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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不一樣,他將來要進我們柳家門,阿爸當然要多考察考察了?!?/br> 柳淼淼:“……” 柳淼淼覺得柳景誠這用詞是不是哪里有點兒不太對勁,但她今晚心情不太好,沒什么心思和柳景誠耍嘴皮子,抱膝發(fā)了會兒呆,想起謝灼今天在車內抱著她說不回去的語氣,覺得心臟又疼又酸。 柳淼淼出怔地說:“爸,我覺得他好傻。怎么辦,我好嫌棄他啊,他怎么能傻成這樣?!?/br> 柳景誠道:“你不能這么說人家,人家是待你真心,一個男人要是不愛你,他比你們教導主任都精明。” 柳淼淼抱著腿,下巴擱在膝蓋上咕噥:“反正他就是傻?!?/br> 柳景誠知道她純粹是在鬧小孩子脾氣,笑道:“那阿爸在那些富家公子哥里再給你物色個聰明的?我看那小謝長得也是招女孩子喜歡的類型,你要嫌棄人家,不如就讓給其他女孩子吧?!?/br> 柳淼淼立馬道:“不行,他傻也是我的?!?/br> 手機震了震,屏幕頂端推進來一條消息,是謝灼發(fā)的。柳淼淼匆匆道:“不跟你說了,他給我發(fā)消息了?!?/br> 柳景誠裝模作樣地嘆氣:“女大不中留了啊,有了男朋友就忘了爹?!?/br> 柳淼淼只好又哄了這個三歲老爹幾句,才掛了電話。 謝灼給她發(fā)的是下周總決賽酒店現(xiàn)場的定位,文字消息是:【我想你來?!?/br> 柳淼淼盯著他的消息發(fā)呆,還沒想好怎么回復,看見那頭顯示正在輸入,過了會兒,又發(fā)過來一條: 【淼淼,我主動很久了,會累?!?/br> 柳淼淼又開始愧疚心泛濫了。 說起來,好像確實一直都是他在主動,哪怕她那時說了那么傷人的話,一心只想讓自己變成一只鴕鳥,可他從來沒放棄過她,硬生生把她從黑暗里拉了出來。 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如果純靠一方主動去拉著另一方,時間長了,是人都會覺得疲憊。 所以柳淼淼這次勇敢地決定,她要主動一回了。 - 為了給謝灼一個驚喜,柳淼淼沒告訴謝灼自己會去北京的事,悄咪咪地買了總決賽當天的機票,去了酒店。 總決賽時間在晚上八點半,下午四點進行最后的總彩排。柳淼淼讓柳景誠用關系幫她搞了張工作人員證,渾水摸魚地溜進現(xiàn)場。 怕被發(fā)現(xiàn),柳淼淼把長發(fā)盤起藏進棒球帽,換了現(xiàn)場工作人員的服裝,躲在觀眾席后面。 男生站在舞臺光芒之下,耳朵里放著監(jiān)聽器,工作人員在臺下沖他比了個手勢,清澈伴奏流出,他的歌聲宛如清泓。 流程走一遍過,男生長腿一曲,輕松躍下舞臺,上邊燈光太熾,溫度比其他地方要更高一些,他的額頭上染了層細細薄汗。 卓一為拋了瓶礦泉水過來,他接過,指骨微微用力,啪嗒擰開。 凸起的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鼓動,男生年輕又長得太過好看,簡單一個喝水的動作都能挑起勾人的性感。 柳淼淼趴在椅背后邊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看,那頭男生似乎察覺到什么,原本正和工作人員說著話,視線卻猝不及防地朝她這邊望過來。 柳淼淼嚇得一縮,躲到椅子后面。 “今晚的流程大概是這樣……”工作人員囑咐晚上錄制事宜,見謝灼微微瞇起眼望向觀眾席那側,卓一為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看什么呢?!?/br> 觀眾席那邊還沒布置好,舞臺這頭燈光又太亮,照得人眼睛看不太清楚。 許是眼花? 謝灼平淡地收回視線,拿出手機查看消息。他和柳淼淼的微信記錄還留在上一周,發(fā)了定位后便一直沒有收到對方回復。 謝灼指尖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給她發(fā)了消息:【你來北京了嗎?】 手機震動。 柳淼淼低頭刷著屏幕,她抿唇笑了下,把手機重新裝回褲兜。 她決心就是要今晚突然出現(xiàn)嚇他一跳。 柳淼淼溜出現(xiàn)場,去洗手間把棒球帽摘下,掬了捧清水拍拍自己被憋得悶熱的臉。外邊門被拉開,走進來一個女人。 居然是黎婉珍。 看見對方,兩人同時愣了愣。 柳淼淼想起現(xiàn)場布置的時候看見他們公司的產(chǎn)品廣告,估計黎婉珍也是這次比賽的贊助方之一。 黎婉珍隨手把手機放在水池邊上,從包里拿出口紅在鏡前補妝,隨口問:“怎么會來北京?” 柳淼淼在洗手,也隨口答道:“朋友參加比賽,我來玩?!?/br> 黎婉珍說:“北京很多地方挺漂亮,有時間可以到處去逛逛?!?/br> “嗯?!绷淀祽?。 兩人象征性寒暄幾句,黎婉珍轉身進了廁所隔間,柳淼淼在烘干機底下把手吹干,準備離開,水池旁的手機卻響了。 她和黎婉珍的手機是同一款,一時以為是自己落下的,便走過去拿起。 剛摁下接通鍵,聽筒里傳出女人尖銳的大叫—— “黎婉珍!你把我放出去!我沒瘋!你就不怕你做的那些缺德事被別人知道嗎?!當初是你讓我給那匹馬注射興奮藥物才害得它失控的——” 柳淼淼擰眉:“你是……?” 那頭隱約有人在喊:“王佳!快,快抓住她——” 緊接著一陣兵荒馬亂的腳步聲和尖叫聲。 柳淼淼問:“喂?” 電話猝然被人從手里抽走。 黎婉珍臉色鐵青:“誰讓你接我電話的?” 柳淼淼愣了下,下意識去摸自己的手機,它明明好端端地放在自己褲兜里。 剛才那臺手機不是自己的。 黎婉珍質問:“你剛才聽見什么了?” 柳淼淼還在想電話里那個女人。她聽到那些人喊她“王佳”?柳淼淼覺得這個名字莫名有些耳熟,卻一下子想不起來。 “電話里的是誰?”柳淼淼問。 黎婉珍冷聲:“這跟你沒關系?!?/br> 說完她便推門快步離開了。 柳淼淼回了酒店,一直在想電話里那個女人說的話。她越想越覺得那個名字耳熟,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她看了眼時間。才五點,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三個半小時。 柳淼淼脫掉身上的工作服,去衣柜拿換洗的衣物,指尖觸上衣柜門的那一瞬,腦海猛地閃過了些什么—— 那年她七歲,她被景薇關在家里的儲物間,她很害怕,自己一個人縮在類似這樣的一個小小的柜子里,隱約聽見景薇在外面對自己的助理說: “王佳,準備一下,我待會要去騎馬?!?/br> 柳淼淼忽然感覺脊背一陣惡寒。 十年前的事情突然猶如潮水般涌入腦海,那天她被母親關在儲物間內,透過里面唯一的窗子往外看,看見馬匹暴狂失控,將人摔下馬背。 家里傭人都說助理當場就瘋了,隨后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