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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有些口不擇言,因?yàn)樽砭贫恋碾p眼泛紅,此時更為厲害,像是突然間的爆發(fā)一樣,卻偏生是對著最無辜的周衡。周衡聽見他這么說,忽然就笑出了聲,笑著笑著隨手就拿起了矮桌上的茶盞,啪得一聲摔在周衍的身上道:“給朕滾!”周衍似乎被這一下子給弄清醒了,神情有些戚戚然,周衡卻似乎像被刺激了一半,喊著王德全,讓王德全進(jìn)來趕周衍出去。周衍被王德全差人弄出來的時候,整個人才有些緩過神來,扭頭看了眼關(guān)上門的大殿,扭頭喊了聲,“陳大!”那人很快地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周衍一邊往城外走一說:“去追!”陳大似乎有些猶豫,卻被周衍一嗓子吼的乖乖出了城。只是不論是誰都知道,宋晚山既然能在昨晚出了城,想必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追不到了,唯一讓周衍慶幸的是,好在鄭二陪著,若是沒有誰故意為難,宋晚山大抵是沒有什么生命危險(xiǎn)。周衍走了幾步,又忽然想起來什么似得,轉(zhuǎn)過身子去了他在宮里住的地方。素香見他來了差點(diǎn)喜極而泣急忙道:“王爺,宋大人讓我先照顧小公子幾日,他過幾日就回來,可小公子一直哭,奴婢哄不下啊?!?/br>周衍盯著泣不成聲窩在素香懷里哭的宋子華,看了半晌才接過孩子說:“你先下去吧,孩子我?guī)Щ赝醺?,他若……他若回來,你讓他來王府。?/br>素香連聲答應(yīng)了,送他出了門。子華不曉得是怕他還是敬他,趴在他肩上也不鬧了,只癟著嘴一副想哭的樣子。周衍將他裹嚴(yán)了問:“哭什么?”子華抽抽搭搭不清不楚地回答:“爹、爹,不要、子華?!?/br>周衍一頓,拍了拍他的屁股說:“平日里總會粘著你文叔,現(xiàn)在沒了才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早先能拖住他,還用哭么?”子華聽不懂,委屈地蜷在他懷里。明明是暖春,卻仿佛一瞬間又回到了隆冬。周衍回了王府,差人飛鴿傳書給了穆行契,將子華遞給張文,便去了王妃的屋子。他的王妃皈依佛門已久,青燈古佛,瞧起來看破了紅塵世俗,通透的不行,當(dāng)時也是瞧見了這點(diǎn),他才將她留了下來。周衍將端著的酒放在桌上,徑自坐了下來,將酒杯滿上道:“王妃歇歇吧。”王妃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扭頭看見周衍,笑了聲道:“王爺來了?妾身許久沒有見過王爺了,都快忘記您長得是個什么樣了?!?/br>周衍抬眼對上她的眼神也笑了笑道:“近些日子有時事情耽擱了,王妃若是不滿,可以盡管來跟我說,去招惹別人可就不好了?!?/br>王妃沒有答話,甚至沒有行禮,徑自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伸手拿過那杯酒道:“妾身自六年前進(jìn)府,見王爺?shù)娜兆佑檬侄伎梢詳?shù)得過來,若不是父親當(dāng)年幫了王爺,想必妾身也不能在這里待這么久?!?/br>周衍聽他這樣說倒是笑了笑道:“本王當(dāng)初娶你,你也應(yīng)當(dāng)曉得是在怎樣的境況下,當(dāng)初也是同你說清楚了的,是你非要過來,怨不得別人。”王妃端起桌上的那杯酒仰頭飲盡笑著道:“是啊,妾身及笄那日瞧見王爺,就覺得非君不嫁了,父親寵我,自然萬般皆由著我。我也總以為,哪怕終此一生,只要我在王爺跟前,王爺就會看到我的,哪知道,卻是到了今天這一步呢?”周衍將那個空杯子里的酒滿上,又遞給她道:“該是本王對不起你,只是你不該觸了我的底線,你也應(yīng)當(dāng)知道,本王這人要是真狠起來,一個相府也是可以屠盡的,你又何必用這事來試探本王。”王妃又將桌上那杯酒喝下,她慢慢站起身來走到周衍面前,低頭看著他,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說:“王爺能不能再唱一首?”周衍一愣,他記得那時候他剛剛到了娶妻的年紀(jì),皇上得了新人在宮里大慶,他母妃剛剛亡故,生前最喜歡的便是這樣的曲子,他是為了報(bào)復(fù)皇上,才在獻(xiàn)藝時唱了這首曲子,卻不想竟被她記住了,后來非要求著自己的父親嫁給他,他不愿意答應(yīng),她父親便用了些手段,他只當(dāng)這姑娘是嬌慣慣了的,卻不想她也是用了真心的。那時候一個不受寵又想在這吃人的皇宮里活下去的皇子,不知受了多少禁錮,又有多少無奈,而這些卻也搭進(jìn)了不少女子的一生。何其無辜!可這深宮里,哪一個人不無辜!鮮血順著她的嘴角緩緩淌下,她卻笑得十分好看道:“對不起啊,王爺。我也沒想過會闖這么大得禍,我只是想見見你而已?!?/br>周衍抱住她漸漸軟下來得身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他不知道心里頭是什么感覺,只頓了很久才說:“你累了,多歇歇吧。”那人趴在他的膝上,伸手摸著他的臉,又咳出來一口血,才斷斷續(xù)續(xù)道:“……好。”第三十五章:周安聽見周衍叫他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王妃趴在周衍的膝上咽了氣,周衍的神情看起來似乎沒有什么不一樣,卻莫名地給人一種悲愴的感覺。周安曉得,他跟隨著周衍數(shù)十年,從幼時至今,這人一直在做著一些身不由己的事,起因也不過這一朝皇上看上了一個農(nóng)家沽酒女。個人有個人的命,有自己活下去的方法和手段,周衍如是,宋晚山如是,包括權(quán)傾朝野的李碌安,亦如是。周衍看見他進(jìn)來,頓了許久才說:“葬……王陵?!?/br>周安一愣抬眼看他,卻終究什么也沒說,差人將人抬了出去。周衍緩了緩神才問:“有消息了么?”周安從袖里掏出來一張紙條道:“鄭二來信,說是已經(jīng)過了隨州,他已經(jīng)盡量在拖行程,可宋大人似乎著了魔,一路上也不肯歇息,他若是逼得緊了就會自傷,鄭二不能出手,生怕傷了他,這樣的話想要帶他回來著實(shí)有些難?!?/br>周衍頓了頓道:“讓鄭二繼續(xù)拖著,不能傷他,另外去催一催穆行契,就說王妃想見父親,已經(jīng)等不及了,要他快一些上京?!?/br>周安領(lǐng)命退了下去,周衍又頓了頓才站起身,桌上還擺著那壺酒,他瞧了一眼,終于還是緩步出了門。而宋晚山此刻剛剛出了隨州,他身上多了好幾條傷口,都是為了逼鄭二離開他自己弄的。宋晚山一直沒有想過,原來周衍一直在同他作戲,他總是記得周衍待他有多好,卻忘記了周衍原來是個王爺,是個一直與相爺對立的王爺。宋晚山去王府的那個夜里,是想跟周衍說說皇上的病情的,卻被周安告知周衍去跟著楊明之喝酒去了。他只得敗興而歸,卻在出了王府門的時候,遇見了他最不想遇見的人,周衍的王妃。宋晚山見過她,在之前的一次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