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5
了,勸也勸了,都沒有效果,他又拜托段明臣錦衣衛(wèi)的同僚們來勸他,也毫無作用,段明臣就好像封閉了五感,對外界的刺激毫無反應(yīng),像一尊石雕一樣。這樣的段明臣讓顧懷清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當(dāng)初那么拼命的去救他,在即將被洪水淹沒的聞香島找到他的那一刻,是多么的欣喜若狂,本以為劫后重逢,可以兩懷繾綣,誰知……顧懷清心酸的想,難道在失去了所有親人之后,連心愛的人都留不住么?不行,絕對不能這樣下去!顧懷清用力的抿了抿嘴唇,目光掃過擱在段明臣旁邊紋絲不動的食盒,看樣子他又沒吃飯。顧懷清默默的提起食盒,走出靈堂,穿過蕭條的院子,來到段家的廚房。段夫人以前留下拿一整套精致的青花瓷餐具,還整整齊齊的排在架子上,只是在廚房里忙碌的美人已香消玉殞。段夫人嬉笑怒罵的音容笑貌還歷歷在目,顧懷清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拜訪段府,段夫人穿著繡著薔薇花的圍裙,親自下廚做菜的情景,如今物是人非,怎能不讓人唏噓傷懷?顧懷清眨了眨熱脹的眼,努力壓制住心底的悲傷。段家的大丫鬟桃枝是個勤快的,即使女主人去了,也沒有偷懶,廚房還是整理得井井有條。爐子上咕嚕咕嚕的冒著熱氣,小火燉著一鍋雞rou粥,顯然是為段明臣準(zhǔn)備的夜宵。顧懷清用木勺舀了一勺粥,吹冷了放入口中嘗了嘗,然后將食盒里的冷菜冷飯倒掉,盛上一碗新鮮熱燙的雞粥,放入食盒之中,重新回到靈堂。“大哥,你這樣不吃飯可不行?!鳖檻亚骞蜃诙蚊鞒济媲?,捧著散發(fā)著熱騰騰的香氣的碗,送到段明臣面前,“這雞粥很香,來吃一點吧?”段明臣卻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只是漠然的搖搖頭。顧懷清心中一梗,卻還是不愿放棄,用勺子舀了一口粥,朝段明臣的口中送去,嘴里笑道:“這么大的人,還要我喂你么?來,張嘴,啊——”段明臣卻干脆的一側(cè)臉,躲了開去。顧懷清頓時有點光火,他并不是很有耐心之人,若非段明臣是他喜歡的人,又同情他喪母之痛,他根本就不會花心思哄他。然而,理解段明臣的心情是一回事,面對段明臣這副油鹽不進(jìn)的模樣,連續(xù)這么多天不死不活的,顧懷清卻實在有點受不了了。顧懷清倔脾氣上來,非要逼他吃東西不可,于是伸手捏住段明臣的下巴,竟是強行要喂他喝粥。段明臣雖然沒吃東西,但武功尚在,怎么能讓顧懷清強逼就范?兩人糾纏期間,段明臣猛地一揮掌,那碗粥被他啪的一掌拍飛,全部潑在顧懷清的胸口,guntang的汁水濺到他的臉上和脖子上。他的皮膚本就敏感細(xì)膩,guntang的粥潑到皮膚上,立刻紅腫一片。段明臣并不是有意要傷顧懷清,呆愣了一下,慌忙上前替他擦拭,卻被顧懷清冷冷一把推開。“懷清,你……”段明臣許久不說話的嗓子帶著幾分沙啞。不等他說完,顧懷清突然抬手,狠狠的給了段明臣一記耳光。第134章貴妃傳喜啪——一記清脆的掌摑聲響起,在靜寂的靈堂蕩出幾許回音。顧懷清下手沒有留情,段明臣的臉頰立刻浮起五道紅腫的指痕。段明臣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顧懷清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毫不客氣的斥責(zé)道:“段明臣,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人活在世上,誰不曾經(jīng)歷生離死別?喪母之痛固然錐心刺骨,然而你這般意志消沉,自怨自艾,便能讓夫人復(fù)活嗎?你清醒清醒吧!夫人已經(jīng)去了,你再悔恨再痛苦也回不來了,而你既然還活著,就該活出個樣子來,不要讓期待你、愛你的人失望!似你這般渾渾噩噩的度日,夫人若是活過來,也只會失望不已。我這一巴掌,是替夫人打的!段明臣,是男人就振作起來??!”段明臣面色慘白,麻木冰冷的神情也有幾分觸動,嘴唇顫抖幾下,似乎想說什么,卻最終還是沒有卻發(fā)出聲音。顧懷清滿心的期待再次落空,心中不免失望,苦笑著搖了搖頭,轉(zhuǎn)身朝外走去,剛走了兩步,又驀地回首,幽幽的望了段明臣一眼,道:“段明臣,你這樣……對得起誰?”說完,顧懷清提氣縱身,像輕靈的夜鶯,翩然躍過圍墻,只留下段明臣一人,怔怔的愣在原地……******顧懷清不愿面對段明臣,次日晚上索性留在宮里,宿在東廠,順便指點一下余翰飛的武功。離京之前,余翰飛的雪玉功就過了第一層,顧懷清讓他再練一個月穩(wěn)固根基,等送安王世子探親返回京城,再教他第二層。誰知這一趟差事竟是如此驚險萬分,差點把性命都交代在聞香島,待到回京也早過了約定時間。余翰飛的嘴巴都翹得能掛油瓶了,不過顧懷清略說了幾句,他又立刻轉(zhuǎn)嗔為喜,跟小狗兒一樣撒歡的圍著顧懷清轉(zhuǎn)。顧懷清丟給他雪玉功的第二層心法,讓他自己研讀,遇到不懂的再來問自己。通常師傅教徒弟,是不該這么敷衍的。顧懷清之所以這么做,一來是他相信以余翰飛的聰明,動動腦筋應(yīng)該能看懂,多少也存了考考他的意思;二來,他也確實是事務(wù)繁忙,沒有時間手把手的教他,說到底,他并無意收余翰飛為徒。正好今日無事,顧懷清便著人去叫余翰飛過來,想考校他一番。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余翰飛才面帶喜色,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進(jìn)來。顧懷清放下茶碗,面色不愉的問道:“怎么這么慢?”余翰飛呵呵傻笑兩聲,神秘兮兮的道:“有好消息呢!”“嗯?”顧懷清狐疑的斜眼望他。“太醫(yī)剛剛給寧貴妃診出了喜脈,陛下龍顏大悅,大賞宮人呢!”余翰飛獻(xiàn)寶似的拿出一錠金元寶給顧懷清看,“連我也有份兒呢,所以我才來晚啦,讓大人久等,實在抱歉。陛下可開心了,可惜大人不在場,不然也定會得到賞賜呢。”顧懷清自然不會將這點賞賜放在眼里,但是也能理解錢財對于宦官的吸引力,尤其是像余翰飛這樣出身貧寒的少年,恐怕長這么大都沒摸過這么大塊的金子。比起賞賜,顧懷清更關(guān)注寧貴妃懷了龍種這樁事。蕭璟雖然還年輕,但至今膝下空虛,沒有一子半女。沒有繼承人,對于皇帝來說,無疑是巨大的缺陷,弄得不好甚至?xí)罨饰徊环€(wěn)。蕭璟深知這一點,故而去年當(dāng)大臣們提議大選秀女充盈后宮時,他也沒有反對。大齊選秀女,選秀范圍之大,選拔制度之嚴(yán)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