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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洵,看見了一雙金色的眼睛,里面的暴虐毀天滅地。看著這雙眼睛,蘇澤淺第一次,對莫洵這個人,產(chǎn)生了恐懼感。莫洵死死的盯著他,蘇澤淺仿佛感到自己已經(jīng)被眼前的男人撕成了碎片。“……師父?”恒河沙數(shù),滄海桑田。白光透進(jìn)殷商的心魔之后,莫洵又經(jīng)歷了另一段幻覺。在屬于莫洵的幻覺中,沒有殷商殷坊的介入,只有他和蘇澤淺,十年、百年,莫洵容顏不改,蘇澤淺卻終于敵不過時間,垂垂老去,終至于死亡。幻境中一切都那么真實,莫洵試著改變外表,陪著蘇澤淺一起變老,卻只換來了后者的歇斯底里。當(dāng)白發(fā)蒼蒼的老人躺在床上等待死亡時,他眼中映著莫洵依然年輕的模樣,底色是一片絕望。蘇澤淺的絕望讓莫洵也絕望。阿淺不在了,我還活著做什么呢?幻境中的莫洵這么想。莫洵不該有心魔,俗話說心魔就是“心中有鬼”,莫洵已經(jīng)是鬼了,他心里不可能再住進(jìn)一只鬼去??伤F(xiàn)在卻被影響了,他看著蘇澤淺,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憤怒,又恐懼。殷家父子的清醒讓莫洵頭腦清明了些,然而殷商心魔中的畫面再次出現(xiàn)在眼前。漂亮的年輕人不著寸縷,咬著唇,克制著,臉上一片潮紅,克制冷淡的表情中透出掩蓋不住的沉迷和放縱,格外誘人。然后又是冷榻上老人絕望的眼神,深愛亦是折磨。——他是我的。——我不能要他。截然相反的兩個想法在腦海中碰撞,莫洵幾乎要發(fā)瘋。幸而百年經(jīng)書到底不是白聽的,莫洵面色幾經(jīng)變幻,終于是慢慢平靜下來。眼底赤色消退,莫洵緊繃的身體松懈下來,脫力般的靠到了墻上。他閉上眼睛,緩緩的,緩緩的松開了蘇澤淺的手。“……去看看殷商吧?!蹦腥擞蒙硢∑v的聲音下了逐客令,“讓我靜靜?!?/br>蘇澤淺強(qiáng)顏笑道:“靜靜是誰?”莫洵沒力氣接這句玩笑。“我不走?!碧K澤淺用被握得麻木的手抓住莫洵,緊緊的,“你怎么能……莫洵,你怎么能趕我走?”一半是被莫洵嚇的,一半是本來就不冷靜:“你讓我選,我選了你,你不能趕我走?!?/br>榕府外的天師那是那么容易打發(fā)的,殷家人要用殷坊來殺雞儆猴,樹立威信,榕府想要站住腳跟,也得血祭。莫洵沒看見,榕府外滿地血跡,當(dāng)場死亡的,重傷垂死的,不知凡幾。蘇澤淺臉上沒表現(xiàn)出來,內(nèi)心其實已經(jīng)處在崩潰邊緣:我殺人了,不殺不行……不殺,真的不行嗎?到底是法治社會成長起來的孩子,思想不是那么容易轉(zhuǎn)變的。蘇澤淺堅強(qiáng),沒打算找莫洵求安慰,但現(xiàn)在即使莫洵和平常一樣和他說話,蘇澤淺的理解也會與平時不同。年輕人本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莫洵的表現(xiàn)又是這個樣子——蘇澤淺花了好一段時間才把明顯不對勁的情緒平息下去:“師父……莫洵,你說過不再把我當(dāng)徒弟了,那么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說,就算我?guī)筒簧厦?,你說出,也能輕松些?!币驗橛腥朔謸?dān)。莫洵慢慢睜眼,聲音低而啞,萬帆過盡的冷:“你真的想聽?”毫無生機(jī)的冷意讓蘇澤淺克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想?!?/br>莫洵于是就說了:“我看見你和殷商談戀愛,如膠似漆難分難舍,我看見你和他□□,沒日沒夜。我看見你老去——你恨我?!?/br>字字誅心。“我沒有!我沒有和殷商發(fā)生過關(guān)系!我根本沒有接受過他!我怎么可能——我不可能恨你!”他已經(jīng)決定為了莫洵放棄底線和原則,他怎么可能恨他,他怎么可以……說他會恨他?!“我知道。”莫洵回答,依然是一片死灰的語氣,“但心魔之所以叫做心魔,就是因為明知它不是真的,仍難以釋懷?!?/br>我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我……說服不了自己。陰暗的情緒又泛了上來,莫洵面頰肌rou抽搐了下,又閉上眼睛——閉著眼睛還偏過頭去,躲避蘇澤淺的視線。蘇澤淺憋得難受,眼睛都紅了,倔上了,咬牙道:“我不走!”陷在陰暗情緒里的莫洵不耐煩,第三次從房間了扔人出去。被扔出去的蘇澤淺差點哭出來,他很久很久沒覺得這么委屈了。白兔子被動靜鬧出來,捧著個白瓷碗,里面淡金的液體散發(fā)出濃郁的桂花味,兔子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喝碗帝流漿,就又變得甜蜜蜜啦。”蘇澤淺沒表情的看著碗。維持著石章模樣的章楊文弱弱開口:“哭不出來的人,緩解心情也只有睡一覺了吧?”莫洵是不需要睡覺的,那就只能讓他醉過去。蘇澤淺端起碗往屋里走。莫洵睜眼看他。光線昏暗的室內(nèi),唯有男人的眼睛是明亮的,明亮中帶著兇狠的味道。如同困獸。蘇澤淺端著碗在莫洵身前蹲下,一張臉繃得緊緊的。莫洵不說話,他也不說話。桂花味溢出來,莫洵厭惡地皺眉,蘇澤淺把碗里的東西往自己嘴里灌進(jìn)去。裝帝流漿的碗巴掌大小,蘇澤淺一口悶下去,眨眼就見了底。年輕人雖然洗了精伐了髓,但到底還在人類范疇中,哪能這樣亂來。莫洵快嚇?biāo)懒耍鷼饨^望一瞬間全被拋到了腦后:“等等,你……”他伸手就去奪碗,哪曾想蘇澤淺動作更快,一把揪住莫洵衣領(lǐng)把他往自己身上扯。唇和唇貼在了一起,一點都不溫柔的兇狠撞擊。桂花味的液體從一人口中渡入另一個的口中。也不知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技巧,蘇澤淺舌頭一頂,強(qiáng)迫莫洵咽了下去,而這個時候莫洵連掙扎都沒來得及。酒意剎那間就沖上了腦門,莫洵火大,張嘴就是一咬。蘇澤淺“嘶”得往后躲,一舔嘴唇,滿口血腥。年輕人被咬出火來:“擔(dān)心沒影的事是吃飽了撐著嗎——你又不吃飯!給我乖乖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