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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在外地,行程安排并不算緊密,最近冬季珠寶剛剛投入市場,柳淼淼循例要接受幾家媒體采訪宣傳,不過時間不長,一個早上便結(jié)束。 從電視臺出來,司機問:“柳小姐,現(xiàn)在是回酒店嗎?” 難得有半天休息時間,柳淼淼不想回酒店待著,但一下子也想不到好的去處,便讓司機在路上開著隨處兜兜風(fēng)。 這個城市仿佛沒有冬天,一月初的天氣,頭頂上的天空還藍(lán)得很純粹,大朵的白云像棉花糖一樣,金色陽光灑落下來,很是溫暖。 下了一座橋,人群街道變得密集起來,幾個穿著相同校服的女孩子手挽著手經(jīng)過斑馬線,看樣子,應(yīng)該是附近學(xué)校的學(xué)生,中午午休出來吃飯的。 拐了個彎,學(xué)校的紅色圍墻漸漸出現(xiàn)在視野里。 門牌上寫著:花城附中。 柳淼淼微微出神了,按那張高中發(fā)來的聚會邀請函說的,花城附中就是她當(dāng)時的母校。 柳淼淼道:“在這里停一下車?!?/br> 她做了訪客登記,保安便放行讓她進去。 開闊校門往上是深色磚紅石階,她腳下踩著高跟鞋,一步步地往里走。金色天光穿過蔥郁的林蔭灑落,仿佛被打碎的星光,斑斑點點地落在地面。 里面的一草一木,cao場,籃球場,帶著嶄新塑膠味兒的跑道,學(xué)生教學(xué)樓,食堂,都讓她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她猶豫了會兒,還是決定去當(dāng)初的課室看一看。 柳淼淼站在教學(xué)樓底下疑惑不知道該往哪邊走,隨手拉住一名過路的老師問:“那個……請問高三一班在哪里?” 腳步停下的是個中年男人,中等身材,有啤酒肚,遺傳性謝頂,臉上戴著黑框眼鏡,手里提著一本卷成長棍撞的化學(xué)必修1。 隔壁有學(xué)生經(jīng)過,恭敬地喊了聲:“熊老師好?!?/br> 熊化肥推了推眼鏡,面前女孩子很漂亮,黑色連衣裙搭著白色風(fēng)衣和小山羊皮短靴,雖說時隔五年不見,女大十八變,他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面前的人。 “柳淼淼?” 柳淼淼微愣:“您認(rèn)識我?” 老熊笑說:“怎么不認(rèn)識,你不就當(dāng)初那個化學(xué)和數(shù)學(xué)都考零分的學(xué)生嘛!” 柳淼淼:“……” 柳淼淼心說我在國外名校留學(xué)歸來,門門拿A,天資卓越,是個實打?qū)嵉娜脤W(xué)生,您可別污蔑我。 老熊自顧自回憶感慨道:“當(dāng)年你高考考得不錯,雖然成績在重點班還是屬于吊車尾,但相比你一開始的成績,也算是進步很大了?!?/br> 柳淼淼一頭霧水地問:“您是……我當(dāng)初的老師嗎?” 老熊道:“啊,怎么了,五年不見就不認(rèn)得我啦?對了,謝灼同學(xué)呢,他沒和你一起回來嗎?” 謝灼。 怎么又是他。 撞邪了嗎?上哪都能聽見這男人的名字。 柳淼淼問:“我為什么要和他一起回來?” 熊化肥嘖嘖教育道:“你們小年輕又吵架了是不是,哎呀有什么好吵的,夫妻倆,床頭打架床尾……咳咳……” 老熊反應(yīng)過來雖然對方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十七八歲需要進行早戀教育的小姑娘了,但一日為師,終生為師,這還是在跟自己學(xué)生說話,不能把老師的架子掉了。 