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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無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5

分卷閱讀105

    艱難的問:“如果李林愿意用李木換你本體的消息,你真的會殺了他?”

“你覺得知道了我是什么,李家父子,還走得出去嗎?”

蘇澤淺:“可我知道了?!?/br>
莫洵:“所以你在這里。”

帶著冰涼敵意的苦澀問答,陡然間變了味道。

蘇澤淺望向莫洵,帶著一種空泛的茫然,氣憤消失,只余下失望,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莫洵:“老物成精,現(xiàn)在我看見的,依然不是你的本來面目嗎?”

“無常不過是種職業(yè),人形是為了方便行事?!蹦罩鴱澇姓J了。

“至于我的本來面目……你之前已經(jīng)因為另一個問題把自己賣給了我,現(xiàn)在這個問題,你已經(jīng)付不起它的代價了?!?/br>
青色法陣內(nèi)熙熙攘攘,師徒兩人間卻安靜非常,隔著一棵榕樹,仿佛是兩個世界。

莫洵很不爽,他純粹為了聊天找話題:“你猜殷坊能不能把帝流漿順利帶出來?”

蘇澤淺依然失落,興致寥寥:“應(yīng)該能?!碑吘故菫榱怂膬鹤?。

年輕人轉(zhuǎn)身往屋后走,他需要一個人冷靜下:“我去練劍?!?/br>
陣眼在他手上,有什么事他立刻能知道。

莫洵看著年輕人走遠,輕哼一聲,扭頭繼續(xù)看法陣上新增添的訊息。

第六十九章

殷坊想要用半瓶帝流漿救殷商的提議遭到了長老們的一致反對。

天師家族通常攤子鋪的很開,發(fā)展了幾百年,嫡系,庶支,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長老們起著制衡的作用,各自代表著一派的勢力,又因為子孫人數(shù)太多,同屬一個長老派系的人之間也有利益沖突。在各方權(quán)衡之后,代表殷坊利益的長老也投了反對票。

如果殷商是他們寄予厚望的家族繼承人,即使是不同派系的長老,恐怕也會壓下反對的聲音,送出帝流漿去救殷商。

然而,在成年之前就背叛了家族的年輕人顯然不值得他們付出這樣的代價。殷家人多,出息的子孫相對也多,即使天師家族仍分嫡庶,但早就不搞嫡長子繼承那一套了。

殷商白瞎了他家主獨子的身份。

更因為他背著這樣的身份,他的逃離更不被原諒。

即使他現(xiàn)在迷途知返,回歸家族,可表面陽光的年輕人和蘇澤淺正好相反,因為成長環(huán)境的緣故,他很難和別人交心——尤其是家里人。而和他在同種環(huán)境中成長的殷家人哪能看不出殷商的冷淡?

所以雖然殷商已經(jīng)回去了,但并沒有被家族成員接受。偏偏殷商卻慢慢的付出了真心。

他去鬼王幻境的救援,成功了能打破他和家族的僵持局面,失敗了……便是李木的那句“不值”。

家主沒有太大的特權(quán),殷坊幾乎絕望。作為父親,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獨子去死。

然而家主是除了長老之外,對藏寶閣最熟悉的人。

帝流漿是鎮(zhèn)閣之寶,殷坊知道它在哪里。

當殷坊提到自己手上為數(shù)不多的隱形法器,李林就知道殷坊要做什么了:“你瘋了?不借!”

家主闖自己的藏寶閣偷東西,像話嗎?

李林不是不理解殷坊的心情,他也有個不省心的兒子??烧且驗槔斫猓荒軒鸵蠓?。李林是家主,他的舉動帶表整個家族,他不能冒險。

殷坊何嘗不懂李林的顧慮,嘆息一聲,起身準備離開。

“這幾天天氣都很好,能看見月亮?!崩盍滞蝗坏?,“帝流漿對我們來說不可預(yù)期,但對榕府的人來說呢?”

他在提示殷坊去榕府買消息,變向的折換代價。殷坊關(guān)心則亂,根本沒想到。

但李林提了,他依然愁眉不展:“只有三天……我去試試吧。”

在殷坊踏出大門之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殷叔叔?!?/br>
是李木。

殷坊停下腳等他。

李木掏出了個手掌大小的錦盒:“本來是打算給殷商的,殷叔叔你先幫我收著吧。”

殷坊接過盒子,沉甸甸的:“難為你記著他。”殷商現(xiàn)在這個樣子,多少人避之不及。

李木笑笑:“他是我好兄弟?!?/br>
等走遠了,殷坊打開盒子,

里面是個沒有任何花紋的玉手鐲,殷坊輸入了些靈力,玉鐲內(nèi)水光流轉(zhuǎn),符咒居然是刻在內(nèi)部的。那閃爍如同螢火的光紋顯然不是李林的手筆。

殷坊有了些興趣,心下產(chǎn)生了某種猜測。

男人將玉鐲戴上,運轉(zhuǎn)靈力將之完全驅(qū)動,閃爍熒光飛出,織成閃爍光繭將殷坊包裹。

殷坊正巧站在水邊,他往水面一看,沒有他的影子。

這是個隱匿法器。

李木讓殷坊做兩手準備,三天內(nèi)找不到帝流漿,就去偷吧。

他是我的好兄弟。

李木把這句話貫徹到了實處,無論是離經(jīng)叛道的行為上,還是不顧一切的支持上。

身上貼著層層符咒的殷商昏睡在禪房中,喉嚨中嗬嗬有聲,了然敲著木魚念經(jīng),額頭上沁出細細的汗珠。

三天期限的第一天已經(jīng)過去了,蘇澤淺用屋后的井水沖了個澡,結(jié)束了一個階段的訓(xùn)練。忘川水的洗精伐髓加上莫洵的那口生氣,讓他絲毫感覺不到疲憊和饑餓,整個人的狀態(tài)前所未有的好。

晨光初吐時,年輕人把自己洗刷干凈,往前廳去找莫洵,繞了一圈沒看見人,聲音從頭頂上傳來:“找什么呢?”

黑衣男人坐在屋頂上,離屋檐極近——稍微動動就會掉下來的距離,男人懷里抱著只白色的胖兔子,胖兔子嘴里嚼著綠色的草,兩只前爪遞送,三瓣嘴嚅動,草葉飛快消失。

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兔子的長耳朵動了動,轉(zhuǎn)過腦袋望向蘇澤淺。

年輕人低頭看了看腳邊的草團,那是莫洵剛剛為了引起他注意往他腦袋上丟的。

蘇澤淺看莫洵:“找你?!?/br>
莫洵:“找我做什么?”

“沒事?!碧K澤淺抬著頭,因為直射的陽光瞇著眼睛,“習(xí)慣?!?/br>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我習(xí)慣找你了啊。

相同的意思,從少話的年輕人嘴里說出來,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昨天本別時的氣憤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