動靈能,通過先前附在朝燈身上的一小縷靈識尋覓他的蹤跡。察覺到靈識已去了十里之外,且還在移動,鉛色的眸底浮開凜然,似天懸明月般的修士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笑。朝燈沒有靈根,根本就無法憑自身在瞬秒間移至如此距離,何況……他也并不認為自己目前的所作所為會令那人生出逃離的念頭。“你想做什么?”朝燈面朝將他虜至崖邊的男修,對方著一身萬靈宗的道服,那人拿劍鋒直指他的心口,話語間滿是癲狂之色。“你從這兒跳下去,”他露出似想到什么美好事物的癡態(tài):“我同你一起?!?/br>“殉情啊?”朝燈應(yīng)下:“我答應(yīng)你,不過你得回答我三個問題。”沒等對方開口,朝燈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跟、跟蹤,所有人都知道你同夜懸的宮主在一塊?!?/br>“明白~”他頓了頓:“第二個問題,除了你,還有誰在跟著我?”“很多……你沒了靈根…他們都跟著你…但是我是最強的……你只能同我一起…”“最后一個,”朝燈打斷他,甜絲絲的嗓音散于風中:“你想怎么死?”浩瀚劍氣自通身蒼色的利刃騰起,意識到什么的男修想一把將他推下樹根盤繞而成的懸崖,朝燈急忙抓住手邊的桃根,廢去靈根后他身體本就比普通人虛弱,那修士也是用了全力,他的指甲因沖力整塊硬生生翻了過來,折斷的手指死死拉住桃根,下一個瞬間,有什么溫暖的力量將他拖起,看著身邊溫潤如玉的男子,朝燈松了口氣。“再晚一點我就要和他殉情啦,”朝燈舉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手在他面前晃悠:“痛?!?/br>溫和的水流覆上他的手指,斷掉的骨頭與指甲逐步愈合,遠處面色漸漸染上懼意的男修頭頂凝出沉厚白霧,修真界人人都知夜懸的宮主凝脈時有水寒異象,這種自上古記載起就強悍無比的異動向來成就舉世天才,那男修被籠在白霧里,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生生被掐滅大半,厚重的白霧浮上血色,越長歌輕輕抬手蒙住他的雙眸。“不要看?!?/br>“大美人……你、你殺人了?”“你想要他的命,”那陣白霧散去,原先的男修連尸骨都不曾留下,越長歌看著他蹭上灰塵的小臉,忽然淺笑:“我當然會殺人,你把我當什么?”“正道領(lǐng)袖……?”那人理著他的長發(fā),慢條斯理清掉他臉上的灰和血。“我自然是。但這個位置,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