熊化肥頗為感慨地道:“其實當(dāng)初你們在一起我是極力反對的,畢竟你的成績和謝灼同學(xué)成績相比……” 他一聲長嘆:“但謝灼同學(xué)跟我保證了,他會負(fù)責(zé)把你的成績拉上來的,我才答應(yīng)?!?/br> 回憶著,老熊搖搖頭說:“后來你的成績是上來了,謝灼同學(xué)他……哎真是個傻孩子?!?/br> 柳淼淼從老熊這番話中快速地尋找出了關(guān)鍵信息,茫然迷惑地問:“……我和他在一起?” 熊化肥說:“啊,不然呢,別告訴我你們現(xiàn)在分手了啊?!?/br> 柳淼淼:“……” 柳淼淼不知道該怎么說,他連這男人是誰都想不起來。 熊化肥還想再說點什么,被跑過來的同學(xué)叫走了。 柳淼淼閑來無事獨自在教學(xué)樓里逛著,午休時間的課室空無一人,她順著班級門牌一層層地找到高三一班,里面五十幾桌木質(zhì)桌椅密密麻麻地擺放著,桌面堆成小山的各科試卷和筆記本。 上面紅黑筆記交織一片,連空氣中都彌漫著青春奮斗的氣息。 柳淼淼挑了個窗邊位置坐下,從這個地方,恰好能看見學(xué)校的籃球場。 十七八歲的大男孩們在場上身姿矯健地運球上籃,正是個青蔥得能掐出水的年紀(jì),沒有裝逼的摩絲,沒有拉風(fēng)的西服,男生們一個個穿著整齊劃一的校服,理著款式簡單的黑碎發(fā)。 有個高高瘦瘦的男生跳起來將球扣入籃筐,估計是學(xué)校里挺受歡迎的一個男生,場邊女孩子尖叫聲陣陣。 忽然,柳淼淼腦海里飛快地閃過一個畫面,男生大概也是這樣的年齡,穿著和他們同樣的校服,在場上一躍而起,干脆利落地將籃球投入籃筐。 汗水沿著他清秀的眉眼滑落,他轉(zhuǎn)過身來,對她溫柔地笑了一下。 柳淼淼莫名地失怔了。 - 回程路上,柳淼淼出神地想著剛才腦海里一閃而過的畫面。 她記不太清那個少年的模樣,只覺得那個少年的笑容干凈又溫暖,讓她有種心軟的熟悉。 她試圖再回想起一些什么,可回憶卻像觸手不及的云霧,只是一瞬便消失無蹤。 想不起更多的了。柳淼淼感到?jīng)]來由地心煩,司機將車駛?cè)刖频晖鈬?,柳淼淼便道:“就停在這里吧,我想自己走走?!?/br> 下了車,柳淼淼沿著酒店的花園小路散心,腳下的小高跟踩在鋪得平整漂亮的白瓷地磚上,一下一下,敲出清脆的聲響。 腳尖抵上個小石頭,柳淼淼輕輕一抬腳,石頭便圓潤地滾出好遠(yuǎn),然后撞在一雙黑色皮鞋處停下。 柳淼淼抬眸。 男人倚在車門邊抽煙,指尖輕點煙身,一小段灰燼便落了下來。 似乎在這里站了很久了。 見她走來,謝灼稍稍直起身。 昨晚那件事還沒完。柳淼淼腦里頓時警鈴大作,捂著脖子上被他深咬出來的紅痕,警惕地盯著他:“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謝灼汲了口煙,將剩下半段扔在地上,抬腳捻滅。單手落進褲兜,走到她面前,懶洋洋地扯起一邊唇角,笑容溫淡卻聽不出情緒:“這么多年不見的老同學(xué),你也不請我上去坐坐?” 居然還想登堂入室? 昨天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他都對她干出那么……那么羞恥的事,單獨相處那還得了? 柳淼淼本能后退了一步,更加警惕:“你想干嗎?我和你又不熟。” “不熟?”男人眉目斯文安靜,生得就是一副極易博取別人好感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