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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嬤嬤的幾句話。 “母親是老糊涂了,懷哥兒和萱姐兒這些年都是兄妹情分,我萬萬不敢做他想的。” “何況,皇上雖尊大長公主殿下這姑母,可謝家畢竟是功高震主,還有坤寧宮的皇后娘娘,這些年,心頭如何能和謝家不生嫌隙。便是礙著這個,我也絕對不能讓萱丫頭進(jìn)門?!?/br> “哎,我又如何想愿意當(dāng)這個惡人,萱丫頭懂事,乖巧,可她畢竟是謝家女,我怎么敢冒這樣的險?!?/br> 聽著這些話,姜氏如何能不知,大嫂心中根本就不愿意這樁婚事。只是之前礙著母親在,她不好直接拒絕。而今,母親病倒,她可不就生了別的心思。 姜氏是個驕傲的人,當(dāng)即恨不得沖出去和大嫂爭執(zhí)一番,可她到底還是忍不住了。 她倒不怕鬧騰,就怕連帶了女兒的聲譽。 也因著這事兒,這幾日她心頭一直都堵得慌。 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謝云萱緩緩道:“娘,可是大舅母不愿女兒和表哥的婚事?” 聞言,姜氏滿眼的詫異,“萱兒,你告訴娘,你怎么會知道的?可是你大舅母往日暗中給你難堪了?” 姜氏說這話的時候,指尖都在顫抖。 若大嫂真的敢作踐女兒,她說什么,也不會饒過她的。 謝云萱笑了笑,像是有幾分自嘲道:“娘,我也不是傻子。小的時候確實品不出些什么來,可如今我也長大了,又怎么可能分毫端倪都瞧不出?!?/br> 聽著這話,姜氏瞬間紅了眼睛:“好孩子,你怎么不和娘親說?!?/br> 謝云萱偎依在她懷里:“娘,我這不是怕惹了外祖母傷心嗎?” 說著,謝云萱聲音難免有些哽咽:“何況,這些年,表哥待我也是極好的?!?/br> 不等她再說什么,姜氏凝神道:“便是待你再好,娘也不會讓你嫁給懷哥兒了。你外祖母之前那些話,權(quán)且當(dāng)做玩笑話,娘一定不會讓你在你大舅母面前做小伏低的?!?/br> 說完,姜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斟酌了下,她才又開口道:“你也知你祖母想要提點東承侯府,你大jiejie這幾日病著,可見是不樂意嫁到東承侯府的?!?/br> “昨個兒你祖母探過我的話,想讓我問問你的意思,愿不愿意嫁到魏家去?!?/br> 謝云萱先是愣了下,半晌,才開口道:“我聽娘的?!?/br> 姜氏緊緊抓了她的手,緩緩道:“你祖母這么說,娘萬萬不敢疑心你祖母故意給我們二房沒臉。只你大姐到底是長房的,之前又和郭家議婚,所以你祖母才首先選了她。可她爭強好勝,倒覺得你祖母是故意給她難堪?!?/br> “可娘親對于和魏家結(jié)親之事,心頭是認(rèn)可的。那世子爺峋哥兒不是什么壞性子,你嫁過去之后,有謝家在,闔府的長輩,必定會寵著你。若峋哥兒是個爭氣的,少不得你大伯父日后會提點他。如此,娘也就放心了?!?/br> 謝云萱知道母親是為了她,聽了這話,她點了點頭道:“娘,您說的我都明白。我也不像大姐一樣,凡事都疑心是祖母故意給她沒臉。若我這么想,反倒是辜負(fù)了祖母這些年對我的疼愛?!?/br> “其實仔細(xì)想想,女兒也不想日日在大舅母跟前做規(guī)矩,她本就不喜歡女兒,女兒縱然做的再好,也不會入了她的眼。如此,倒不如放過自己?!?/br> “魏家如今雖艱難,可我相信,母親不會害我的,便是大伯父和祖母,也定不會讓我受任何委屈的?!?/br> 見她這么懂事,姜氏心中很是寬慰,她寵溺的摸了摸謝云萱的臉頰,笑道:“你能這么想,娘就放心了??赡阋?,這不是你大姐不要,你撿了這便宜,而是,這本就該是你的?!?/br> 謝云萱笑著點了點頭:“娘,我又不是大姐那樣的性子,怎會這么想?!?/br> 姜氏眼中的笑意更深:“我們謝家就菀姐兒和你兩個姑娘,如今,你祖母已經(jīng)對菀姐兒失望至極,你祖母若知道你這么懂事,自然會更看重你?!?/br> 這邊,韓礪剛從西苑回來,今個兒御林軍在西苑練、兵,他身上的衣服早就汗、濕了。 剛回府,便聽常安說,郡主差人送了信箋。 韓礪也沒來得及收拾收拾,直接就往書房去了。 雖鎮(zhèn)北王府在京城的府邸,并不大,可闔府侍奉的奴才卻極重規(guī)矩。世子爺平日里瞧著不是苛責(zé)之人,可誰若敢闖了書房重地,攆出府去就已經(jīng)算是極大開恩了。 常寧恭敬的把信箋呈上前,他心頭詫異極了,他和世子爺初入京城,并未和永昭郡主打過幾次交道。雖謝家如今和韓家有結(jié)盟之意,可世子爺?shù)男挪艅側(cè)?,郡主?dāng)日就回了信,這倒讓他有些琢磨不透了。 誰不知道,永昭郡主身份尊貴,便是宮里的太子殿下,也對她恭敬有加。 更別說,永昭郡主輩分高,這樣的人,即便不趾高氣昂,也是自恃身份的。這些日子,世子爺往御林軍去,作為世子爺身邊的長隨,京城的冷暖他也算是見識了。所以對于永昭郡主給世子爺?shù)幕匦?,他更是有些猜不透?/br> 韓礪無暇顧及他的困惑,只見他拆開信箋,隨即,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常安忙道:“世子爺,郡主信中可是寫了什么?” 常安自幼就是韓礪的貼身侍衛(wèi),這話,別人問不得,他問了,誰都不會覺得他逾越。 韓礪笑著把信箋遞給他。 看著紙上靜候佳音四個字,常安忍不住道:“這永昭郡主當(dāng)真是讓人難以捉摸。” 聞言,韓礪笑了笑:“是啊,不是這幾次打交道,我都要忘了,郡主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個被我救下的小姑娘了?!?/br> “往年千秋節(jié),萬壽節(jié),雖也隨著父王往京城來,見過郡主幾次??稍谖业挠∠笾?,郡主和京城的貴女無異,只不過看上去更高貴些罷了?!?/br> 韓礪確實沒想到,這次入京,謝元姝竟然會給他這樣的驚喜。 韓礪今年也已經(jīng)十九了,卻一直未娶妻。他隨父親常年在軍中歷練,加之昭華大長公主有心在他婚事上做鬼,便耽擱到了現(xiàn)在。 往日里,他對娶哪家的姑娘沒什么特別的看法,依著他的心思,端重,守禮,不是昭華大長公主安排的人就好。而且,依著祖母和母親的意思,是想讓他娶了孟家表妹,對于這樣的安排,他原也沒覺有什么不妥。 可近些日子,他不得不承認(rèn),對于這永昭郡主,他心頭隱隱泛了些漣漪。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芍^是巾幗不讓須眉,可有時候又稚氣未脫,就比如眼前的信箋,靜候佳音這四個字,可不是存了些打趣他的意思。 韓礪眼中的笑意讓常安驚奇不已。 還未等他開口,只聽韓礪吩咐道:“聽說郡主慣愛看些話本。你差人往西北尋一些來,郡主常年呆在京城,定會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