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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蓋棉被純聊天的那個“夜”。聞驍不回應(yīng)了。夏玨反復(fù)用手背冰自己的臉,冰到后來,手背也發(fā)燙。錯綜復(fù)雜的一條條小巷,一級級石階,他們直到傍晚都沒能逛完,在一家酒吧吃了晚餐。清吧,不吵鬧。“你就那么想做?”卡座里,聞驍突然來了一句。夏玨噎了一下,第一反應(yīng)是看四周,有沒有人注意他們。“現(xiàn)在知道難為情了,”聞驍?shù)此?,“大街上倒是說得出口。”夏玨反應(yīng)過來,感覺聞驍那時候突然不回應(yīng),是不是在不好意思?“也不是……想不想,”夏玨說,“這種事不都——”他卡住。夏玨對“這種事”的了解也僅來自同志論壇和網(wǎng)絡(luò)。正所謂:金槍不倒,男兒本色;群雄爭霸,名動江湖。有好些事,復(fù)雜得連主角幾個都數(shù)不清。夏玨不喜歡那么亂,烏七八糟,但性與戀愛,本來又是兩件很難分割的事。“不都什么?”聞驍問。夏玨吞吞吐吐道:“不都是,就那樣……發(fā)生了?!?/br>“哪樣?”夏玨搖搖頭,說不清。聞驍?shù)溃骸澳悄阒罢f,‘想給我’,什么意思?”“……”夏玨被問得自暴自棄了,“想伺候你,讓你爽爽?”聞驍沉默地盯著他。夏玨吃也吃不下了,只好認真和聞驍討論這個話題:“我真的只是想給你一點什么,讓你高興,舒服……什么都好。我也沒別的了。”他說出來了,有些憋屈、沮喪。“我沒有不高興,也沒有不舒服,”聞驍說道,“你不需要那樣。”“……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做?”夏玨問。聞驍說:“不是。”夏玨一時陷入苦惱與迷惑,沒能明白聞驍?shù)囊馑肌?/br>聞驍自己心里的想法也并不十分明確,擺在他面前的問題有兩個:一是他距離成年還有一個月,但年齡貌似也不是最關(guān)鍵的;二是夏玨的心態(tài),對他滿懷縱容,像要為他“獻上什么”,他擔(dān)心自己一旦放松了,會迷失在這種縱容里,那樣他和夏玨之間的關(guān)系會變得畸形。可這兩個問題具體如何表述,以及其中的核心,聞驍沒能抓到。早熟歸早熟,在這個年紀,他也不是什么事都能一下想明白的。“我們兩個的年紀加起來,還遠不到半百,”聞驍嘗試著解釋,“很多事我們現(xiàn)在考慮不清楚?!?/br>夏玨說:“噢。”回憶起聞驍強調(diào)過很多次自己未成年。他想,聞驍是真的很在意年齡。聞驍聽夏玨這聲“噢”,就知道他還是沒理解。但話題還是在這里中斷了,沒法繼續(xù)下去。吃完晚餐,他們離開田子坊。聞驍帶夏玨沿著街道慢慢走,夏玨起初以為他們要走回住處,可看路線又不像。“說過要幫你找更好的,”又走過一個路口,在夏玨提問之前,聞驍解釋,“很近,正好過去看看?!?/br>是說兼職?夏玨驚奇:“已經(jīng)找到了?什么時候?”“剛剛?!甭勻?shù)馈K彩亲叱鎏镒臃?,才想起附近有一家畫廊,店主是方琴心生前帶的最后一個學(xué)生,姓倪,叫倪嘉。畫廊名叫“東流”,裝修風(fēng)格卻不如名字飄逸,墻面背景是厚重的深色,設(shè)計很藝術(shù),藝術(shù)到令人摸不著頭腦。聞驍帶夏玨進去。里面馬上有人認出聞驍,說:“找嘉姐的吧?正好在樓上呢?!鳖I(lǐng)他們上二樓。二樓是倪嘉的個人工作室,拉著一面屏風(fēng)。容貌柔媚的女人,二十七八,面對一片空白的畫板出神,身上穿著火紅的絲質(zhì)連衣裙,妝容精致得不像是準備畫畫,倒像隨時要去走秀。大約是聞驍常來,看到聞驍,倪嘉也不詫異,見了夏玨,眼睛才亮了一下。“你是專程給我?guī)藖淼模俊蹦呒螌ο墨k極感興趣,站起來左右打量,“怎么不提前打個招呼,再差一小會兒我可就關(guān)門走了?!?/br>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地磚上,清脆地響。夏玨被看得有點緊張,不清楚自己將要做什么崗位。“只是順道,”聞驍不動聲色地把夏玨往身后藏了藏,“我記得你們是常年招人?”倪嘉不在意他的說辭,只是介意:“是招人。你擋什么?”聞驍說:“不給白看,要算工錢的。”“喲,這么精了,”倪嘉驚訝,“行啊。我挺滿意的,還是老規(guī)矩,一小時二百,日結(jié)。”夏玨一聽這個價碼,心慌了:什么工作時薪這么高?但既然是聞驍介紹的,又不可能是不正經(jīng)的活。聞驍卻還嫌低,意有所指道:“這個價格很多年了吧?!?/br>“三百?”倪嘉加得很痛快,看來是真的很中意夏玨。眼看他們討價還價,價碼更加夸張,夏玨忍不住了。他猜測:“是要我做助手嗎?我不會畫畫,二百夠了……一百也行?!?/br>正準備繼續(xù)加碼的倪嘉一怔,“撲哧”一聲笑了,問聞驍:“上哪兒找的小弟弟,這么可愛?!?/br>聞驍?shù)溃骸澳悴?。”隨后安撫性地握住夏玨的手。之后敲定了價格,三百五。經(jīng)過倪嘉的解說,夏玨才明白自己是來做模特的,但比較特殊,和一般的畫室模特不一樣,不是幾小時一個固定姿勢,而是需要在房間里行走活動,通過各種動靜態(tài)的畫面營造氣氛,給倪嘉提供靈感,可能需要換幾套衣服。倪嘉把他們帶到屏風(fēng)后。里面是一塊布置得一絲不茍的大空間,分塊,每一塊都是不同的風(fēng)格,隨便一個角落都能取一面好景,房間盡頭是一面巨大的鏡子。“夏玨走一圈看看。”倪嘉說。她對夏玨的名字也很喜歡,一直叫全名。夏玨穿著普普通通的白T恤牛仔褲,覺得自己像根草,不知道該怎么達到“走出氣氛”的要求。他猶豫著沒動。倪嘉也不急,就說:“像我這樣?!彼摰舾吒?,裙擺搖曳,旁若無人地在房間繞了半圈:行走,坐下;有表情,或者沒有;在全白的墻前低伏身體,蜷縮,或者舒展;回頭,垂首,落淚。她的紅裙像是活的,火焰,花朵,烈與靜,盛放又凋零。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