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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了些血跡。陳檐說,在北境時,將軍每日都要把這木頭人拿出來看好幾遍,一邊看一邊傻笑,還嘀嘀咕咕地跟木頭人說話。將軍重傷那日,人都不清醒了,手里還拽著木頭人不放,口中斷斷續(xù)續(xù)地喊著“書呆……”由于將軍被刺傷后還硬撐了許久,導(dǎo)致失血過多,連軍醫(yī)都不確定他還能不能醒過來。可將軍撐過來了,在喃喃了幾日幾夜的“書呆”后,終于睜開了眼。“可他不記得這幾年的事了,”陳檐艱難道,“我知道大當家的您一直盼著他娶妻生子,所以我一直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沈御史的事。我想了好幾個月了,回來前我還在發(fā)愁。可昨日周烈跟我說,司徒還是跟沈御史好上了,什么都想不起來也好上了……”陳檐看著司徒峰道,“大當家的,我想明白了,他們拆不散的。”“是沈御史把司徒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他……他是司徒的命……”第41章司徒峰心情復(fù)雜地看著將軍跟陳檐兩人盤腿勾脖地躺在地上打架。將軍:“敢藏老子?xùn)|西?!找抽???!”陳檐:“什么藏?!我是幫你保管!”“保管個屁!老子的書呆差點就跑了!”“跑了你不會追回來嗎?反正你臉皮厚……?。∈置摼柿?!”司徒峰:“……”算了算了,司徒峰想,這混小子從小就牛脾氣,哪里是會聽人勸的,更何況那人扎他心上,剜都剜不下來了。隨他吧。司徒峰懶得看兩人打了,覺得還不如去馬廄喂馬,馬甩蹄子都比這兩人打得好看。他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勒著陳檐脖子的將軍,滿是皺紋的臉上浮起了些許笑意。二妹啊,阿越有人陪了………將軍和陳檐打得滿頭大汗,兩人癱在地上粗喘著氣。陳檐:“見色忘義……”將軍:“有意見???”“你還真是不要臉得坦坦蕩蕩,”陳檐揉著胳膊坐起來,“不過,你那相好最近名聲不太好啊,我這一路上聽了不少人罵他,什么難聽的話都有……”將軍面沉如水。李長嶼死了,可因他而起的流言蜚語卻沒有消散,甚至有人猜測,李長嶼的死是沈牧殺人滅口。將軍簡直想扯著那些人的領(lǐng)子一個個問,老子的書呆像那么陰險的人嗎?!瞎了你們的狗眼!可別人要瞎想,他又怎么管得?。?/br>他再著急上火,嘴也長在別人身上。然而,幾天后,程端的一紙供狀堵住了悠悠眾口。他供述,信件是他幫李長嶼偽造的,關(guān)于沈牧的背叛出賣也是李長嶼胡編亂造的,更是他幫著散播開的。他說,他收了李長嶼很多銀子,一時鬼迷心竅,悔不當初。“是皇帝讓他這么說的吧。”將軍想,也只有皇帝能讓程端主動攬下這么多罪責。沈牧點點頭,“皇上答應(yīng)免他死罪,安置好他家人?!?/br>將軍翻了個身,看著葡萄架頂嘀咕道:“他對你還挺好的?!?/br>葡萄架搭在沈牧的院子里。他白天不喜歡在屋里看書,將軍知道后,就給他搭了這個葡萄架,架下放了張軟榻。他在榻上看書,將軍摟著他的腰睡覺。沈牧見將軍有些不高興,解釋道:“其實皇上是為了太子?!?/br>“太子?”沈牧:“嗯,這些年,皇上宵衣旰食,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前幾日染了風寒,到現(xiàn)在還沒好?!?/br>將軍:“他怕自己死了?”“別亂說話,”沈牧一把捂著他的嘴,又說,“現(xiàn)下太子又年幼,皇上說,想讓我當太傅……”將軍拉下他的手揉著,“他想讓你輔佐太子?”“不只我,還有你……”沈牧說,“皇上答應(yīng),以后早朝我不用找你麻煩了?!?/br>將軍樂了,“怎么,他不怕我謀反了?”“現(xiàn)在的大虞離不了你,”沈牧輕聲道,“還有,我信你。”御書房內(nèi),他挺直腰桿跪著,他說,臣以性命擔保,司徒將軍忠肝義膽,碧血丹心……將軍心都軟了,卻故意道:“信我什么?說不定我狼子野心呢?”沈牧:“你不會……”“我會,”將軍捏著他的下巴,湊近道,“我要帶兵謀反,搶了大虞的御史,把他鎖在床上,哪也不準去……”沈牧耳尖泛紅,“……為什么要鎖……他又不跑……”將軍扣著他的手把人壓在榻上,笑道:“為什么不跑?想留下來給本將軍欺負么?”“不是……唔……”未盡的話語被吞入唇齒,氣息交纏。秋日的暖光透過葡萄葉,斑斑點點地撒落。沈牧在熟悉的氣息里軟了腰,衣襟敞落,脖頸泛紅。他在霸道的唇舌間掙扎,“阿越……進屋去……”“不用……這兒好,還有鳥叫聲,”將軍笑著咬他的唇,“不過,它們肯定沒你叫得好聽……”“你……唔……”腰間貼上溫熱的掌心,又掐又揉,衣服纏著衣服,在喘息中撕扯。沈牧額上滲出細汗,人在情、潮中濕潤。將軍鼻尖的汗水蹭在他脖間,貼著的胸膛又濕又燙,可再燙,也燙不過撞入深處的火熱。沈牧忍不住輕喘了一聲。燙……他喃喃道,你燙到我了……將軍眼睛都紅了,他說,還有更燙的……葡萄架上一只鳥都沒有了,大概是真叫的不如人家好聽,只能紅著鳥臉,撲棱撲棱地飛走了。第42章將軍壓著人在葡萄架下喘了大半天,喘得沈牧嗓子都啞了才把人抱回了房。沈牧氣得好幾天不肯理他,連葡萄架下的軟榻都讓人搬走了。將軍死皮賴臉地哄人,好不容易把軟榻搬回來了,又忍不住壓著人喘。于是,一整個秋日,軟榻搬來搬去,天氣涼了后將軍才終于老實了。第二年春,一場料峭的春風把皇帝吹病了,病得宮內(nèi)人心惶惶。東陵賊心不死,趁機拉攏南奉,頻頻侵擾邊境。將軍率兵出征,北堯依照盟約派兵相助。出發(fā)前,將軍帶著沈牧去拜祭他爹娘。是拜祭娘,將軍說,只是那老頭跟娘葬在一起,只能順便拜了。沈牧笑笑,沒戳穿他。幾個月前,將軍就帶他來見過爹娘了。那時的將軍笑得像個傻子,他說,娘,這是我媳婦,好看不?他說,書呆是個讀書人,以后每年讓他給您寫對聯(lián)……他字可好看了,您要保佑他長命百歲,他年年給您寫……他們一起在墳前磕了頭,在溫和的風里相視而笑。一個月后,皇上封沈牧為太傅,命太子監(jiān)國。將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