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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背后竟然一陣涼颼颼的。我舍棄和郡主的婚約,去娶錦娘這樣一個父母雙亡,寄居府邸,又是隔了房的表姑娘。到時候,會生了多少流言蜚語。我即便想告訴自己她品行端正,我臉上又如何能夠好看。” “我承認(rèn)我怕了。錦娘這輩子都不可能入了母親的眼,不可能入了世人的眼。而我,到時候也成了笑話。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嗎?即便生了子嗣,也日日被人指摘。我到底是怎么了,原本好好的,郡主待我情真意切,瞅著時間就追著我玩,她身份雖尊貴,卻一點都不囂張跋扈。怎么偏偏這么一病醒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為什么事情就不能好好的呢?就是錦娘,也變了些。嘴上雖不問,可那嬌滴滴的樣子,不就是在暗示我什么時候會把她明媒正娶。我活的怎么這么累啊?!?/br> 小廝瞬間有些懵了,他何曾見過世子爺這么狼狽。 猶豫了下,他緩緩道:“世子爺,奴才知道這事兒上奴才不該多言。奴才書也讀的少,可卻知道人言可畏這四個字?!?/br> “世子爺若真心喜歡表姑娘,也不是不可以把表姑娘納為妾室。這樣,不就解決了嗎?” 第75章 埋汰 陳延之醉酒和身邊的長隨訴著苦,而同一時間,祁王府卻人心惶惶起來。 二公子朱裕今個兒也去赴宴了,喝的也是醉醺醺的,沒想到回府之后竟有些不好。 祁王妃急急招了太醫(yī)入府。太醫(yī)開了醒酒湯和幾記藥膳之后,說是沒有大礙,好生調(diào)養(yǎng)即可。可祈王妃如何能放心。尤其想到前幾日高術(shù)士說的那番話,心中更是后怕不已。 這高術(shù)士在京城算不得有名氣,卻頗得祈王妃倚重,蓋因朱裕八歲那年生了大病,太醫(yī)院的人都沒轍了,說是可以準(zhǔn)備后事了。虧得這高術(shù)士說是朱裕所住的院落朝向不對,只要挪了院子,此劫即可解。祈王妃半信半疑,沒想到,挪了院子的當(dāng)日,朱裕瞧著就有了起色。這之后,祈王妃幾乎每年都會邀高術(shù)士入府相看。 前幾日,她未邀高術(shù)士入府,高術(shù)士卻自個兒往府邸來。說二公子近些日子會有一劫,比八歲那年的劫還要兇,若不好生謀劃,怕是就遲了。 祈王妃問那到底該如何解了這劫。 那術(shù)士捋了捋自己長長的胡須,頗有些諱莫如深道:“王妃是否聽說過,民間有沖喜一說?!?/br> 祈王妃點點頭,心中一陣嘆息。 按說朱裕今年也已經(jīng)十六歲了,早已經(jīng)到了婚配的年齡,可他身子不好,脾氣也跟著有些暴躁,莫說宗親了,這京城但凡有些計較的人家,誰肯把女兒許給他。 這之前,她是想把蕭家大姑娘蕭瑗配給兒子的。那孩子自幼陪伴郡主,禮儀規(guī)矩自然是極好的。雖是喪母長女,可這已經(jīng)是她能挑選的最合適的人選了。 沒想到,大長公主殿下竟然突然生了心思把蕭瑗留在身邊,指給忠國公府世子爺做續(xù)弦。大長公主既然發(fā)話,她又豈敢說什么。 這會兒,她想著這些,對于兒子的婚事,更是一陣心煩。 這雖說是沖喜,可怎么著也不該委屈了兒子,這便更難了。 那高術(shù)士看她這樣不安,瞧著似乎是想說什么,只是不知該不該說。 祈王妃看他這樣,沉聲道:“當(dāng)年若不是得先生提點,裕哥兒又如何能平平安安活到今日。先生有什么話,直說就好。” 