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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鞠了一躬。“小的山田次郎,見過大人!”這個叫山田次郎的倭人說的一口流利的漢語,他的生母本是大齊浙江人氏,年輕時不幸被前來搶劫的倭寇相中,強行霸占之后,把她帶回東瀛,后來就生下了孩子。那倭寇本是平民一個,社會地位低下,家里窮得叮當(dāng)響,這要不是窮得沒法子,也不會跑出海外當(dāng)倭寇了。作為他的兒子自然身份高貴不到哪兒,不過,山田次郎此人倒是有幾分頭腦。倭人攻打高麗之時,他仗著精通漢語,便混到軍隊里給倭人當(dāng)翻譯,這一次東瀛派使臣來,他也跟著來了,本以為是美差一件,能掙點銀子花花,誰知道一來就遇上這種事,主子相野雄飛竟然逃了,真正是飛來橫禍呀。山田次langxin中惶惶,知道眼前兩位大官不可得罪,臉上自然而然的堆起討好的笑容。段明臣最厭煩這種漢jian二鬼子,在高麗戰(zhàn)爭時,要沒有這種人,倭人也不至于那么難對付,不過此刻還用得著他,于是他耐著性子問道:“昨晚上你們這邊是什么情形?你詳細(xì)說來,不得隱瞞!”山田次郎恭敬地道:“是這樣的,相野將軍突然興起,要看歌姬跳艷舞,我等便請人去怡紅院找了幾名善歌舞的妓子,又去酒樓買了好酒好rou,晚上將軍和武士們在院子里飲酒作樂。酒過三巡,將軍起了興致,便摟著一個歌姬去了后間?!?/br>顧懷清忍不住冷笑道:“照你這么說,相野雄飛應(yīng)該一直在東苑風(fēng)流快活,那為何會跑到高麗公主的房間去?”山田次郎瑟縮了一下:“這個……小人真的不知,將軍摟著美人去房間,我們自然不能去叨擾,而且按照將軍的慣性,一般不會很快完事,其他武士還在外面繼續(xù)飲酒作樂,直到突然錦衣衛(wèi)大人們出現(xiàn),將我等扣押,逼問將軍下落,我們才發(fā)現(xiàn)將軍竟然不在房間了!”段明臣問道:“你問問他們,相野雄飛離開時,他們是否有察覺?”山田次郎便把段明臣的話翻譯給東瀛浪人聽,只見他們一個個也都搖頭,說實話那時候他們喝得醉醺醺,抱著妓女胡天胡地的,哪里還注意得到別的?段明臣想起下午羅欽稟告,相野雄飛撞見了公主,并再次調(diào)戲,還出言不遜,說她會嫁給大齊皇帝會后悔莫及,他說過的話配上后面發(fā)生的事,怎么看相野雄飛都是最大嫌疑。段明臣眉頭皺起,道:“相野將軍跟高麗公主,有什么過節(jié)嗎?為何每次見面都用言語調(diào)戲?是不是下午那場遭遇,相野對公主動了邪念,所以晚上才會跑去公主閨房做下那等丑事?”山田次郎搖搖頭,大著膽子辯解:“不是小的為將軍說話,小的跟隨將軍多年,多少還是了解他的性子。將軍的確喜好美人,遇見美人就忍不住調(diào)戲一下,言語上或許有些過分,但將軍畢竟是大將之子,此次身負(fù)重要使命前來貴國,不至于為了個女子做出這等糊涂事。還請大人明察!”顧懷清忍不住冷哼:“可是相野雄飛的確是從公主的房間里走出,還砍傷了龍驤衛(wèi),最后亡命逃脫,這是很多人親眼所見的事實!他若不是圖謀不軌,為何會深夜跑到公主閨房?若不是他殺了公主,做賊心虛,為什么要逃跑?還有,他現(xiàn)在人到底在何處?”山田次郎被這一連串詰問問得怔住,轉(zhuǎn)身把顧懷清的問題翻譯給浪人,十幾人圍在一起,嘰嘰咕咕討論,其中幾人還發(fā)生了一點爭執(zhí),討論了半天,似乎也沒有結(jié)論。