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偶爾會有硌手的傷疤，他微微嘆了一口氣，道：“這大年下，我是不是應(yīng)該去拜見太皇太后？”

玄熠低昵地吻著墨雨半/裸在空氣中的肩膀，含糊道：“你最好別去見老祖宗，你若真要去拜會，就帶著隆兒，否則不要自己去?！?/br>
墨雨微微一怔，隨即溫婉道：“為何？你不喜歡老祖宗嗎？”

玄熠意猶未盡地輕啃著墨雨的肩，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隨意道：“朕還是太子的時候，最喜歡就是老祖宗，因為她可是后宮里第一聰明人，連朕都自嘆不如，只是老祖宗很犀利，朕不想你受傷。”

正說話間，突然有太監(jiān)尖聲劃破了平靜的夜空，“太皇太后賜除夕之賞賜到。”

☆、第24章空令歲月易蹉跎

冬風(fēng)吹落綣繾的紅梅，片片落紅成闕，清淺處，聆聽一襲風(fēng)吟，梅雪相迎的大雪飛揚，擱淺在凍結(jié)的水面上，擱淺在紅塵阡陌中，歲月斑駁，誰傾別夢，千般蹉跎，覆蓋過的憂傷。

墨雨與玄熠閑話間，突然，有太監(jiān)尖聲劃破了平靜的夜空，“太皇太后賜除夕之賞賜到，懿旨今日大雪路滑，不必去慈孝宮里謝恩。”

玄熠半支起身，懶洋洋地喊道：“小東子，打賞來送東西的內(nèi)監(jiān)，說明兒朕帶隆兒過去?！?/br>
話音剛落，墨雨就推了推玄熠，黛眉微顰，道：“皇上，不親自接了，好嗎？”

玄熠摟著墨雨，沉吟道：“老祖宗是這宮里最睿智的人，她一定會連咱們?nèi)サ臅r間都拿捏準(zhǔn)?！?/br>
停頓了一下，玄熠突然批衣起身，給炭盆里加了幾片竹葉，頓時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清新香，他復(fù)回到墨雨身邊，遲疑了一下，淡淡道：“你知道隆兒的身份罷？”

墨雨也支起身，一頭青絲散亂地披著，他淺笑著挽了幾下，道：“他是太子，陛下的孩子?！?/br>
玄熠隨即搖搖頭，清冽道：“不，朕要說的不是這個。”

墨雨靜靜凝望著玄熠，心下微動，這些日子來，他從未主動問過那個女子，而玄熠也未曾主動講訴過。不是沒聽過他們的碎語，聽說過他們是是青梅竹馬，婚后也是舉案齊眉，日子過得非常甜蜜，只是四年前太子妃撒手人寰，至此皇上再未曾娶親。今日貿(mào)然提起，總是能牽動心里一絲凄楚，不知陛下是否真的愛過她，也好奇著那是個什么樣的女子？也如他一樣，奮不顧身的嫁給了陛下。

玄熠坐在龍榻邊，望著紅燭出神，良久，聲音中帶著一絲嘶啞，道：“她小字，汐蕤，太皇太后的長公主的嫡親女兒，跟朕是表親，那一年家宴上，她身著一襲碧色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端著杏仁糕撞到了朕，在看見朕的第一眼，她害羞臉紅，后來她偶爾會躲在長樂宮的門后，偷看朕練武。后來太傅遇害，朕的地位岌岌可危，第一件事，便是她和親，以爭取到太皇太后的庇護(hù)。大婚之夜，朕只臨幸了她一次，就有了隆兒，汐蕤臨終前懇求朕一定要把她忘記，求朕一定要善待隆兒。朕一向討厭闔墻之爭，有了隆兒，便不愿再立后妃。”

長久的沉默，泰和殿里一片寂寥，靜地可以聽見落雪的聲音，奈何流年，繁華與落寂，隨著歲月淡淡的墨跡，突顯感傷的凌亂，糾結(jié)刺心的冰涼。

墨雨清婉道：“皇上，我不在意那些?！?/br>
玄熠扭頭，認(rèn)真地看著墨雨，帶著嘆息道：“朕今生負(fù)了汐蕤，但是不想負(fù)了你?！?/br>
墨雨輕輕握著玄熠的手，水眸含著薄薄霧氣，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fù)相思意?！?/br>
玄熠眸間染上淺淺的柔情，他抱緊墨雨，輕輕地吻著，小心地落下一個又一個吻痕，抱著墨雨又一次墮入迷/情的漩渦，紅燭搖曳，又是一夜。

