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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住瀟湘閣還是別的地方,這又有什么重要的。我不至于蠢到這件事情上被皇后利用了。這后宮佳麗三千,書上也說了,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我若不時刻提醒自己,榮寵只是一時的,只怕現(xiàn)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而此時的長春宮里,穆氏震驚極了。 同時,她又有些不安。 內(nèi)務府和禮部打的什么主意,她不傻,怎會不明白他們是在和皇后娘娘表忠心。 即便沒有主動表忠心,也是為了把自己摘干凈,不至于招了皇后娘娘的嫉恨。 惠安公主見她臉上的不安,緩步上前坐下,挽著她的手,道:“母妃,您便安心吧。這次,恐怕要讓皇后娘娘大失所望了。顏氏既然前些日子肯在父皇面前提及您,那便不會甘心當皇后娘娘手中的棋子。她眼瞅著年后就要生了,太醫(yī)院那邊的人也說,八成是個皇子。她又如何能不替自己打算。” “如今,她幫您,便是幫她自己。所以您完全沒必須要因為此事戰(zhàn)戰(zhàn)兢兢。您也看到了,父皇對您,到底是有愧疚的。內(nèi)務府和禮部這樣安排,即便皇后娘娘這次心里沒鬼,父皇如何能不疑心是皇后故意要給您下馬威,恐現(xiàn)在對皇后更是不悅的?!?/br> 聞言,穆氏暗暗嘆息一聲。 她這幾日都幾乎覺得自己活在夢中。 比起第一日皇上差了太醫(yī)院的人給她請平安脈,之后皇上又來長春宮用午膳,這樣的皇上,便是潛邸那會兒,她都不敢想。 她好怕,怕皇上回過神來之后,又和往日一樣厭惡自己。 也因著這原因,她已經(jīng)給陽陵侯府遞了話,讓他們一如既往的小心。 看她這樣不安,惠安公主也知自己說再多,也無益。 可她卻覺得母妃的榮寵還在后頭呢。 除了母妃畢竟是父皇的發(fā)妻,這個父皇根本無法否認,鄭皇后一次又一次的自作聰明也給母妃帶來了機會。 而只要等到父皇徹底對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失去耐心,那長春宮真正東山再起的機會就來了。 惠安公主自幼就看多了宮里的起起伏伏,所以在婳嬪和父皇提及母妃暈過去的事情時,她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婳嬪真正的用意。 她相信,婳嬪這樣的選擇,不會有錯的。 鳳昭院里 謝元姝聞著這消息,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芷東低聲道:“郡主,這次禮部和內(nèi)務府的安排,這根本是故意給恭妃娘娘下套呢。這誰人不知道婳嬪娘娘如今圣眷優(yōu)渥,那瀟湘閣卻偏偏安排給恭妃娘娘住。這不是讓婳嬪故意和恭妃斗嗎?” “內(nèi)務府和禮部這些人,倒也真是會和皇后娘娘表忠心。來了這么一招,把自己摘出來不說,還能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睞。這若真的等到太子殿下登基,辦這事兒的人,可不要高升了?!?/br> 謝元姝幽幽道:“你放心,婳嬪沒那么傻。她雖年輕,可你也看,她得寵都快一年了,可曾故意和皇后娘娘拉近關系?!?/br> 想到婳嬪肚子里是鄭家的種,謝元姝就不得不承認,這婳嬪還算是有腦子的。 身上藏了這么大的秘密,若遇上個頭腦簡單的,早就借此讓皇后娘娘護著她了??伤堑珱]有,還竭力的和皇后撇清關系??上攵?,她根本就不相信皇后,為了保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為了守住這個天大的秘密,她更相信不爭不搶的恭妃。 敵人的敵人,便是自己的盟友。 婳嬪真是深諳此道呢。 聞言,芷東點了點頭,又道:“也是,這婳嬪的心思,倒是不好琢磨呢。不過,她如今也只是嬪位,若真的以位份論,恭妃娘娘住在瀟湘閣,也沒什么不妥的?!?/br> 說罷,她突然又看著自家郡主道:“郡主,這闔宮內(nèi)外可都在傳呢,若這次婳嬪娘娘真的給皇上生了幼子,恐晉升為妃位呢?!?/br> 謝元姝輕笑一聲:“畢竟是皇上登基以來的第一子。若真是皇子,這妃位,也無可厚非。” 話才說完,有丫鬟進來回稟:“郡主,方才乾清宮傳了話出來,說是皇上宣您入宮,往東暖閣一同用膳?!?/br> 芷東不由有些驚訝。 皇上怎么會突然選郡主一同用膳呢? 謝元姝見她眼中的疑惑,自嘲道:“自打韓家世子爺御前請旨賜婚之后,皇上表哥還未宣我往乾清宮去。沒想到,今個兒倒是記起我這個表妹來了?!?/br> 聽著郡主這話,芷東也不好說什么。忙侍奉自家郡主重新梳妝打扮。 很快,謝家的馬車就到了宮門口。 瞧著眼前的十米宮墻,紅墻綠瓦,謝元姝緩步走下馬車。 巧的是,這才下馬車,就遇上了正要出宮的太子。 “姑母?!敝斐缇彶缴锨埃Ь吹恼埌矄柡?。 謝元姝笑著點點頭,不著痕跡的打量著他。 這宮外可都在傳,太子因為承平帝的冷落郁郁寡歡,此刻她瞧著,確實是呢。 往日里的趾高氣昂,像是一下子都消散了。 可謝元姝卻知道,這也只是一時的。即便他藏了自己所有的鋒芒,內(nèi)心深處,肯定積壓了更多的不甘和怨恨。 聽說她要往東暖閣去,太子的臉色微微一白,想必是又想到了承平帝對他的冷落。 謝元姝瞧著,心中暗暗冷笑一聲。 也不再耽擱,就往東暖閣去了。 朱崇盯著謝元姝漸漸遠去的背影,心里一股莫名的慍怒。 這時,只見不遠處,韓礪緩步走了過來。 瞅著這時辰,該是他換班的時辰。 “殿下!”韓礪雙手抱拳,恭敬道。 這闔宮都是父皇的眼線,朱崇被承平帝給了沒臉,這個時候,雖然心里不喜這韓家世子爺,可這個時候,卻再不敢眾目睽睽之下給他沒臉。 他強壓下了心中的怒火,淡淡道:“世子爺這是輪班完了?” 韓礪笑笑:“一會兒還要往暢春園去一趟,眼瞅著太后娘娘壽辰就要到了,暢春園那邊,御林軍自然得確保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安危。” 話音剛落,朱崇臉色一紅,幾乎是一瞬間就被激起了怒火。 不等韓礪再開口,他一把抽了他腰間的劍就架在韓礪頭上。 身邊的小太監(jiān)見狀,噗通跪在地上,惶恐道:“殿下,萬萬使不得??!” 韓礪卻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殿下,您可否提點我一下,韓某哪里得罪殿下了?” 看他還敢在這里裝傻充愣,太子的臉色更是陰沉。 什么叫做為了確?;噬虾吞竽锬锏陌参#?! 這不是故意讓他難堪嗎? 這闔宮內(nèi)外誰不知道他是因為御前失儀,差點兒傷了父皇,才往佑安寺去修行。 可沒哪一個人敢當面提及此事,更不要說這樣意有所指。 偏偏這韓礪,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