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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就不怕被人劫呢?”吳澄哈哈大笑,拍著胸口說:“哪個不長眼的敢來劫我的色?來來來!往這兒劫!哈哈,他劫色我就劫財。”說笑間,吳澄已經起身穿上外套出了門。大約半個小時后吳澄才回來,手里捏著一張嶄新的砂紙。季覃笑嘻嘻地問:“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真給人劫色了?”吳澄也順嘴開玩笑,說:“是啊,劫得我好爽啊,爽得都不想回來了。還想知道細節(jié)不?”季覃知道他是信口胡說,還是紅了臉。吳澄往他頭上敲了一記暴栗,說:“還知道不好意思呢?我們大人開開這種玩笑無所謂,你還學生呢,以后可不許這么胡咧咧了?!?/br>季覃沖著他吐吐舌頭,說:“明明是你先說的。這可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吳澄又說:“少扯淡。我跑了好幾個地方,才尋著一家沒關門的小店買著了砂紙??旖o我倒杯水來慰勞一下?!?/br>季覃趕緊給這個辛苦的人倒了一杯開水,巴巴結結地給他擱在手邊。吳澄喝了一口水,坐在燈下,開始一點一點地細細打磨佛像。季覃就靠坐在他旁邊,一會兒抬頭看看吳澄專心打磨佛像時微微咬緊下頜時的俊朗流暢的面部線條,一會兒低頭看看他手里的佛像跟變戲法似地,表面的一層黑乎乎的殼漸漸地剝脫,呈現出似乎散發(fā)出金芒的金黃底色出來,雕刻的線條也顯露了出來,非常之精細,一看就知道絕非凡品。大約半個小時后吳澄宣布大功告成。打磨好的彌勒佛像通體金黃,光光的腦袋,雙耳垂肩,笑口大張。身上披著袈裟,卻是袒胸露腹,一只手反在肩膀上拉著一個大口袋,另外一只手持著一串佛珠,樂呵呵的模樣十分逼真。俗話說,“男戴觀音女戴佛”,其中戴佛的多以佛祖或是彌勒佛為多,所以,吳澄和季覃都見過不少彌勒佛的掛飾,可是,絕大多數都是半身像或是坐式的,像這樣站著的立像卻是基本上沒見到過。而且,這雕刻的功夫實在是精細得可以稱得上巧奪天工,佛像的面容乃至笑容都是栩栩如生,衣服鞋子乃至拉著的口袋的紋理都清晰可見,這樣的雕刻藝術,吳澄和季覃都覺得只能是在博物館才能見著類似的工藝品。再細細看材質,吳澄和季覃都能肯定這不是黃金制品,因為它觸手溫潤柔和,毫無金飾的冰涼手感,而且,入鼻處似乎有股子幽香,有些像夏天姑娘們手里愛拿著的檀香扇的味道。但是跟那些木扇子散發(fā)出的拙劣的香氣相比,這佛像的幽香顯得優(yōu)雅而綿長,加上佛像的滿面笑容的慈光,似乎有種叫世間凡俗之人恨不能跪伏腳下、頂禮膜拜的魔力。吳澄琢磨著這應該是木制品吧?但是,這滿身璀璨的金光又是怎么回事?吳澄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驚喜地抓住了季覃的手:“我知道了,這是金絲楠木!”季覃吃了一驚:金絲楠木?!??!好像是書上才看到過的珍稀品種哎。季覃忙問:“值錢不?”吳澄將佛像放在手里顛來倒去地看,說:“當然值錢了!皇帝坐的龍椅、睡的棺材都是金絲楠木做的,你說值錢不值錢?不過,金絲楠木分好些種呢,現在市場上新出的金絲楠木也有,跟黃花梨差不多的價錢,一件家具得賣好幾萬塊錢呢?!?/br>季覃聽得要流口水了,“好幾萬啊……”不過,季覃一會兒又泄氣了,“家具得多大啊,才幾萬,咱這個,這么小點東西,不會才值幾百塊錢吧?”吳澄撇嘴,說:“你小子就不懂行了吧?家具能和古董比嗎?你這個是古董啊,別看小,可比粗笨大家伙值錢,而且,金絲楠木還要分品種的呢,你這個被火燒過了都能保持完好,絕對是金絲楠木里的珍品,沒準是陰沉木?!?/br>季覃更不懂了,問:“什么是陰沉木啊?”吳澄說:“陰沉木就是老金絲楠木,金絲楠木只有四川才有,這個樹種的本名叫楨楠,現在一般說的金絲楠木就是沒被埋入土里的新鮮樹木,埋入土里的老樹就叫陰沉木?!?/br>季覃眨著眼睛說:“好好地怎么會埋到土里去呢?”吳澄笑著說:“就和恐龍被埋入土里變成石油是一個道理啊。四川不是愛鬧地震啊泥石流啊什么的嗎?古時候發(fā)生地震啊泥石流之類的災難的時候,就把一些楨楠樹也給埋進了古河床之類的地方,然后,經過幾千年的物化過程還有什么微生物的作用那些楠木就變成了陰沉木?!?/br>見季覃一臉“漲姿勢了”的崇拜表情,吳澄心里爽快,侃侃而談了起來:“陰沉木比金絲楠還珍貴,這玩意兒做成的棺材埋在地里不腐,火燒不爛,泥潭不損,挖出來還是亮堂堂的,華彩照人,稀罕得很?,F在只有故宮還能看得到幾件陰沉木的工藝品。我也不能斷定你這個是不是陰沉木,但是是金絲楠木是肯定的。咱們明天拿去古董市場問問行情去,看那些人怎么說。”季覃聽了眼睛直發(fā)光,一個勁兒地給吳澄拍馬屁,說:“小舅舅,好舅舅!你還真是大師的高足啊,太有知識了,太有水平了,我好崇拜你啊。哎,你給估個價唄。如果是金絲楠木的,值多少錢?如果是陰沉木的,又值多少錢?”吳澄是想繼續(xù)叫乖外甥無限崇拜自個兒,可是,奈何肚里的那半瓶水已經倒得干干凈凈了,沒法再胡吹下去,只好說:“我又不是這門道里的人,我哪里能那么清楚呢?我只是猜啊,若是金絲楠木的話,至少幾千塊錢是有的,若是陰沉木的話,那就是無價之寶,有個說法,‘縱有珠寶一箱,不如烏木一方’,這個烏木說的就是陰沉木,何況這木頭上還刻著這么好一個彌勒佛像,肯定值大錢。沒準要值……”吳澄琢磨著,狠心報出了一個數,“十萬。”“哇……”季覃一臉“我發(fā)達了”的表情,簡直是如癡如醉。吳澄拍了他腦袋一下,說:“趕緊擦擦你那口水,還不知道是不是呢,我也是胡扯的?,F在睡覺去!明天是星期六,股市不開盤,我們去逛逛古董市場,探探行情!”季覃歡快地說:“好嘞!”就跑出去盥洗,又飛快地跑了回來。晚上在被窩里季覃還不老實,將那佛像捏在手里看了又看,愛不釋手,興奮得在床鋪上直翻騰,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彎彎地,唇角還一直翹著,笑得那個樣兒,跟個花癡似地。吳澄搖搖頭,說:“完了完了,高興成這樣!你說你小小年紀,怎么就鉆錢眼里去了!”☆、第17章第二天,天還沒亮,季覃就醒了,他是個閑不住的性子,特別是今天又有了心事,老是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