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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望去,只見顧懷清身著深青色繡白鶴官袍,腰纏玉革帶,外披黑底金線繡云紋大氅,一臉肅容的昂首走進(jìn)來,身后還跟著幾個面白無須的東廠番役。東廠的人來得真快,這兒已經(jīng)夠亂了,東廠還要橫插一腳嗎?!錦衣衛(wèi)一時露出忌憚的神色。柳永浩認(rèn)出來人正是御前紅人,別看他沒什么本事,但察言觀色溜須拍馬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否則也不能爬到一品官位了。柳永浩立刻殷勤的叫道:“顧大人,不知有何指教?”顧懷清在外人面前向來是架子端得很足,冷冷的道:“陛下得知公主不幸遇害,龍顏大怒,命我連夜前來查看情況?!?/br>顧懷清一邊說著,一邊拿眼瞄向段明臣,段明臣心領(lǐng)神會,便點頭道:“有顧大人相助,必然如虎添翼。請顧大人與我們一起入內(nèi)驗尸吧。”顧懷清很滿意段明臣的識趣,沖他點了點頭。柳永浩命兩個守衛(wèi)退開,打開房門,段明臣、顧懷清和仵作跨入公主的臥房。第34章死不瞑目房間里的倒是沒有血腥味,但是有一股奇怪的腥氣。公主和侍女剛剛被害,尸體還沒有發(fā)生腐爛,自然產(chǎn)生氣味,那腥味的來源是來自床鋪上。顧懷清修眉緊鎖,走到床邊,公主的整個身軀罩上一層白布,直挺挺的躺著。顧懷清和段明臣對視一眼,段明臣上前緩緩的掀開白布……白布下的公主近乎赤裸,雪白的嬌軀僅穿一件繡鴛鴦的紅綾肚兜,胸部和腰間有幾道被掐傷的青紫淤痕,下面的褻褲被撕破,兩腿之間的私密處慘不忍睹,紅色的血跡混著白濁的jingye,從兩腿之間一直流到床單上,房間里彌漫的腥味正是來源于此。高麗公主李靜華,活著是一個鮮活美好的女子,死后依稀可見婉約的輪廓,只是臉色青灰,一雙眼睛驚恐的瞪著,真是死不瞑目。到底是男女授受不親,段明臣和顧懷清看了兩眼就不便多看,仵作則上前,只看了幾眼,就斷言道:“公主是被悶死的,兇手應(yīng)該是用被子蒙住她的口鼻,令她窒息而亡?!?/br>而在房間進(jìn)門右手邊,一個穿著侍女服飾的少女倚靠立柱,腦袋歪在一邊,呈現(xiàn)出奇怪的弧度,已氣絕多時,她便是公主的侍女棠兒。仵作扶起棠兒的尸首,抬起她的頭。棠兒身上倒是衣著完好,略顯稚氣的圓臉帶著死前的驚駭。仵作檢查了一下她彎折的脖頸,說道:“她是被人用重手法擰斷頸椎而亡?!?/br>要準(zhǔn)確的找到頸椎部位,擰斷脖子而不讓她發(fā)出一點聲音,兇手必然是個武功高手。段明臣目光微沉,相野雄飛的武力值肯定能辦到,而且,在高麗戰(zhàn)場,他就特別喜歡用這一招殺人。仵作輕輕說了一聲“得罪”,除去公主身上的肚兜,仔仔細(xì)細(xì)的檢查來,每一寸皮膚都不放過。段明臣曾經(jīng)有過許多辦案經(jīng)歷,也見過很多血腥不堪的場面,詔獄里那上百種殘酷刑法,剝皮抽筋下油鍋點天燈,他早就對這種血腥場面有了免疫力,然而,不管什么時候,面對jian殺的場面,他始終都是非常痛恨。顧懷清就更不用說了,宮里就是吃人的地方,各種陰私毒計層出不窮,若沒有自保的手段,怎么可能活得下來?顧懷清心狠手辣的名聲不是白的的,對敵人出手時從不留情,但這樣的場面還是第一次碰到,讓他感到很不適應(yīng)。