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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鎮(zhèn)靜,但放在桌下的手已經悄悄的捏的緊緊的,這人瞧著她的眼神像是看透了一切,給她一種陌生的壓迫感。 “奴婢是來救蘇小主的?!边@聲音乍一聽倒不像是女子的聲音,有股獨特的沙啞好像能穿透風霜。 “姑姑是什么意思?”蘇清秋站不住,雙手扶著桌面站了起來:“我在這好好的,如何要你來救我?” 那人眼中帶著嘲笑,明明年歲比她大不了多少,一雙眼睛像是看遍了風雪:“寧貴人已經撬開了翡翠的嘴?!?/br> 她這一句話說完,滿眼趣味的瞧著蘇清秋,像是要仔細的瞧著她的眼神變化一般。 果不其然,蘇清秋沒有辜負她的期望。 原本還算是淡定的臉立馬驚慌失措起來,整張臉都慘白,立馬沒了血色,抖著牙齒哆嗦道:“然……然后呢?” “寧貴人現在已經是在去養(yǎng)心殿的路上?!蹦侨苏A苏Q劬?,又從手里摸出一塊牌子放在桌面上:“奴婢話說到這,至于蘇常在接下來如何,還得看您自己了。” 那人說完,重新戴上斗篷出去了。 留下蘇清秋一個人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桌面上的宮牌好久沒有回過神來。 還是秀蘭將她喚醒:“主子——” 蘇清秋清醒過來,臉色大變,趕緊抓起桌面上的牌子推開屋子往前走,秀蘭連忙追上去:“主子,您要去哪?。俊?/br> “慎刑司——” 秀蘭跟在蘇清秋身后,兩人穿著斗篷帶著帽子,一人手里拿著個食盒,站在了慎刑司的門口。 才剛往前走一步,站在門口的侍衛(wèi)就舉起手里的刀:“這里是慎刑司,不準亂闖?!?/br> 秀蘭跟在蘇清秋身后,縮著脖子瑟瑟發(fā)抖。 就見蘇清秋低著頭,拿出剛剛那人放在桌面的牌子舉起來:“大膽,我們是翊坤宮的。”宮牌一亮,守門的侍衛(wèi)連忙跪下來。 “奴才該死?!?/br> 蘇清秋收起宮牌,沒人瞧見那雙微微顫抖的手,故意低垂著聲音道:“起來吧,娘娘派我們進看看儲秀宮的那位。” 那侍衛(wèi)連忙殷勤的將兩人往里帶:“在在在,人在那,姑娘們往里面走?!?/br> 蘇清秋帶著秀蘭走進去,后者將手里的食盒放在那人手里,又從口袋里摸出一個香囊悄悄塞給他:“這是我們娘娘賞給你們的,冬日里冷,喝點酒暖暖身子?!?/br> 那侍衛(wèi)一瞧,樂的雙眼一瞇,彎著腰再三的謝恩,就提著酒出去了。 關押翡翠的地方在最里面,蘇清秋一路垂著腦袋進去的,但看見翡翠的時候也還是忍不住的心下一顫。 宜妃娘娘說是不用刑罰,但卻可的勁兒的折磨翡翠,冬日里這么冷的天,關押翡翠的地方沒有被子,只有身下的一點破毛草,翡翠一身單薄的衣服,渾身上下用草圍著,縮在角落里面發(fā)抖。 整個牢房,干干凈凈的,除了一個破了口子的碗,什么都沒有。 翡翠聽見聲音,連忙抬起頭往她那瞧,看見蘇清秋的時候,渾濁雙眼輕輕一轉:“蘇…… 蘇常在?” 她渾身上下就一件單衣,看見蘇清秋就像是看見了救星,連忙爬過去:“蘇……蘇常在,救救奴婢吧?!眱蓚€月來非人的折磨,翡翠從原本得臉的宮女變成現在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宜妃娘娘不給衣服穿,看樣子也不給飯吃。 翡翠的一張臉已經瘦成了皮包骨。蘇清秋臉色閃過一絲不忍,但那一絲絲的不忍很快的就消失了。 她低著頭,從秀蘭手里拿過食盒,將里面的飯菜一樣樣的擺出來:“我不過是個無寵的常在,能來看你還是扮作宮女才能進來,實在是沒有能力救你出去?!?/br> 燒雞,老鵝,豬頭rou,剛做好的大肘子。 對于兩個月來吃的不如豬狗的翡翠,這些飯菜一出來就粘住了她的眼。 饒是喉嚨里不停的咽口水,手卻一動不動,眼神謹慎的瞧著蘇常在。 蘇清秋當做沒看見她眼中的懷疑,最后將食盒最底層的酒拿出來,一前一后擺了兩個杯子。 當著翡翠的面,將酒倒入杯中,倒?jié)M之后,將其中的一杯放在翡翠的手心,一杯拿在自己的手里。 蘇清秋道:“翡翠,這兩個人來因為不能救你我一直都良心難安,今個才來見你也只能帶點吃的喝的?!碧K清秋語氣淡淡的,說完之后舉起杯子一口喝下。 “原就是我對不住你,還請你莫要怪我不能救你出來?!?/br> 蘇清秋語氣可憐神情激動,這句話說完之后又連著倒了三杯酒喝下去,秀蘭在一邊勸,就是勸不下。 最后一杯,蘇清秋舉起往翡翠手上的酒杯碰了碰:“你要是不怪我,就喝了這杯酒,欠你的恩情,我來世再報?!?/br> 翡翠瞧著面前的酒杯,白色的青花瓷杯子,里面裝滿了剛倒進去的透明色的酒。 蘇清秋神色狀似瘋癲,卻半瞇著眼睛瞧著她的一舉一動。 牢房里面可真冷啊,翡翠抖了抖身子,這杯酒要是喝下去的話,就能立馬暖和起來。 想到這,她再也壓制不住,鬼使神差的舉起杯子一口悶下。 —— 李德全帶人來的時候,慎刑司守門的侍衛(wèi)們喝的伶仃大醉。 屋子里面一陣酒氣,李德全用手掃了掃,沉著臉發(fā)問:“儲秀宮的翡翠在哪?將她帶上來?!?/br> 喝醉的那侍衛(wèi)呵呵大笑,口齒不清的往里面一指:“公公,在里頭呢,” 李德全給身后的人使了個眼色,后者很快的就進去了,但沒一會慌慌張張的跑來:“公公,不好了?!?/br> 李德全扭過頭,那人哆嗦著道:“人已經死了?!?/br> 養(yǎng)心殿 康熙與寧貴人,一坐一跪,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李德全上來,湊到康熙身邊嘀咕了兩句:“萬歲爺,翡翠死了?!?/br> “死了?”康熙還沒說話,寧貴人卻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不可能,我去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怎么會死呢?” 康熙冷著臉看她,一句話都沒說。 卻見她神情滿臉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彼烂膿u著頭:“萬歲爺,肯定是……肯定是蘇常在過去殺人滅口的?!?/br> “對——”這么一想,寧貴人覺得什么都解釋的通了:“肯定是蘇常在。” “無證無據的就開始攀扯旁人。”康熙咬著牙,顯然氣的不清:“將她給朕帶下去,日后少到朕的身邊晃蕩?!?/br> 寧貴人瞬間被人拖著出去了。 李德全這才問了一句:“萬歲爺,那蘇常在呢?” 雖然沒有證據,但翡翠死的也太過蹊蹺。 康熙對一個不喜愛的常在也沒什么耐心,聞言便不耐煩道:“將蘇常在降為官女子,搬到她該住的地方去?!?/br> 手指在扶手上輕輕的敲打著,過了會他又問:“翡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