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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驹诩臼媪鞅澈?,拉住衣服的裂口兩邊,巧妙地打了幾個結,將支離破碎的衣服勉強拼合在一起,至于衣服的縫隙里還有許多痕跡若隱若現,自是顧不得這許多。完事之后,他居然還頗具兄長風范地拍了拍季舒流的背。秦頌風拉著季舒流的胳膊,潘子云跟在他們背后,三人就這樣在眾人詭異的目光之中走出大門。他們一路戒備,滿心懷疑蘇門還有后招蓄勢待發(fā),可蘇門這一次的布局不知出了什么毛病,直到他們把住處仔仔細細搜查過一遍,連同門唐嫂那里也暗中搜查一遍,依然找不到任何埋伏的痕跡,只能作罷。好不容易得到獨處的機會,季舒流輕輕抱住秦頌風,將臉埋在他肩上,低聲道:“對不起我錯了?!?/br>秦頌風一團困惑:“什么錯?”季舒流愈加慚愧:“亂點火的是我,事后不小心被人抓破衣服的也是我,卻連累到你的名聲?!?/br>“……連累的是你自己的名聲吧?!鼻仨烇L道。“怎么會是我的名聲。”季舒流道,“要是江湖中人知道了,肯定背后說你對自家兄弟下手什么的。”秦頌風忽然攔腰抱起他平放到床上,坐在床沿,按住他雙肩:“第一,這事不怪你,怪我手上沒輕重;第二,你連累的就是你自己的名聲;第三,連累誰都不要緊,反正咱倆臉皮都不算薄;第四,剛才你出手的時候劍有點拿不穩(wěn)?!?/br>他捋起季舒流的衣袖,露出右臂肘部附近一大片青紫脫皮的傷痕,雖然二人身上傷痕不少,這一處確實比別的地方都重。他于是拿出一瓶跌打藥油涂在上面緩緩揉按。季舒流表情由憂轉喜:“說起來咱倆一直只試過在床上,這一次倒也新鮮。”秦頌風面無表情,聲音隱含威脅:“你還想再試一次?那我舍命陪君子到底。”季舒流縮起脖子,狀甚無辜:“不想!兩次就不新鮮了,再找個新鮮的法子才好。其實我還聽說過幾種其他的藥有催情之效……”秦頌風溫柔地道:“我想揍你?!?/br>季舒流開懷而笑:“聽說人意識不清的時候做的才是一直想做之事,你剛才下手那么重,說明已經想揍我很久了才對?!?/br>“你不服?”季舒流趕緊投降:“我服?!?/br>※二※次日上午,季舒流出去轉了一圈,才知道秦頌風說他連累的是自己的名聲,并非妄言。人們,至少桃花鎮(zhèn)居民們,對秦頌風是否對兄弟下了手毫無興趣,卻對季舒流是否被兄弟下了手興趣頗濃。他們鬼鬼祟祟地打探著季舒流的身世來歷、性情相貌,關心的都是他有無受傷看病,有無尋死覓活這等“秘聞”,即使裝出一副同情唏噓模樣,也難掩心中興奮。有人傳言尺素門家大業(yè)大,財力豐厚,已經決定賠償一筆巨款息事寧人;有人傳言季舒流相貌姣好,男女莫辨,秦頌風情急之下做此選擇倒也不虧;甚至有人仿佛親眼目睹一般,稱季舒流事發(fā)時無力反抗,事發(fā)后又不敢和尺素門決裂,粉飾太平,簡直不算個男人。季舒流聽在耳中,一點微弱的憤世嫉俗,抵不上滿肚子好笑,畢竟秦頌風不是別人,而是他心愛的夫人,別人編排他,總比編排秦頌風好。但他轉念一想,忽然明白了當年聞晨為何要孤身遠走,為何要淪落風塵。對真正受到過傷害的人來說,實在是人言可畏。他回去的時候,正好碰見聞晨帶著小蓮登門賠罪——剛出了這場鬧劇,蘇門殺手居然馬上行兇,她們自是身處嫌疑之地。小蓮雙眼腫得像桃子,滿臉是淚,補過的妝又哭花了;聞晨干脆卸了濃艷的妝容,只著一些不露痕跡的淡妝。進得屋內,聞晨轉身關上屋門,輕聲道:“我問過小蓮很多遍了,她在路上偶然遇見你,覺得你好像有隙可乘,一時沖動,才把隨身攜帶的熾情水灌進那些包子里,的確沒人指使?!?/br>秦頌風點了下頭,面無表情,看不出心思。聞晨停頓片刻,神色平靜地道:“小蓮還是個孩子,一派天真,外人不可能去指使她,有嫌疑的,只有我一個。我的命是你撿回來的,如果你放不下懷疑,就收走也罷。”小蓮一言不發(fā),顫抖著下跪、叩頭。秦頌風閃電般出手將小蓮點暈在地,然后雙臂交抱,對聞晨冷笑道:“你想拿自己的命逼我不懷疑你。”聞晨居然神情不變:“桃花鎮(zhèn)上女人的命賤,打死便埋,絕對沒人過問。”她輕輕垂下眼皮,“我的命是你的,你要拿走我絕不反抗。既然你不信就試試吧?!?/br>“我要真想殺你,根本不可能給你還手的機會?!鼻仨烇L的語調出奇冷淡,“我暫時不想殺你,但也不信你,你最好還是離我遠點,自己避嫌。聽懂沒?”聞晨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秦頌風忽然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道:“蘇驂龍盯上我了,他不講規(guī)矩,可能傷及無辜,你正好假裝和我決裂,就算你膽大,別忘了你還有兩個不會武功的‘女兒’。”雖然聞晨恰好做了螞蜂做過的事,雖然小蓮下藥不過一個時辰蘇門殺手就出現了,但他的確沒有懷疑過她。一抹淚光在聞晨眼中閃過,她深深點了點頭,用略微顫抖的聲音道:“我——離開之前,請容我替小蓮向季公子道個歉。她從未料想此事能連累旁人,后悔不已。”季舒流一直躲在角落里不語,此刻一臉無辜:“她何時連累過我,我怎么不知道?”聞晨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秦頌風一眼,不便再說。秦頌風道:“別廢話了,帶著你女兒趕緊走。”聞晨默默對他施一個禮,彎腰抱起依然昏睡的小蓮。秦頌風悄聲叮囑:“回去多小心?!庇舶畎畹靥嫠蜷_房門,打開大門,等她到了門外,佯裝憤怒,砰地將門摔上。※三※季舒流的午睡,被一個年輕的叫門聲硬生生吵醒:“二門主,季師叔!我來了?!?/br>秦頌風出去應門。只見來的是一行四人,領頭的年紀最輕,和季舒流差不多,腳步輕快靈活,一看就知輕功出色,這是尺素門總管錢睿的入室弟子劉俊文。“馬鋒那邊的賬目整理大半了,我?guī)煾高€沒想好把誰派到英雄鎮(zhèn)……”劉俊文并不多話,一進來就開始說正事。螞蜂叛門,弟子常青也跟著叛門,尺素門在英雄鎮(zhèn)的據點已空,需要重新安派人手,這些雜事不用二門主親自處理,劉俊文便是奉師命前來收拾殘局的。秦頌風道:“英雄鎮(zhèn)那邊先不急,昨天蘇門殺手再次現身,你們幾個正好身手都不錯,多湊些人,把桃花鎮(zhèn)上的唐嫂送走,讓她等風頭過了再回來。按理說沒她什么事,但蘇驂龍這種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