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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卿琦一時語塞,定了定微微發(fā)顫的手指,搖搖頭,淡淡道:“皇上若這樣想就實在太粗枝大葉了,微臣到底是怎么樣一個身份,臣很清楚?!?/br>玄熠聽罷,指著他大罵道:“老子就說你腦子被豆腐撞了嗎?這么下三濫的手法你都使得出來,朕當初怎么跟你講的,你鉆牛角尖沒完了是不是?”李卿琦聽完也怒氣沖沖回道:“真不知到底誰腦子被豆腐撞過,放下了江山,居然千里迢迢跑北涼去遭罪?!?/br>玄熠恨不得一腳踹死他,惡狠狠道:“要不是你,朕犯得著在空中走絲線嗎?你以為朕很喜歡賭?”李卿琦抬起眼,堅定地看著皇上冷冷的雙眸,一字一頓道:“所以微臣不希望皇上來救臣。”玄熠狠狠一腳踹在李卿琦的輪椅上,差點把人掀翻,他冷冷道:“要不是怕你腿再斷了,朕現(xiàn)在就把你踹出去?!?/br>李卿琦不得不承認,剛剛他有那么一瞬動容,他穩(wěn)住身子,咳嗽了許久,才低聲道:“三哥……”玄熠聽罷,重重嘆了一口氣,那時候他們還是個孩子,他特許卿琦這么叫他,這么多年,他待熵兒和隆兒一樣,他待卿琦真的如兄弟。雖然他也曉得,卿琦因著他,徹底走上了一條不見光的路,但是他想要極力彌補那些卿琦失去的東西。他淡淡道:“你許多年沒這么叫朕了?!?/br>李卿琦平靜道:“皇上是君,我是臣,君臣之間,是這個世間最天經(jīng)地義的關系,只是,多少個夜晚,我也想回到那個時候,我們都還不曾面對各種險境之前?!?/br>玄熠嘆氣道:“自從朕殺了二哥,害死了母妃之后,朕就再也沒敢想過往那些美好。”李卿琦轉著輪椅,靜靜背過身去,輕聲道:“皇上,臣會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所以,皇上,請你一定要開創(chuàng)一個繁華永安的太平盛世!”玄熠負著手,看著夕陽,一字一頓道:“朕一定會?!?/br>李卿琦漸漸在皇上的視線,他才嘆氣地走回尚書房,剛要準備熬夜看奏折,卻發(fā)現(xiàn)一本都沒有,他坐在凳子上,隨意拿起一疊桌邊的宣紙,只見一行行蠶頭雁尾的隸書碑文史晨碑以趣約易,不由得贊嘆地往下翻著,沒幾頁,驟然發(fā)現(xiàn),后面變成了一行行柳體楷書,抄寫的皆是佛經(jīng),認認真真的筆墨,想必寫了許久,很快就對墨雨牽腸掛肚起來。墨雨吃過晚膳,繼續(xù)平靜地批閱著奏折,他就知道擠壓了許久,隆兒皆不會主動看,想起皇上就生氣,還不如批奏折來得安靜,他揉揉太陽xue繼續(xù)翻閱著。突然“咣當~~~”一聲,只見軒窗打開,一抹明黃跳了進來,隨即平靜地關上窗,轉身對著自己笑。墨雨皺眉,冷冷道:“玄熠,我怎么說的,不許你進門!”玄熠一挑眉,點頭道:“是啊,所以朕沒從門進來??!朕走的窗戶……”墨雨頓時拎起一本奏折飛了過去,一邊丟一邊氣沖沖道:“你給我出去,出去!”玄熠突然抓住墨雨的手腕,抱住掙扎的人,認真道:“對不起?!?/br>墨雨抬起美眸,咬牙道:“原來皇上還知道錯了?那好,出去……”玄熠把人摟在懷中,嚴肅道:“墨雨,朕向你道歉,別生氣了好嗎?”