第二日大雪方晴后，安靜的慈孝宮里，佳木凋零，琉璃瓦在日光熹微中金碧輝煌，朱紅高墻映白雪，檀香裊裊，幕煙點點處。

玄熠牽著隆兒帶著墨雨，筆直的身軀，彰顯著不可一世的帝王氣概，一行人邁進(jìn)了慈孝宮的大門，一邊一襲青紅披風(fēng)的墨雨，微微察覺陛下的步伐很穩(wěn)，很輕，卻很堅定。

冬風(fēng)的寒冷撩起正紅色富貴鳳尾金紗門簾，太皇太后一身富貴齊天牡丹玄金色煙紗朱霞羅衣，逶迤拖地蜜色繡紋金絲裙，低垂鬢發(fā)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鬢角若隱若現(xiàn)幾縷華發(fā)，此時她正倚在美人榻上，靜靜地翻閱著一卷。

隆兒一看到太皇太后就撒歡地跑過去，匆匆忙忙行了禮，就如猴兒一樣，扭在太皇太后身邊，伶俐地說道：“老祖宗，隆兒好幾日不來了，特別想念老祖宗，隆兒過得很好，老祖宗過得可好？”

太皇太后懶懶一笑，攏了攏一頭青絲，嘴角含著絲絲笑意，摸著隆兒的軟發(fā)道：“幾日不見，還長高了許多，老祖宗很好，見到隆兒哪里都好?！?/br>
玄熠帶著墨雨行過禮后，他瞥見小桌上的茶水，便笑了，太皇太后一直在宮里最精明的人，他在五年前就領(lǐng)教過了，如今是是非非依舊逃不過她的眼睛，甚至自己帶著隆兒的來意，早已清明了吧！想到這層，當(dāng)下便朗聲笑道：“朕也許久不來，怪想念皇祖母的，不知給孫兒留什么好吃的了？”

太皇太后的目光落在玄熠臉上，微笑道：“哀家給皇上和隆兒留的菜在偏殿，若是沒用過早膳，就帶隆兒過去吧！”

言外之意已經(jīng)下逐客令，玄熠明白太皇太后是想要留墨雨長談，不免擔(dān)心地瞥了墨雨一眼。

太皇太后的聲音從大殿傳來，氤氳得有些不真實，她像一口并未失去鋒利的刀刃，清冷里帶著威嚴(yán)：“皇上，哀家老了，就想圖個清靜，不想再出什么岔子，不會管多管閑事，兒孫自有兒孫福，哀家只想留他說說話?！?/br>
玄熠心里一陣輕輕戰(zhàn)栗，若是太皇太后想殺墨雨，哪怕自己在他身邊也沒用，但是既然皇奶奶已如此說，就是她還能留下墨雨，頓時沉默得沒什么表情，他抿下了嘴角的一絲擔(dān)憂，帶著隆兒畢恭畢敬的跪拜之后，便退下了。

墨雨在玄熠一干人走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復(fù)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鎮(zhèn)定有禮道：“墨雨初次拜見太皇太后，再拜請安，太皇太后鳳體安康，福澤萬代?！?/br>
太皇太后也不叫墨雨起來，淡淡一笑，卻似有包含一切，冷淡中透出一股華貴之氣，道：“抬起頭?！?/br>
墨雨盈盈福身，目光恭順地依言抬頭。

太皇太后微微頷首道：“果然是好俊美的模樣，難怪皇上喜歡你，不過，倒也很懂事，起來吧！”

墨雨聞言輕輕起身，玄熠說的不錯，太皇太后果然如一把犀利的寶刀，光是她明明自若的目光，就宛如刀片割得一樣不自在，此時只能一切謹(jǐn)慎、恭順為上策，他低頭紅著臉，一言不發(fā)地站在哪里。

太皇太后端起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