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我就是想吹吹風。”

吹風還好，吹風還好。姜明才放下心來，而后寬慰他道：“一次月考而已，不要緊，別太放在心上?！?/br>
姜明才身后那位認出聞驍?shù)哪欣蠋熜遮w，恰好和郭雪風熟悉，奇怪地插了句嘴：“可我記得聞驍這次數(shù)學是滿分啊?！?/br>
“……但總分沒進步，”聞驍波瀾不驚，“還是進不了省內(nèi)前五?！?/br>
省內(nèi)前五！聽聽，這就是一中學子，志存高遠！

姜明才感動極了，語重心長道：“聽我說，聞驍，你才復學一個月，能保持在原有水平已經(jīng)相當不錯了……”

說了一大串，早忘了批評他們違規(guī)上天臺的事。

“還有夏玨，你既然和聞驍關(guān)系好，平時就多和他交流，也多向他學習，”勸完聞驍，姜明才又轉(zhuǎn)向夏玨，“同學之間就是要互助友愛、共同進步，是不是？”

夏玨點頭：“我懂的，姜主任?！?/br>
“哎，這樣就對了！”姜明才滿意了，“來，都跟我回宿舍休息吧?！?/br>
一行人下樓。

“你們上天臺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或者遇到其他人？”途中趙老師問，“傍晚保衛(wèi)處檢查，發(fā)現(xiàn)天臺門被人動過了，所以我們才晚上也特意來看看?！?/br>
聞驍答：“沒有?！?/br>
“明天調(diào)監(jiān)控吧?！绷硪粋€老師說。

夏玨想起什么，身體一僵。

“……等等，”聞驍敏銳注意到他的變化，開口問，“趙老師，您說的是不是傍晚大概五點半？”

趙老師說：“差不多。怎么，你知道是誰？”

聞驍?shù)溃骸笆窍墨k。他知道我情緒不好，四處找我，可我那時沒在。”

“原來是這樣。”老師們一笑，都信了。

熄燈前兩分鐘，姜明才親自把聞驍和夏玨送回宿舍，與宿管說明情況，允許多給他們十分鐘時間洗漱。

十點零九，聞驍進被窩，蒙著頭看手機。

夏玨動作很快，比他更早一些上.床，發(fā)來一條消息：晚安。

聞驍在對話框里一遍遍打字、刪除，最后也回復：晚安。

再睜眼時，聞驍迎來了作為十八周歲成人的第二天。

上午又發(fā)了兩門課的卷子，只剩下理綜還在改。聞驍?shù)恼Z文分數(shù)是116，英語147。夏玨因為作文拿了高分，語文竟然爆冷門超過聞驍，考了117，英語和數(shù)學一樣都是90，及格線。

中午放學以后，他們照例留在教室寫作業(yè)，下午四點一起離校。

“晚飯吃什么？”公交車上，聞驍問。

夏玨想了想，說：“去菜市場吧，我買點菜回家，做給你吃。”

聞驍不贊同道：“都幾點了？”

話雖如此，兩人還是去了趟超市，在生鮮區(qū)逛——這就到夏玨的地盤了，聞驍對挑菜一竅不通，全由他做主。

夏玨掰著指頭數(shù)：回校前他們總共要在家吃七頓飯。他往推車里放了兩袋灣仔碼頭的燕麥饅頭、六顆西紅柿、五根黃瓜、半斤豆芽、一盒雞蛋、一把小蔥，牛rou和豬rou各稱了一些。至于米和油鹽醬料之類，聞驍家里都有。

隨后去結(jié)賬。排隊時，他們前面的一個年輕男人從柜臺邊的貨架上取了兩盒安全套，其中一盒不慎掉在了夏玨的手推車里。

聞驍和夏玨在聊天，都沒注意。那男人“咦”了一聲，也沒找著，重拿了一盒。

于是等輪到夏玨他們結(jié)賬時，收銀員就從一堆蔬菜rou類里摸出了一只寫著“潤薄”、“螺紋”、“激爽”……等等字樣的小盒子，并且在夏玨和聞驍反應過來之前，面色如常地刷完條碼，將安全套飛快丟進了購物袋里。

“一共是——”她指了指計價器。

夏玨呆滯道：“……噢。”用微信付了款。

走出超市，好長一段路。

“不、不是，”夏玨終于遲鈍地回過神，憋紅了臉，“那個不是我拿的！”

聞驍說：“也不是我?！?/br>
一陣詭異的沉默。

回到家，夏玨拿上食材一頭鉆進廚房，留下那盒安全套孤零零躺在桌上的購物袋里。

他快速做了兩個菜，水煮rou片、黃瓜炒蛋；再出來的時候，安全套和購物袋已經(jīng)一起不見了，應該是聞驍收拾的。

夏玨很想知道聞驍會怎么處理，扔了嗎？可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問。

“開飯啦。”他沖沙發(fā)上的聞驍喊。

聞驍在擺弄手機，起身過來，看見夏玨在吮手指，目光一頓：“切到了？”

“沒關(guān)系的，就一點點?！毕墨k說。他刨黃瓜皮時被水果刨的刀片刮了一下。

“……都說了不用這么麻煩，”聞驍?shù)揭贿叺臋还窭镎页鰟?chuàng)口貼，一邊給他貼上，一邊皺眉道，“出去吃或者叫外賣，都很方便?！?/br>
夏玨眨了眨眼：“我看你就是覺得自己不會做飯，怕丟臉?！?/br>
“我沒做過飯？”聞驍攥著他的手指問。

夏玨不敢繼續(xù)揭他短，默默腹謗：你那分明叫煉丹自盡……

吃過飯，聞驍洗碗。晚上聞如是轉(zhuǎn)發(fā)來一條消息，是學校通知家長配合做好高三學生的心理疏導工作。

“應該是姜主任被你嚇到了，才跟教務處那邊提的，”夏玨知道后忍不住笑，“你昨晚可真厲……害?！?/br>
說到最后，他自己意識到什么，笑容一僵，耳朵驀地熱了起來。

你、昨晚、真厲害。

……這句話，有點怪。

為了掩飾臉紅，夏玨把頭埋得極低，假裝在認真看錯題本，以為聞驍應該不會想那么多——他是真的把聞驍想得太不食人間煙火了，這個年紀的男生，誰腦子里還沒幾噸黃色廢料。

尤其在兩情相悅的戀人面前，根本無師自通。

“是嗎？那是為了誰？”聞驍緩緩湊近，在他耳邊發(fā)問，“只有昨晚厲害？”

夏玨被問得耳朵癢癢，心慌得要命，臉幾乎貼在本子上了，殊不知自己這個樣子，更令聞驍想使壞。

“抬頭。”聞驍像在誘哄。

順從幾乎已經(jīng)成本能，何況是這種語氣。夏玨抬頭，被準確地吻住。

比他想象中激烈，急切，且格外粗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