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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了。我是什么性子,這些年,你也該知道。若不是因為你這些年恭順守禮,辦事周全,我這樣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人,又豈會一次又一次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br> 聞言,紀(jì)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她自問入府之后,殿下從未苛責(zé)過她,一進(jìn)門,便把這掌家之權(quán)給了她,這些年,更是沒故意苛責(zé)她。想及此,她就不免羞愧。 “母親,是我糊涂了,以為一心替菀丫頭著想,便是為她好。殊不知,卻讓她越來越無法無天。今個兒那孽、障竟敢差點兒傷著郡主,這若是被人傳出去,外頭不免說我們謝家治家不嚴(yán)。” “我豈敢讓我們謝家因著菀丫頭招了這樣的流言蜚語。那孽、障,確實是得好生學(xué)學(xué)規(guī)矩的。母親放心,我定不會再讓母親失望的。若如此,我也沒這個臉面再掌這個家了。” 幾句話說的連鳳陽大長公主都差點兒變了臉色。 鳳陽大長公主怔了怔,緩了語氣道:“你放心,這些年你主持中饋,闔府上下誰敢說一個不字。若有,便回稟給我,我自會給你做主?!?/br> “只要你能拎得清,該你的就還是你的。所以,心軟的時候,不妨想想二少爺,他自幼就敬你這個母親,別真的讓他對你失望了?!?/br> 紀(jì)氏聞言,瞬間就紅了眼睛,哽咽道:“兒媳謹(jǐn)遵母親教誨?!?/br> 第35章 方嬤嬤 另一邊,魏家一行人也回了東承侯府。 魏老夫人由薛氏攙扶著下了馬車,想到方才兩孫女談及水榭發(fā)生的事情,魏老夫人側(cè)首看了薛氏一眼,低嘆一聲道:“虧得這大姑娘瞧不上我們東承侯府,否則,這若真的嫁進(jìn)來,怕是攪合的府邸上下不得安寧?!?/br> 薛氏微微蹙眉:“母親說的是,我這心里也后怕的很,大長公主殿下有心提點東承侯府,可若真的娶了這么一個不知規(guī)矩的人進(jìn)來,可不惹了母親頭痛。” 魏老夫人點點頭:“好在老天開眼,我瞧著萱姐兒那孩子,倒是極其規(guī)矩,教養(yǎng)是極好的。之后的婚事你費心一些,該備的彩禮也早些備起來,萬不能讓人看低了去。” 薛氏淺笑道:“母親就放心吧,我盼著峋哥兒娶妻也有些年了,如今能和忠國公府結(jié)親,我可不得親力親為,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差錯的?!?/br> “這說不準(zhǔn),等明年,母親就能抱上重孫了?!?/br> 聞言,魏老夫人眼中已經(jīng)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很快到了第二天,謝元姝簡單的用了些早膳,又在院中修剪了一番花草,就往鶴安院去了。 得知她又折騰院中的花草,鳳陽大長公主笑道:“你呀,仔細(xì)再傷了手?!?/br> 謝元姝嘿嘿一笑,偎依在母親身邊,“這過不了多久,葡萄架就結(jié)果了,到時候我親自摘了讓母親嘗嘗。” 鳳陽大長公主噗嗤一笑:“你呀,慣是會哄我開心。?!?/br> 謝元姝笑著撒嬌道:“這闔府上下也沒幾個能和姝兒玩到一起的,寶桐又回了蕭家,母親再不許我折騰這些花花草草,我可不更無聊了?!?