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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母旋即擦了擦眼淚,從病房里走出來,拉過沈鶴的手就往里頭帶。沈鶴下意識跟著往前,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終究還是心疼。他不是個愛哭的人,當男人的動不動流眼淚算什么。但是看見盛伯雍躺在床上的樣子,沈鶴扭過頭深呼吸,再回頭的時候,雖然沒哭,眼眶卻有些紅了。“陳龍說,記者是你去應(yīng)付的?”盛父盛母借口出去買點日用品離開了病房,順帶著把陳大少也拉了出去。一時間,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沈鶴索性關(guān)了門,坐在床邊抓著盛伯雍的手不肯放開。再聽他聲音沙啞地詢問,更加覺得不是滋味。“嗯,都已經(jīng)走了。大概能先安生一段時間,后面的要看暉哥了?!?/br>“辛苦你了。那些記者見縫插針,估計說了不少難聽的話?!?/br>麻藥還沒有完全過,盛伯雍現(xiàn)在連動個手指都不太順暢,只覺得渾身肌rou僵硬的不行。好在病房的高度調(diào)整地適合他微微低頭和人說話,以至于他不用太辛苦就能把心尖上的青年完完全全看在眼里。房間里有些沉默,但卻絲毫不覺得尷尬。兩個人,一個躺著,一個坐著,唯一交握在一起的是兩只手。看著身邊的青年,盛伯雍很想問他,當初在沈鶴的身體里剛剛蘇醒的時候,是不是也和他現(xiàn)在一樣,覺得渾身僵硬,卻又覺得是撿回了一條命。迎面撞來的車子沒有絲毫剎車的跡象,被車子被撞翻的瞬間,盛伯雍想過很多。然而最終想到的卻是自己走了以后,還有誰能陪著沈鶴。有些話如鯁在喉,想問卻又不敢問出口。“我剛在這具身體里蘇醒的時候,躺在床上不能動。因為手術(shù)施行麻醉,麻藥沒退,肌rou僵硬,我只能躺著。然而,除了心臟,沒有任何地方對我來說是熟悉的,我就在想,這到底是不是做夢??扇绻@真的是一場夢,我寧愿大夢不醒,起碼這個夢里我有你?!?/br>沈鶴微微低頭,把盛伯雍的手放在唇邊,溫柔地吻過他每個指尖。感受到唇間的戰(zhàn)栗,沈鶴抬眼,神色已經(jīng)退去了之前的心疼,眼中滿是寒意:“我聽醫(yī)院里在說,撞了你們的司機已經(jīng)逃逸了。不管他跑到哪里,我都一定會把人找到?!?/br>盛伯雍微微皺眉,卻也沒反對,只將心底的疑惑輕輕講出口:“其實,我懷疑,那輛車是故意的。”第84章有禍來襲?打出去(下)最近沈鶴的臉色明顯不好看。陳大少沒有蠢到這時候上趕著找不痛快,偶爾在醫(yī)院附近碰到溜達的狗仔,也意外好心腸地勸了幾句,只說讓他們別這個時候湊過去找麻煩。初時還有三流雜志的狗仔不相信,偽裝了下跑到住院部一間一間病房找,終于給摸到了盛伯雍的病房,結(jié)果還沒拿起相機偷拍幾張。身后頭突然有人伸手狠狠一下奪過相機,狗仔回頭剛要喊,相機已經(jīng)被人毫不客氣地砸在了地上。破口而出的話因為看到站在門前的人堵在了嘴里,而始作俑者的沈鶴卻一直冷著臉,像在看死人一樣掃了他一眼,擦著肩膀直接進了病房。落后一步的男人狗仔認識,是盛伯雍的經(jīng)紀人。這一位臉上帶笑,一腳踢開了相機,笑著請教雜志社大名。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過一兩次之后,再沒哪家記者敢往醫(yī)院里頭鉆。再想要新聞,也得按規(guī)矩來辦事,不然直接被葛暉一封律師函送過來,別說要被主編罵了,大概連飯碗也不保。看到第五個在醫(yī)院門口溜達的狗仔,葛暉幾乎是咬著牙敲了一聲汽車喇叭。“不是說有不少節(jié)目通告嗎,你怎么還不把沈鶴帶回去?”一直坐在副駕駛座皺著眉頭翻看資料的孟章這時候抬起頭來,對著葛暉冷笑:“老葛,我知道你心急,不過你也想想,沈鶴跟盛伯雍是什么關(guān)系。有人要害死自己男人,他要是還能心平氣和跟我回去準備拍攝,我孟章的名字可以倒過來寫?!?/br>葛暉瞪眼。孟章倒過來寫不過就是章孟,也是有頭有臉的名字,倒個p!葛暉是跟孟章一起到醫(yī)院的。到的時候,盛伯雍已經(jīng)睡著了,盛父盛母正在旁邊陪著,根本沒看見陳大少,更別提沈鶴。問了才知道,沈鶴和盛伯雍聊完之后,就冷著臉出了醫(yī)院。具體的情況,陳大少根本不知情,唯一知情的已經(jīng)睡著了。然而沈鶴去報警這件事,等回來的時候并沒有瞞著身邊的人。大概是因為涉及到的身份比較特殊,警方陪同沈鶴去了趟交通局那邊看記錄。盤山公路上的監(jiān)控頭很少,查看了幾個終于找到了肇事車輛的車牌號。但是僅僅有車牌號還不夠,找到了對方也能辯稱只是普通的交通肇事。沈鶴報警是說有人故意殺人,這個和交通肇事就完全是兩種級別的案件了。當?shù)氐木揭埠苤匾曔@件事。畢竟一個不小心,鬧到媒體上,就不是地方報紙小打小鬧的事情了。“肇事車輛已經(jīng)找到了。從現(xiàn)場的車輪印還有監(jiān)控來看,確實是這輛車?!?/br>警方推過來的照片,沈鶴拿在手里仔細看了看,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沉。在聽到警方說出事當天駕駛這輛車的并不是車主本人,只是平時幫忙車主運貨的小工后,沈鶴驀地抬起頭。“司機跑了?”警方為難地點了點頭。沈鶴沒有說話。盛伯雍出事時坐的車子,是劇組之前安排的,并沒有什么行車記錄儀。唯一能證明在撞車時對方并沒有采取任何剎車措施的,只有光潔的沒有任何剎車痕跡的路面。但僅僅這樣不夠。沈鶴握緊了拳頭:“車主有說開車的司機是誰,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嗎,出事之后人去了哪里嗎?”被問話的警察有些不耐煩,剛要張口呵斥,卻被旁邊的前輩拍了下警帽,抬頭看到前輩的警告,這才安靜地坐下來。沈鶴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口氣不是很好,也看出了小警察的不耐煩,深呼吸,抱歉道:“對不起,盛哥是我朋友,因為這起車禍他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里,雖然已經(jīng)沒有危險了,但是他的助理現(xiàn)在還在危險期,而且給開車的司機也死了。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要害死盛哥,那這起交通事故,就不僅僅只是普通的交通肇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