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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柳淼淼心頭有點很莫名的情緒涌上來,說不清那是什么,“你是怎么認(rèn)出我的?在香港的時候?” 謝灼頓了頓,說:“你的聲音?!?/br> “聲音?” “對。” 他從小就有比一般人更加敏銳的聽覺,只要他聽過的聲音便不會忘記。哪怕十年,抑或更長的時間。 柳淼淼默了會,心頭那種莫名的情緒加深,她感到煩躁想要逃避。 她站直了往浴室走,“我去洗澡了?!?/br> - 洗完澡,柳淼淼想起自己書包還放在客廳,拿完書包折返回去時經(jīng)過房間門口,雕花木門半掩著,暖黃色的光從門縫里滲出來。 少年伏在書桌前寫著數(shù)學(xué)卷子,側(cè)面對著她,下頜線條流暢,鼻子很挺,前額碎發(fā)軟軟地掃下來,眸光半垂。 房間很靜,只有筆尖劃過紙張很輕的沙沙聲。 門口投進來一道纖長影子,謝灼筆尖頓了頓,抬眸看見抱著書包站在門口的女孩子,有點意外: “怎么了?” 柳淼淼靜了幾秒,眸子一垂,有點委屈:“我不記得今天老師讓我抄哪道題了?!?/br> 女孩子剛洗完澡,穿著身鵝黃色及膝睡裙,領(lǐng)口不松不緊地掛在纖細(xì)鎖骨中間,頸脖纖長白皙,長發(fā)用蝴蝶結(jié)發(fā)帶束在后面,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精致的巴掌臉。 嘴唇紅嘟嘟的,豐潤飽滿,像三月的櫻桃。 謝灼食指不覺捏了捏筆桿,說:“你把課本拿過來?!?/br> “噢?!?/br> 柳淼淼抱著書包蹬蹬蹬地跑過去,很自覺地拉了張椅子在他旁邊坐下,低頭翻包里的課本。 她身上有股香甜的味道,像雨后清新的小雛菊。 柳淼淼把化學(xué)課本翻出來,捧到他面前,乖巧得像個給大人上交糖果的小孩子。 謝灼翻到今天上課那一頁,用黑筆幫她把被罰抄的題目圈起來,“是這道?!?/br> 柳淼淼把腦袋湊過去,看了看那道題目,點頭:“噢?!?/br> 謝灼側(cè)眸看她,又問:“你會做嗎?” 柳淼淼很誠實:“不會?!?/br> 謝灼:“??” 柳淼淼眨巴著大眼睛:“要不你教教我?我很聰明的,一學(xué)就會?!?/br> 她眼底有一層很淺的光暈輕輕漾動,眼型先內(nèi)勾而后上挑,本身是美得很有攻擊力的長相,眼尾那顆淚痣點綴卻生生將她襯得柔軟嫵媚。 謝灼目光從她臉上收回來,不覺抿了抿唇。筆尖在課本空白處寫下兩條化學(xué)方程式,怕她不理解,又將需要了解的知識點在前面一一畫出。 “這道算是基礎(chǔ)的實驗題,從前面課本就能找到答案?!敝x灼說。 柳淼淼盯著兩條方程式分析許久,拿了筆,在草稿紙有模有樣地寫出來,問他:“是這樣么?” 柳淼淼對比了自己和他的,明明是同一條反應(yīng)物和生成物的化學(xué)方程式,他年的字提筆走勢干脆利落,怎么看怎么順眼,而她的張牙舞爪,像是隔壁幼兒園三歲孩子的出品。 她居然破天荒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 謝灼看了眼,說:“嗯,是這樣。然后配平就可以了?!?/br> “配平啊??”女孩子眉毛都擰到了一起,看起來很苦惱。 謝灼抿唇笑了下,列了條公式,柳淼淼完全看不懂,眉頭擰得更深,學(xué)了一會兒就沒耐性了,撅著嘴巴半倒在桌面上。 哎,好難。 