高術(shù)士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故弄玄虛道:“其實要解了二公子這次的劫,只需找個命格硬的女子即可。而這人,老生也掐指算過,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再沒這樣合適之人?!?/br> 祈王妃被他搞得愈發(fā)糊涂了。 高術(shù)士也沒在藏著掖著,直接道:“王妃可還記得當(dāng)年太后娘娘下懿旨把謝家大姑娘許給郭家公子?” 祈王妃眉頭微蹙,這樣大的事情,雖然已經(jīng)過去將近三年,可誰人能不知。 下一瞬,她突然猛地心里一咯噔。高術(shù)士這話,莫不是想讓兒子娶了這謝家大姑娘。 若不是這道士曾經(jīng)救過兒子的命,這些年對祁王府也盡心盡力,祈王妃當(dāng)即就要把他攆出去。 這京城誰不知道謝家大姑娘是個命硬的,生生把郭家二公子給克死了。 也因著這個,她的婚配拖到了現(xiàn)在。 哪家想惹這樣的麻煩呢?也不怕把自個兒兒子給克死了。 不過她似乎是聽說,忠國公府大夫人近來正在安排這嫡長女婚嫁的事情,不過具體她也不清楚。 見她面色不虞,高術(shù)士拱手道:“王妃,我方才也說了,這次二公子的劫,需要找個命格硬的女子。王妃可以不信我,可我說句斗膽直言,王妃為了二公子,還是早做定奪的好。” 祈王妃雖這幾日忍不住琢磨高術(shù)士這番話,卻也沒想到,兒子往大皇子府赴宴之后,就真的不好了。雖太醫(yī)說了無礙,可想到兒子八歲那年,太醫(yī)剛開始不也說只是偶然風(fēng)寒,好生將養(yǎng)就好,誰能想到,最終差點兒就沒挺過來。 這會兒,祈王妃如何能不心驚。 一旁,祁王府二姑娘朱寶茹看母親臉色凝重,緩聲道:“母妃,女兒倒是覺得高術(shù)士所說有道理。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母妃難道真的敢冒這樣的險。怕是到時候,后悔都來不及了。” 祈王妃生有兩子一女,這朱寶茹在姑娘中雖說行二,卻是她嫡出的閨女,她自然是當(dāng)寶貝寵著。只是礙著當(dāng)初高術(shù)士一句話,說是寶茹命中有劫,及笄前該離京避禍,是以,從三歲那年一直就養(yǎng)在宣府姨母跟前。 也是前幾日的及笄禮之后,才回了京城的。 雖這些年不能養(yǎng)在自己身邊,祈王妃卻格外的疼惜自己這個嫡女。每年流水般的東西都往宣府送。如今,瞧著面色紅潤,明眸皓齒的女兒,她不由就想,若不是當(dāng)年聽了高術(shù)士的話,現(xiàn)在留了遺憾也說不定。 這么想著,她開口道:“母妃自然不會疑心高術(shù)士有蒙騙之心。這些年,說句實話,他對我們祁王府也是有大恩的。只是,我聽說忠國公夫人已經(jīng)在張羅謝家大姑娘的婚事,這個時候,我即便是去提親,她怕也不愿意的。你也知道,你二哥的身子,加之他性子暴躁,這些年為了他的婚配我也是頭痛極了,就怕到時候我開了口,最終也只是碰一鼻子灰?!?/br> 昏黃的燭光照著祈王妃微微有些焦急的臉龐,朱寶茹這時安撫她道:“母妃,我如今回京了,不如借此邀請京城諸多貴女往府邸來,一來是我的接風(fēng)宴,二來,母親也可以再相看相看?!?/br> 聽女兒這么說,祈王妃寵溺的拉了她的手,笑著道:“你說的是,再沒比這更好的由頭了?!?/br> 祈王妃沒想到的是,她這女兒膽子大到竟然去算計謝家大姑娘,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等到了定公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