最后已然帶了點軟軟的味道。墨雨含著淚意,伸手就給了皇上幾拳,一邊打一邊恨恨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你居然還敢騙我,騙我有什么意思?你說……你說你從什么時候開始騙我的?”玄熠任由墨雨打他,他吻了吻懷中人的長發(fā),低聲道:“昨日醒的,只是~~~朕病是真的?!?/br>墨雨咬牙道:“要是假的,我絕對不會原諒你,你答應過我,你會沒事。”玄熠點點頭,握住墨雨的拳頭,吻了一下,低昵道:“手疼嗎?”墨雨此時已平靜了下來,他清冷道:“你怎么不問你自己疼不疼?”玄熠威儀笑道:“你打得一點都不疼?!?/br>墨雨一頭撞進皇上的懷中,哽咽道:“我想你。”玄熠緊緊抱著他,輕輕道:“朕也想你,很想很想。”墨雨白了皇上一眼,隨即捅了捅他,冷冷道:“玄熠,吻我,你還等什么呢?”話音還未落,身體被重重壓制住,還未及出聲,雙唇已被掠奪,吻如狂風暴雨般激烈地落下。玄熠咧嘴一笑,抱起墨雨,這個人,是他一生都不想放開的,無論是今生還是來世。燭光搖曳的泰和殿內,又是一夜?jié)馇闀r分。作者有話要說:注:1、帝王當絕去私欲,涵養(yǎng)道心,將這一心,常安放在天理之上,而不為外物所動搖。選自玄熠,本年都不想吐糟你了,腹黑和厚臉皮到你這個份上已經(jīng)沒有下限了好么?你再無賴下去,都夠寫本無賴的厚黑學大典了,本年保證你能熱賣!☆、第73章長歌一曲煙靄一深四季更替,時光如梭,流年更迭。泰和殿前的梨花來了又落,一年又一年,昔日在殿前院內讀書的幼童,如今已然長成了蹁躚少年。午后溫暖的陽光從樹枝間泄下,云錦般的梨花紛紛揚揚地落在隆兒肩膀上,他躺在樹枝上,抻了一個懶腰,懶洋洋地放下書,凝視著下面正在批閱奏折一襲白衣的男子,笑道:“父妃,你怎么還在看這些?”墨雨低頭翻閱著奏折,時光如白駒過隙,他已與皇上共同度過近十個年頭,即便如此,玄熠對他的愛,不曾少過半分。他覺得這些年,有皇上有隆兒,是他一生皆不敢妄想的幸福,只是皇上的病一日比一日更重,雖皇上常瞞著他,可他卻始終都沒有戳穿過。隆兒見父妃不搭理自己,還在看奏折,不滿意地捧了一小把花瓣,灑了下去,大笑道:“花神來嘍~~”墨雨被雪一樣的花瓣灑了滿身,他淡然地抬起頭,溫和笑道:“隆兒,你別調皮,我要把這點奏折批閱完?!?/br>隆兒側臥在樹枝上,手指微抬,撐住頭,輕聲道:“父妃,你怎么還跟九年前一樣好看呢?”墨雨低下頭,其實經(jīng)歷了這些年的勞累,微微的細紋早已爬上他的眼角,那雙水眸已不似往日清澈,染上了淡淡的事故,只是他容顏依舊如九年前一樣傾城。他淡淡笑了笑,道:“隆兒啊~~你要是不想讀書,就不要因想吃荷葉酥來故意奉承你父妃,明月還沒去摘荷葉。”隆兒一躍而起,從樹枝上跳了下來,穩(wěn)穩(wěn)地坐在墨雨對面的石凳上,轉了轉黑眸,笑道:“孩兒幾時想吃荷葉酥了?孩兒是感嘆,歲月不老,父妃依舊跟我第一次見到那樣溫柔好看?!?/br>墨雨持著筆,淡然一笑,帶著些許甜蜜,這孩子越大長得越像玄熠,尤其是那劍眉、那雙冷眸,但是他倆始終不一樣,隆兒更活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