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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全,頓時嚇得渾身發(fā)抖,忙跪下來求饒道:“李公公,奴才們知錯了,求李公公饒奴才們一命。” 李德全瞧見兩人這樣就心煩,胡亂的揮了揮手道:“滾吧,滾吧,別在這礙了萬歲爺?shù)难??!?/br> 小太監(jiān)急忙跑走,李德全彎腰走進賬內(nèi)稟告:“萬歲爺——” 正半倚著的看書的康熙眼睛往他身上看去,李德全小心翼翼道:“萬歲爺,奴才去行宮看過了。” “沒看見溫嬪娘娘。” “無用——”康熙低聲呵斥了一聲,“這么多人找不到一個溫嬪在哪?”他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夠解氣。將手邊的東西都掃了下去。 李德全硬著頭皮勸:“萬歲爺,萬歲爺息怒,這人肯定還在,溫嬪娘娘只是不知道萬歲爺來了罷了。”李德全心中暗自嘆息,自上次見了陳答應(yīng)之后萬歲爺又開始喜怒無常了。 這好好的行宮不住,非要來這外面住帳篷。 說是春獵,卻頭一件事就是讓他去找溫嬪娘娘,李德全猜不透萬歲爺心里想什么,只好默不作聲的低著頭。 正巧,這時候外面小太監(jiān)通報:“萬歲爺,陳小主來了?!?/br> 李德全抬頭看了眼萬歲爺,轉(zhuǎn)頭吩咐:“讓陳小主進來吧?!?/br> 陳氏身著一身素色的旗裝,衣襟與領(lǐng)口處繡著含苞待放的荷花,妝容素雅一雙眼睛卻靈動明亮,李德全看陳答應(yīng)一次心里就吃驚一次。 不知是不是錯覺,陳答應(yīng)生完孩子之后,無論是妝容還是打扮都與溫嬪娘娘越來越像了。 那……萬歲爺。 李德全悄然扭頭看了一眼,果然瞧見萬歲爺也跟著晃了晃神,他不敢再瞧,彎下腰悄悄的出去了。 陳氏一眼就看見滿屋子的狼藉,乖順的跪在萬歲爺?shù)哪_下將那破碎的茶盞一一撿起來,她雖一聲不吭但是較好的身形與那露出一截的頸脖,還是讓康熙有了一股錯覺。 他伸出手指,輕柔的在她的頸脖處撫了撫。 略帶涼意的手指讓陳氏下意識的往后一縮,康熙瞧見后忽然就發(fā)了怒,一把捏住她的手將人從地上牽起來,咬著牙狠狠道:“你是故意躲著朕?” “半年了,還恨朕呢?” 咬牙切齒的嘶吼,讓人怕的心尖都在顫,陳氏明知萬歲爺說的是誰,卻只得跟著答:“萬歲爺,嬪妾錯了?!彼龘]了揮被萬歲爺拽緊的手:“茶盞碎了,萬歲爺小心劃傷了手?!?/br> 康熙沉著臉,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眼睛一掃就看見陳氏手里正拿著一塊碎茶盞片,手指被劃傷鮮血正往外直流。 康熙驟然放開了手,陳氏忍著疼將一地的碎片都收拾干凈了。 “下去吧?!笨滴跖查_眼睛看著放在面前的書。 “是——”陳氏福了福身,靜靜的退了下去。 到了晚上,萬歲爺忽然下旨封陳氏為貴人,一時氣壞了一起前來伺候的靜貴人。 她近來受寵,十分囂張,一張得理不饒人的嘴罵了陳氏小半天,最后還是被惠貴人一個白眼掃過去,才不甘愿的閉了嘴,安生了。 —— “就不該讓陳氏那狐媚子在萬歲爺面前晃悠?!被葙F人咬著牙:“好容易半年過去萬歲爺沒惦記著溫嬪那個賤人了,現(xiàn)在看見陳氏居然巴巴的跑到行宮來?!?/br> 德妃壓根就是個只會動嘴的,畫了張大餅給她到現(xiàn)在都還沒實現(xiàn)。 