/br> 鳳陽大長公主笑罵一句:“你大哥說的沒錯,你呀,越發(fā)是伶牙俐齒了。也不知跟了誰?!?/br> 謝元姝意有所指道:“說起這伶牙俐齒,姝兒又怎么比得過菀姐兒?!?/br> 提及謝云菀的事,鳳陽大長公主瞬間就沉了臉,“也是你大嫂縱著她,可你放心,昨個兒你大嫂過來請罪,說若有任何的偏袒之心,便交出這掌家之權(quán)。” 謝元姝聽了,多少是有些意外。她昨個兒雖然已經(jīng)聽說紀(jì)氏差了身邊的兩個嬤嬤往瑤光院去,可竟然立了這樣的軍、令狀,著實不像是她的性子。 見她眼中的疑惑,鳳陽大長公主緩緩道:“她若再這樣護(hù)著菀丫頭,只會讓二少爺和她愈發(fā)生了嫌隙。這孰輕孰重,她若連這個都拎不清,便白活了這些年了?!?/br> 鳳陽大長公主的話不難理解,確實,紀(jì)氏是大哥的續(xù)弦,何況還有硯青在,紀(jì)氏這些年能執(zhí)掌中饋,多少也仗著膝下有二少爺。她日后所有的指望也都在二少爺身上了,若因著這事兒和二少爺生了嫌隙,可就不明智了。 “大嫂能想明白這些,母親該感到寬慰才是。那方嬤嬤最是厲害,若在她的教導(dǎo)之下,菀丫頭有些長進(jìn),也不枉費大嫂這般苦心。” 謝元姝這番話其實是在寬慰母親,依著她上一世對謝云菀的了解,她即便是忍著委屈學(xué)了規(guī)矩,可心中又如何能不恨。 可即便如此,謝元姝還是這么做了。她便是故意要給謝云菀沒臉。 她知道,這些日子紀(jì)氏也不容易,她也不是故意和大嫂過不去。比起大嫂因著這些事心底對她的埋怨,她絕對不允許謝云菀和上一世一樣,毀了謝家。 鳳陽大長公主并不知她心中所想,可也不免提醒一句:“菀丫頭失了規(guī)矩,自然有我這個當(dāng)祖母的責(zé)罰她,可你一次又一次,直接給了菀丫頭沒臉。你大哥自然不會因著這個和你生了嫌隙,可你大嫂,心中免不得會多想?!?/br> 聞言,謝元姝低垂著頭,玩著手腕上的羊脂玉鐲子,沒有作聲。 正在這時,謝敬來了。 今個兒是休沐之日,謝敬難得在家,方才在門口,他已經(jīng)聽到了母親的話。 這會兒見謝元姝低垂著頭,便道:“母親,是那孽、障做錯了事兒,幼姝這當(dāng)姑姑的,怎還沒資格責(zé)罰她了?” 知道他是個直性子,素日里又寵著女兒,鳳陽大長公主笑罵一句:“你呀,就慣著她吧?!?/br> 被大哥這般護(hù)著,謝元姝笑著上前挽了謝敬的胳膊:“我就知道,大哥定不會怪我的?!?/br> 謝敬寵溺的摸摸她的頭,“大哥豈會不知,你雖是我們謝家的掌上明珠,卻從不是跋扈之人,若處罰了誰,必是有緣由的。” 說罷,謝敬頓了頓,又道:“就憑那孽、障昨個兒差點兒傷了你,我就該把她發(fā)落到外頭的莊子上去?!?/br> 話音剛落,鳳陽大長公主低斥一句:“瞧你這牛脾氣,你縱是做什么,也該考慮考慮紀(jì)氏的立場?!?/br> 對鳳陽大長公主來說,打罰了一個姑娘是小,可若因著這事兒讓紀(jì)氏和女兒生了嫌隙,這就真的不劃算了。 謝敬面上仍然有幾分慍怒:“最好這是最后一次,否則,便是兒子治家不嚴(yán)了?!?/br> 鳳陽大長公主也知兒子的性子,也不再多說什么。 丫鬟們早已泡了茶,謝元姝親自給大哥倒了茶,遞上前:“大哥,大嫂辦事最是周全,之前,偏袒菀姐兒一些,那也是人之常情。” 謝敬聽了,嘴角終于有了笑意,從她手中接過茶,感慨道:“也難為你如今還幫著你大嫂說話。她偏袒菀丫頭是真,可也逃不過教導(dǎo)有失四個字。我知你說這番話,是怕她難做。就沖著這點,你大嫂也萬不會疑心你,更別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