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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個廢棄變成養(yǎng)老院的私人精神病院舊址,王佳這個人已經(jīng)足足消失五年了。是生是死柳淼淼都不知道。 柳淼淼一時覺得有些煩悶,降了車窗,清涼的風從外面吹進來,撲走心頭的悶氣。 只差一步了。 她絕不會讓黎婉珍輕易逃過這一次。 她出神地想。手機震了震,是謝灼發(fā)來的短信,說他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 他們約好今天下午一起試婚紗的。 柳淼淼還在敲鍵盤回復(fù),唐玥電話插了進來。 唐玥說:“柳總,我查到王佳的消息了!” - 裴子妤替裴正楠收拾遺物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串從來沒見過的鑰匙。 她向來對家里的資產(chǎn)不多過問。這段時間黎婉珍又總是不在家,裴正楠的身后事都是她處理的。 清點的時候裴子妤問了律師,這是裴正楠和黎婉珍名下共同的一套房產(chǎn)。地方偏遠,是她聽都沒聽過的村地。 清理完家里的東西,裴子妤讓司機按著地址開車過去 出了市區(qū),繁密的高樓大廈和平鋪齊整的瀝青公路漸漸被拋在腦后,取而代之的是眼前低矮的樓房,開闊的土地,以及滿眼放縱生長的花草和樹木。 車停在郊區(qū)的一個小區(qū)前。 裴子妤下了車,遲疑地走進去。保安是個六十多歲的大爺,正坐在保安亭里昏昏欲睡,有人來訪也不知道。 小區(qū)的大門還是那種老式的大鐵門,看上面的銹跡,應(yīng)該已經(jīng)使用很久了。沒上鎖,一推就開,發(fā)出難聽艱澀的聲響。 這地方在城市邊緣,一路上連人影都見不到幾個。到處是坑坑洼洼的水泥地,未修繕好的樓房被綠色手腳架圍著,只偶爾有幾個建筑工人經(jīng)過,看起來很蕭索又潦倒。 裴子妤腳上還穿著高跟鞋,走這種不平的泥路十分辛苦。她在小區(qū)四處看了看,這邊物業(yè)形同虛設(shè),里邊只有屈指可數(shù)的幾棟樓房,有的還沒建好。 她按著地址找到了那棟房子,鑰匙放進樓底下的大門鎖孔里,輕輕一擰,鐵門吱呀一聲打開。 樓道里黑漆漆的。 裴子妤去摸壁燈開關(guān)。燈光也很暗,看上去已經(jīng)用了很久卻無人替換,中間二三層的燈光壞了,她只能摸黑上去。 明明外頭天色還未徹底暗下,這里卻一點光都照不進來。 越往上走,裴子妤便越是覺得怪異。 黎婉珍怎么會在這種荒郊野外投資房產(chǎn)?先不說這個地方交通極度不便,房價低得令人發(fā)指,五到十年內(nèi)根本沒有升值的可能。 買下這里的房子,和直接把錢扔進大海里有什么區(qū)別? 她在一扇看起來十分普通的防盜門前停下。 門上沒有灰塵,應(yīng)該定時有專人過來打掃清理。 裴子妤猶豫半刻,剛將鑰匙放進鎖孔,門內(nèi)卻傳出一陣沉悶的,椅子在地板上拖動的聲響。 裴子妤沒想到里面竟然有人,嚇得手一顫,鑰匙整串掉在地上。哐當一聲。 大門打開,女人被粗繩子綁在木椅上,嘴上粘著黑色封箱膠,披頭散發(fā),驚恐無助地看著她。 女人眼睛瞪得很大,支支吾吾地發(fā)不出聲音,看神情,像是在哀憐地求助。 裴子妤猶豫了下,走過去撕開女人嘴巴上的膠布。 王佳驚恐地喊:“放我出去!求求你!我一直被關(guān)在這里!放我出去!求求你了!” 裴子妤沒來由的手心冒冷汗。她訥訥地問:“……你是誰?” “黎婉珍一直把我關(guān)在這個鬼地方,五年了!你放我出去吧!求求你了!” “黎婉珍?”裴子妤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咽下一口唾沫,試圖壓下內(nèi)心恐懼,“你是說我mama?她為什么要把你關(guān)在這里?” 王佳頓時警惕起來:“你是那個女人的孩子?!是她讓你來的?她想干什么?我都已經(jīng)這樣了,她還不肯放過我嗎?!” “子妤。”身后一道聲音響起。 裴子妤脊背一顫,黎婉珍站在她身后,眼神冰冷。 裴子妤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xiàn),被嚇了一跳,說話都磕巴起來:“……媽?” 王佳死死盯著黎婉珍,驚恐如視鬼魅。她本能想后退,可雙手雙腳都被綁在結(jié)實的木椅上,動彈不得。 她失去理智地尖叫起來:“黎婉珍!你這個瘋女人!你做了那么多缺德事,你會有報應(yīng)的!你讓我害死景薇!你才是小三!你放我出去!你這個瘋女人!” 黎婉珍冷笑。 “什么景薇……?什么意思?”恐懼快讓裴子妤的大腦都轉(zhuǎn)不動了,她一時竟分辨不出來,王佳口中喊的這個“瘋女人”是自己母親?可黎婉珍在她心里向來是高高在上的,優(yōu)雅而強勢。 裴子妤怔怔地問:“媽,你和這個女人認識……?” “不關(guān)你的事,出去?!崩柰裾涿畹馈?/br> “不對……這不對……”裴子妤怔然看著綁在木椅上滿嘴咒罵的女人,因為長期接觸不到陽光,她的臉色泛著病態(tài)的蒼白,身材也很瘦,一看就是遭到了長期的囚禁和虐待。 她忽然回過神:“媽,你把人關(guān)在這里,這是犯罪!” “她就是個殺人犯!”王佳還在尖叫,“她瘋了!求求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黎婉珍目光不帶情緒地滑到裴子妤身上,說:“我再說一次,這不關(guān)你的事,我讓司機現(xiàn)在送你回家?!?/br> 裴子妤雙腳像是被釘子釘在了地面,動也不能動。王佳的話一直在她耳朵里回蕩,她不可置信地道:“這個女人……她說的話都是真的?” “現(xiàn)在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嗎!”黎婉珍用力抓住她的肩,情緒激動失控,“你爸爸死了!他把一大半的財產(chǎn)都留給了那個姓柳的!那是屬于我們黎家的東西!而柳淼淼那個不識好歹的,竟然轉(zhuǎn)手就把股票賣給了劉江那個賤人!現(xiàn)在孟偉被警察帶走了,劉江要聯(lián)合其他董事罷免我——就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嗎?!” 裴子妤像只無力的木偶,被黎婉珍扯在手里,瘋狂地晃動。她感覺一陣頭暈?zāi)垦#骸鞍职值墓煞荨?/br> “對!姓柳的就是你爸爸和景薇那個賤女人生的女兒!柳景誠那只老狐貍,還有柳淼淼那個小三生的女兒,他們一家都不是好東西!把我們家害成這樣!” “你才是小三!”王佳不顧一切地指正她,“當初是景薇和裴正楠先在一起的,是你橫插進來,硬生生把人拆散的!” “你給我閉嘴!”黎婉珍一巴掌扇在王佳臉上,發(fā)狠地說,“我要是要坐牢,你們都別想好過!” “媽!你別這樣!”裴子妤痛苦地喊,“如果……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您……您去自首吧,您不能把人關(guān)在這里……” “自首?”黎婉珍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瘋狂地大笑,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