山田次郎沮喪的搖搖頭道:“大人們恕罪,將軍為何會去公主閨房,又為何會傷人后逃跑,我等確實不知緣由,也不知他現(xiàn)在逃往何處,肯定沒有回東苑就是了?!?/br>段明臣仔細(xì)觀察東瀛人的表情,感覺連相野雄飛的手下也不敢確定,相野雄飛到底有沒有做這等事。至于相野雄飛的下落,這群人都是他豢養(yǎng)的武士,武士的第一要義就是要絕對忠誠于主子。就算相野雄飛犯罪潛逃,他們也只會護(hù)著主子,即使知道他的行蹤,也一定不會說出來,所以問了也白問。段明臣見問不出什么來,抬腳就準(zhǔn)備離開,不料山田次郎卻叫道:“大人請留步!”“你還有何事?”段明臣皺眉問道。“呃……那個……”山田次郎尷尬的搓搓手,猶豫的看著身后的東瀛武士,幾個武士橫眉怒對,嘰里呱啦的吼了幾句,山田次郎露出無奈的表情,硬著頭皮道,“大人,幾位武士說,我們是東瀛天皇派來的使者,所謂遠(yuǎn)道是客,貴國應(yīng)該好好招待我們,可你們卻把我們關(guān)在這里,限制我們的自由,這樣豈是待客之道?”段明臣心想這群倭人果然是不知進(jìn)退,主子成了殺人嫌疑犯,他們還敢提這種要求?當(dāng)真以為大齊人好欺負(fù)嗎?顧懷清忍不住冷笑道:“蠻夷之人,也懂什么叫待客之道?一天找不到你們主子,你們就別想出去,老實的待在驛館里,否則……便如此椅!”顧懷清一掌劈過去,一張上百年的紅木扶手椅頓時化為齏粉,剛才還在叫囂的東瀛浪人頓時呆住!要知道紅木質(zhì)地本就非常堅硬,以掌力劈碎椅子,已是不易,而要椅子碎成一灘粉末,內(nèi)力之深簡直驚人。段明臣見顧懷清一掌鎮(zhèn)住了倭人,心里對他的功夫也暗暗欽佩。不過顧懷清既然唱了白臉,他不介意扮一回紅臉,當(dāng)下和顏悅色道:“還請各位莫要見怪,實在是茲事體大,高麗公主遇害,吾皇非常震怒,責(zé)令我們不許放過任何相關(guān)之人。所以還請各位暫時在驛館里安頓幾天,若是你們想到相野雄飛的線索,請第一時間聯(lián)系我們。只要殺人兇手落網(wǎng),你們便可重獲自由。”倭人們向來欺軟怕硬,先是被錦衣衛(wèi)教訓(xùn)一頓,又見識了顧懷清的絕世功夫,心中已然膽怯,段明臣既然表明了態(tài)度,他們無法可想,只好識趣的閉了嘴,不再吵鬧。段明臣他們就離開了東苑,囑咐錦衣衛(wèi)繼續(xù)看守著這群東瀛人。這時,一名錦衣衛(wèi)過來稟報,他們在東苑仔細(xì)搜查過,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線索,也審問了今晚伺候的歌姬,尤其是陪相野雄飛的那位,答案卻讓人絕倒,那歌姬被相野雄飛這廝在床上百般蹂躪,最后竟然體力不支暈過去了,后面的事情自然就不知道了。******段明臣和顧懷清走出驛館大門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兩人一宿未眠,就算是年輕力強,功力精深,臉上也不免有一些疲憊之色。顧懷清皮膚白,熬夜的結(jié)果,眼下出現(xiàn)明顯的暗青色,段明臣望著他,柔聲道:“你也累了一夜,早點回去休息。案子的事情,我上朝時會稟報陛下。”顧懷清卻搖搖頭:“不,出了這樣的事情,陛下心里定然焦急,我還是趁陛下上朝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