謝灼用筆蓋敲了下她的腦袋,嗓音微微嚴(yán)肅:“不準(zhǔn)走神,看好。” “噢?!绷淀涤峙χ逼鹕?,雙手托著臉頰看他計算。 少年的側(cè)顏專注安靜,柔軟的額發(fā)掃過直挺的鼻梁,淡色薄唇輕啟。 怕她聽不明白,于是每一道步驟都盡可能地講解得很細(xì),嗓音清潤微沉,有點像夏天悄悄融化在味蕾的薄荷糖。 “把摩爾質(zhì)量算出來之后??”謝灼抬眸,撞上女孩子的目光。她雙手托著臉,像一朵小花一樣直溜溜地盯著他看。 謝灼握筆的手頓住,身體里有什么東西仿佛也隨之停頓了一拍。柳淼淼歪了歪腦袋,笑得懶洋洋的,眼里帶著媚意:“阿灼,你以前也這樣教過別的女孩子嗎?” 謝灼一愣,“什么?” 她指尖纏了一綹肩頭的長發(fā),隨意繞著玩,漫不經(jīng)心地問:“我是第一個嗎?” 謝灼看著她,靜靜開口:“我沒有教過其他女生。” “那就好了,阿灼你只可以這樣教我一個人,不可以再教別人?!绷淀敌τ卣f。 女孩子生得太過明媚漂亮,燈光底下的唇如花瓣般鮮紅,一翕一合,像誘人犯罪的源泉。 眼見少年的耳根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燒起紅暈,她卻摞了摞桌上的課本,悠然起身,顯然是個劣跡斑斑撩完就跑的芳心縱火犯。 “我要回房間去了。” 女孩子纖細(xì)的身影消失在門后。 雕花木門啪地閉合。 謝灼坐在書桌前出了很久神。 草稿紙上還留有她寫下的字跡,一個個化學(xué)符號張牙舞爪,毫無章法,像在他心里狠狠撓了一道,又毫不留情地走開。 他唇邊很輕地扯了一下,又有些懊惱地回落。 明知道她沒有良心。 - 柳淼淼做完那道實驗題已經(jīng)晚上十二點了,她把筆收進筆袋,拉上拉鏈,然后去客廳接了杯水。 拉開抽屜,準(zhǔn)備拿那板白色藥片時猶豫了一下,又反手將抽屜推了回去。 她將杯里的水喝完,徑直上床睡了覺。 沒吃藥的結(jié)果就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四點,她都沒能睡著。 柳淼淼在床上翻來覆去滾了一個晚上,最后氣呼呼地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fā)起了床。 磨磨蹭蹭收拾好書包,洗漱完換好校服出門,也才五點多鐘,天空泛著清淺的魚肚白,月亮還有一輪模糊的影子掛在上面。 柳淼淼走在返校路上,睡眼惺忪,脾氣煩躁,覺得自己真是披星戴月,感天動地,太他媽勤奮好學(xué)了。 學(xué)校附近有一條小吃街,時間還早,大多商鋪鐵閘還拉著,只零零碎碎開了幾家包子店,柳淼淼對食物提不起胃口,就隨手買了杯豆?jié){喝。 她叼著吸管往學(xué)校方向走,經(jīng)過巷子口的時候,有爭吵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怼?/br> 高個子女生把身材嬌小的女孩子堵在角落,冷言冷語地逼問:“作業(yè)呢?” 柳淼淼瞇了瞇眼,覺得那個嬌小女生的背影有點眼熟,再走近點兒,看清了她腳上那雙泛黃的回力球鞋。 同班同學(xué),那個說話有點兒結(jié)巴的。 周晴瑟瑟抖著,從背包里拿出一份試卷遞過去:“是、是、是這個??” “你別說話了!聽到你的聲音我就煩!”黎欣翻了翻卷子,語氣不耐,“怎么只有一份?” 旁邊林曉推了周晴一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