房間里壓抑著沉重的氣氛,只有仵作翻動尸體時發(fā)出的微弱聲響。顧懷清站起身,離開床邊,在屋子里行走,犀利的眸子四處打量。黃梨木矮桌上,擺著一張伽倻琴。伽倻琴是高麗常見的樂器,有近一人長,呈長方形,張十三根弦,音色優(yōu)美悅耳。這琴似乎有些年代了,但通體黑亮,顯然是經(jīng)常使用。顧懷清不禁想起那日前來宣旨,在院子外面聽到公主自彈自唱,應(yīng)該用的就是這張琴吧。如今琴在人亡,紅顏命薄,讓人不免惋惜。段明臣則注意到了另一樣?xùn)|西,在房間靠窗的小餐桌上,青翠的碟子里堆著幾只小餅,餅子色白如雪,呈花瓣形狀,帶著清淡的花香。“咦,這是什么東西?”段明臣捻起一小塊,托在掌心端詳。顧懷清聞言走過來,看清他掌心的小餅,驚訝道:“啊,這是霜花餅!”“霜花餅?”段明臣一臉疑惑,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食物。“霜花,又名雪花,你看著花瓣的形狀像不像一朵雪花兒?這是高麗特有的食品。按照高麗的習(xí)俗,女子在出嫁前會做這種霜花餅,新婚之夜新郎吃下妻子做的霜花餅,傳說這樣兩人就能恩愛到白頭。”段明臣了然的點頭,顧懷清卻有些為蕭璟難過了。蕭璟心心念念的霜花餅,小時候就特別愛吃,可惜敏太妃過世后,他就再也吃不到了。高麗公主溫柔又賢惠,新婚前夜還親自給夫君做霜花餅,想必是要帶進(jìn)宮,準(zhǔn)備新婚之夜給蕭璟吃的。她若是能嫁給蕭璟,兩人定然是和和美美的,可惜啊……可恨……仵作很快驗完兩具尸體,將驗尸結(jié)果仔仔細(xì)細(xì)的記錄下來,呈給段明臣。跟剛才的初步結(jié)論一致,公主是被用被子悶住窒息而亡,而侍女是被用重手法扭斷脖頸,兩人死亡的時間很相近,約在戌時和亥時之間。段明臣在房間里踱步走了一圈,又走出院子,觀察四周的地形。因為公主喜靜,所以特地挑選了最僻靜的清竹院。這青竹院背靠人工湖,只有一條路通進(jìn)來,除非兇手泅水過來,否則就只有走那一條道。而龍驤衛(wèi)一直守著這條通道,到底兇手如何進(jìn)來的呢?顧懷清默默的跟著段明臣,看他一會兒四處張望,一會兒低頭沉思,顯然是思索案情,便忍著沒出聲打擾他。段明臣檢查完四周地形,說道:“走吧,我們還有個重要的人沒有詢問?!?/br>“你是說元承敏?可是他被砍斷手臂,傷得那么重,請了大夫診治,這會兒恐怕還沒醒過來吧?!鳖檻亚鍑@了口氣,“元承敏右臂被砍斷,一身武功算是廢了,可惜了!”“不管怎樣,先去探望他一下?!?/br>******段明臣和顧懷清來到青竹院右側(cè)龍驤衛(wèi)的住處,出乎意料的是,元承敏竟然已經(jīng)蘇醒了,包括副尉玄錫在內(nèi)的好幾個龍驤衛(wèi)守在他的床前。元承敏原本是躺著床上,見兩人進(jìn)門,便掙扎著要起身,被段明臣一把按住。“元校尉受傷不輕,不必多禮?!?/br>元承敏的臉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稍微動了一下,就痛得他額頭都起了汗珠,可是他卻忍著不吭聲。旁邊伺候元承敏的副尉玄錫紅著眼圈,對段明臣二人道:“元統(tǒng)領(lǐng)太逞強(qiáng)了,剛才大夫過來,本來要給他用麻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