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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消失,不知道該繼續(xù)做什么的鳥獸們在短暫的茫然后突然統(tǒng)一沖向了徐傳。這次的沖擊更整齊,更統(tǒng)一,飛鳥走獸前后交錯,甚至排出了個簡單的隊形。以偷襲、暗殺為主的徐傳極少遇到像這樣被圍攻的情況,但他到底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臉色一變,跳進(jìn)了人群里。山中精怪的攻擊不會特意去避開其他人,但其他人卻不會甘心被波及,天師們躲著徐傳走,徐傳想要緊跟,卻被惱羞成怒的天師攻擊,于是男人立刻改變戰(zhàn)略,往蘇澤淺所在處靠。蘇澤淺劍氣鋒利無比,蒙面人招式威力巨大,山中鳥獸如果撞上,也是會被削掉翅膀砍掉尾巴的。于是鳥獸組成的簡單隊形就此潰敗,毫無章法的攻擊中,徐傳得以喘息。狡猾的男人化被動為主動,和蘇澤淺、蒙面人站在一條直線上,把攻擊往戰(zhàn)斗中的兩人身上引。徐傳的初衷只是想擾亂蘇澤淺、蒙面人的戰(zhàn)斗,為自己奪取通天壺創(chuàng)造機(jī)會。隨即他發(fā)現(xiàn)山中精怪們看穿了他的意圖,憤怒的鳴叫吼叫,卻是停下了攻擊。徐傳很清楚,它們不敢攻擊的是蘇澤淺。于是他緊貼著蘇澤淺躲。年輕人無暇顧及,殷商卻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繼續(xù)下去。他出手把徐傳從和蘇澤淺呈一直線的位置上趕了下來。飛鳥高鳴一聲,從口中吐出氣刃。徐傳怒罵:“殷商你現(xiàn)在是在黑市出任務(wù)!不幫著自己人也就算了!幫山里人算怎么回事?!”殷商冷笑一聲:“鬼王算哪門子自己人?”鳥獸追著徐傳跑,殷商守在戰(zhàn)圈外,防著徐傳再踏進(jìn)安全區(qū),暫時不需要動手的年輕人兼顧著兩邊的動靜,問:“還是說你也是鬼王那邊的人?”“滑稽!我不想然蘇澤淺好過,和你捆李木的理由一樣!”鳥獸又一次組成陣型,徐傳難以支撐,氣急敗壞的破口罵道:“這群畜老追著我干什么?!”“追著你是因為你在山里放了把火?!蓖蝗灰粋€聲音冒了出來。地面上金色陣法流淌,一個人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一片焦黑的樹林中。那人相貌平平,憂愁的表情卻仿佛能擰出苦汁兒來:“林區(qū)禁火,你怎么會想到在山里放一把火呢?”愁眉苦臉的人說:“山里的火從來都天雷引發(fā)的,你個人類太不識好歹了吧?”密集的攻擊壓得徐傳透不過起來,他從來不是什么要面子的人:“我道歉!隨便你要我怎么辦都行,讓這群畜——家伙別打了!”“我要做的,”愁眉苦臉的山里人說,“是殺雞儆猴?!?/br>“一把火就要人命?!”徐傳吼道,“你們山里人還講不講道理?!”“不講道理的是你們,”山里人苦著臉老氣橫秋,“誰允許你們在中元之外進(jìn)山了?”徐傳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作壁上觀的天師們聽見這話,心里咯噔一下。狡猾的男人即使沒看旁人臉色,也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既然我們一個都走不了,還扯什么火不火的理由!”“不知者無罪。”山里人是講道理的,“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暫時不打算追究,但火,確確實實是你放的?!?/br>徐傳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住,袁濤出手幫忙,陳白玲沒能抓住李木,心情非常不好,此刻冷笑一聲:“一把火就要一個人的命?”“一把火已經(jīng)傷了我們這邊不止一條命?!鄙嚼锶说恼Z氣冷下來,他看了眼陳白玲,又望向袁濤,因為他的加入,鳥獸的攻擊暫時停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你們確定要幫忙?”“我們幫忙你就要我們的命?”提問的語氣是冷嘲熱諷的。回答是斬釘截鐵的:“是?!?/br>陳白玲一把藥粉灑出去,袁濤、徐傳咬碎丸藥吞下,袁濤叫囂:“就憑這幾只畜生還攔不住我們!”鐘家兩人出現(xiàn)分歧,而這邊的三人團(tuán)隊則撇去了偽裝。山里人冷靜而鎮(zhèn)定:“還有我?!?/br>他往前走,抬手,也灑出片粉末。鳥獸的攻擊對象從徐傳變成了徐傳和袁濤兩個。陳白玲嘴角一挑:“哈,也是個修毒的!”山里人答:“我不修毒?!?/br>兩股粉末交匯,結(jié)出大顆的黑色固體,噼里啪啦掉了一地。陳白玲抬手撿了塊黑色固體,臉色沉了沉,自己放出的藥粉的毒性完全被破解了:“你修藥?!?/br>山里人的回答依然是否定的:“我不修藥?!?/br>陳白玲看著那人腳步虛浮的往自己這邊走,便知道他的體術(shù)連自己都不如,于是又得意起來。漂亮女人得意起來表情也是柔和的,因為高興,柔和的臉上泛著光,光彩照人:“你總不能修蠱吧?”她糅身而上,手里一把尖刀直刺山里人心臟。山里人沒躲開,刀卻也沒能刺進(jìn)去。陳白玲早有防備,一感到刀上傳來的感覺不對,就往后退,然而一股奇苦無比的味道鉆進(jìn)了鼻子,往腦門一沖,她直接就閉過氣,暈了過去。愁眉苦臉的人拍了拍心口,踢掉陳白玲手中的刀:“我本來就是味藥,干嘛還要修呢?”奇苦無比的中藥黃連治病救人,他是少數(shù)幾個從沒傷過人命的山里人。他不殺人自有人代勞,高空中一只大鳥俯沖而下,閃著寒光的爪子扎入仰面倒下的陳白玲肚腹,狠狠一扯——殷商側(cè)過頭去:“過分了?!?/br>第八十二章莫洵極隨意的坐在大殿中央螭陛下數(shù)第三級臺階上,一條腿曲著,一條腿伸直,黑色長棍斜靠在肩窩,手邊是一壺酒。“說吧。”一身漆黑的男人開口,“你為什么背叛我?”殿中跪著個矮個子,腦袋上頂著朵蘑菇。是太歲。小個子渾身濕透,光從殿外射進(jìn)來,顯得他整個人滑膩膩黏糊糊的。太歲跪著,不說話。莫洵抿了口酒:“你不覺得自己做錯了?!?/br>太歲還是不說話。莫洵盯著他看了會兒,一雙漆黑的眸子仿佛連光都透不進(jìn):“你知道你做的不對,卻覺得……是我不對在先?”男人的語氣始終是平穩(wě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