且戳破溫嬪與太子之間丑事的是她,畫是她送的,別說是升位份萬歲爺現(xiàn)在看都不樂意看她一眼,惠貴人自知當初上了德妃的當,但是上了賊船如今卻下不下去了。 “娘娘,現(xiàn)如今咱們怎么辦?”惠貴人的貼身宮女問:“要是讓萬歲爺當真見了溫嬪的話,咱們的日子可就更不好過了。” 要說,靜貴人最怕溫嬪復寵,而惠貴人就是膽戰(zhàn)心驚了。 她將溫嬪弄成如今這般田地,要是溫嬪一朝得勢的話,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那就看著溫嬪,一步不差的盯著她,在這春獵的這點時間,可千萬千萬不要讓溫嬪見到萬歲爺,哪怕是一眼?!?/br> 惠貴人暗自派人去盯著溫嬪,頭先兩天確實沒盯到什么,到了第三天,惠貴人的宮女忽然來稟告:“溫嬪那邊想是有了動靜。” 惠貴人不動神色的放下茶盞,站起來對著德妃道:“娘娘,嬪妾那忽然有事,先走一步了?!?/br> 德妃扭頭,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去吧?!?/br> 她退出帳子后問宮女:“溫嬪怎么了?” 宮女歪著頭,仔細的想了想,一臉疑惑有些不確定道:“奴才們親眼看見一人從半山腰下來,那背影看著像是時常跟在溫嬪娘娘身邊的棉霧?!?/br> “棉霧?”惠貴人驚的眼睛都瞪大了,“你確定是棉霧,沒看錯?” 宮女搖搖頭,一臉為難:“娘娘,奴婢也不知道啊,她走的太快了,奴婢只看見一個側(cè)臉,不……不太確定?!?/br> “棉霧不是死了嗎?”惠貴人喃喃的:“要是棉霧沒死的話,那……那溫嬪的肚子?!泵揿F跟在溫嬪身邊,頗懂醫(yī)術(shù),所以她當時第一個除了的就是棉霧。 若是棉霧沒死,那么之后那些下了藥的碳火就不一定騙的住她的眼睛。 惠貴人想到這,嚇得一張臉煞白。 宮女急忙上前扶著她 ,這才發(fā)現(xiàn)主子的手指都在顫抖:“主子——” 惠貴人這才被喊醒,掐著她的手肘道:“在哪?” 宮女吃疼的一叫,皺著眉心問:“主子,您問什么?” 惠貴人顧不得她,雙眼泛著狠厲低吼道:“棉霧……她在哪?” —— 惠貴人跟著宮女過去,遠遠的就看見一道身形,正低著頭像是在與一小太監(jiān)說話。 宮女不認得,但是她卻認得,面前這個身形瘦弱,面無表情眉眼平淡的寡淡的人可不就是那個早已死了的棉霧? 她咬著牙,狠狠道:“溫嬪……果真是個好樣的。”假裝死的是棉霧,讓她們放松警惕,估計現(xiàn)在那肚子已經(jīng)平安快要生產(chǎn)了吧。 怪不得這個時候著急忙慌的相見萬歲爺,孩子都要生了,怎么可能不讓萬歲爺知道? 面前的棉霧帶著斗篷,眼睛左右看了看,將手里的東西藏進袖口,慌慌張張的跑了。 等人走后,惠貴人才走到那小太監(jiān)面前,冷著一張臉道:“她給了你什么?交出來。” 小太監(jiān)嚇的渾身發(fā)顫,哆哆嗦嗦的跪下將手里的東西雙手捧上前,惠貴人一掃。 左手的是一根蓮花簪,惠貴人認得那是萬歲爺賞的溫嬪很喜歡,時常都戴著。 右手放著的是一錠金子,瞧那模樣,足足有五兩,惠貴人諷刺笑了一聲,溫嬪都落魄成這樣了,她還挺大方。 “她給你這錢,是干什么?”惠貴人彎下腰,將那蓮花簪拿在手心把玩。 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