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遭遇堵截，完全淹沒在聞驍?shù)臍庀⒗?。他從善如流地?fù)ё÷勻數(shù)牟弊樱M(fèi)力地抬頭去迎合。

那種力度仿佛故意懲罰、捉弄人似的，有輕有重，偶爾是開玩笑，偶爾會有真正的痛感。夏玨時而清醒時而混沌，被逗弄得委屈又甜蜜。

“……好了，”許久，兩人稍稍分開，夏玨微喘著氣嘟囔，“現(xiàn)在腦子里全部全部，都只有在想你了?！?/br>
聞驍咬他的耳朵：“否則你還要想誰？”

夏玨顫了顫，不敢動，被治得服服帖帖。

聞驍這才松手，直起身。只是這時候，他已經(jīng)不那么想把先前預(yù)備說的話直接說出口了。

“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在想什么？”聞驍問。

夏玨有點(diǎn)奇怪他會突然問起這個，但還是乖乖回答道：“覺得你很帥?！?/br>
聞驍又問：“現(xiàn)在呢？”

夏玨笑道：“當(dāng)然還是帥，而且更帥了。”

聞驍不再問了，低著頭，貌似漫不經(jīng)心地用拇指輕輕摩挲他的下巴。

私密、二人獨(dú)處的空間里，一個最簡單、最平常的動作，也往往會使人感受到一些說不出的意味。隔著一層上衣，夏玨情不自禁地慢慢靠近，把側(cè)臉貼在聞驍?shù)男「股稀?/br>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用一種很干凈的眼神注視聞驍?shù)哪槨?/br>
聞驍不動聲色地?fù)芘淖齑剑骸懊魈煲缙?。?/br>
夏玨歪了一下頭，說：“我知道呀。”

隨后兩人都沒有再出聲，某種暗涌的氣氛呼之欲出。偏偏聞驍在此刻毫無預(yù)兆地放下手，夏玨眼中登時流露出失望之色。

“掃興了？覺得沒意思？”聞驍退開幾步，靠住身后的桌沿。

夏玨只當(dāng)自己又被耍了，輕哼一聲，后仰癱倒在床上，翻身趴著，把屁股沖著聞驍，以此表達(dá)氣憤。

聞驍卻反常地許久沒有動作，半晌才過去輕拍他一記，說：“去洗澡，睡覺。”

化蝶17

?？h的經(jīng)濟(jì)發(fā)展水平南北失衡，南部有一片現(xiàn)代化城區(qū)，越往北，建筑越是破落，但同時自然環(huán)境也保存得越完整。翌日，聞驍和夏玨專門起早，就是為了去爬最北邊的一座山。

這座山不高，也沒什么名氣，本地人一般喊它“北茶山”，因?yàn)樯侥_下的曹家村家家戶戶都賣一種山上的野茶，茶的名字叫“北茶”。

相比其他野山，北茶山至少經(jīng)過了一定的人為開發(fā)，有上山道、茶園和農(nóng)家樂，據(jù)說很早起就成了常縣中小學(xué)的春秋游首選。故而聞驍問夏玨，除了家以外對哪里印象最深時，夏玨立刻想到了它。

按照計(jì)劃，他們早上七點(diǎn)半就出門。夏玨昨晚一直鬧聞驍，自作孽沒睡醒，在車上直打哈欠，連電話響了都沒感覺，或者說是懶得動。

聞驍把手伸進(jìn)他外套口袋里，幫他抽出手機(jī)看了看來電顯示，說：“是徐成凱?！?/br>
夏玨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摁下接通鍵。

聞驍只聽他一直迷迷糊糊地“嗯”、“噢”答應(yīng)著，最后“??？”一聲，驀地坐直了，貌似終于清醒了些。

“怎么了？”聞驍問。

夏玨掛斷電話，呆坐片刻，說：“原來凱哥在家，那我們昨天晚上還住賓館干什么?！?/br>
聞驍意外道：“他不是在外地跑生意？”

“好像是和李銳一起回來的，”夏玨說道，“其實(shí)他們一直不順利，我猜可能沒做成——對了，他看見我朋友圈，知道我們要去北茶山了，一會兒也過來，行嗎？”

聞驍?shù)溃骸半S便。”

夏玨打量他的神色，悄悄伸手去撓他手心。聞驍靈敏地捉住，揉捏夏玨柔軟的指腹。

等到山腳下，兩人沒等多久，徐成凱就和李銳一起來了。李銳開了家里的車，倒是解決了他們回去時難叫車的問題。

雙方互相打了聲招呼，各自背著一些干糧和水，朝山上走去。

山路很粗糙，基本是靠村民長久踩出來的，沒有鋪石板，好在本身起伏也不大。聞驍和夏玨走在前面，空氣清爽，沿途除了茶園，還能看見幾棵野生的果樹，比如櫻桃和無花果，正好在成熟期，只是因?yàn)闆]有經(jīng)過人工培育，賣相和滋味都有限。

夏玨吃到一顆特別酸的，皺著臉停下來喝水。聞驍從旁邊順手摘了朵芙蓉花，插在他頭發(fā)上。

“別啊，”夏玨連忙道，“這樣招蜜蜂。這山里的蜜蜂特別兇，我可不敢惹。”

聞驍于是又幫他取下來，說：“你怎么知道兇，被叮過？”

夏玨點(diǎn)點(diǎn)頭。

“皮的你，”聞驍笑了一下，“小時候捅過蜂窩？”

夏玨嘟囔：“才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br>
徐成凱和李銳趕上來，看見他們之間那種毫無遮攔的親密舉止，有點(diǎn)尷尬，但沒說什么。

一行人繼續(xù)前行，到了山腰處的一大片平地，李銳和徐成凱都停了下來，一副已經(jīng)抵達(dá)終點(diǎn)的樣子。聞驍有點(diǎn)奇怪地看了看他們，望向夏玨。

夏玨解釋道：“一般都是到此為止，再往上差不多沒路了?！?/br>
可這時才不到上午十點(diǎn)，聞驍基本沒有消耗感，只出了層薄汗，體力還十分充沛。

“或者不過癮，我再帶你走走？”夏玨說，“我知道一個辦法，可以再往上一些?！?/br>
徐成凱插了一句：“什么辦法？”

夏玨指著不遠(yuǎn)處說：“那面坡可以徒手過去?！?/br>
其余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發(fā)現(xiàn)是面土坡，植被稀疏，裸露出凹凸不平的泥石地表。

“算了吧，那不安全。”徐成凱不贊同道。

聞驍注意到的卻是另一點(diǎn)，皺眉問夏玨：“你以前爬過？”

夏玨本來想說“是”，可發(fā)現(xiàn)聞驍眼神不對勁，就掩飾性地“唔”了一聲。

然而聞驍盯著他，顯然不會讓他蒙混過關(guān)。

“……對，”夏玨只好承認(rèn)了，“應(yīng)該是初一或者初二吧，班里組織春游，我還看了日出呢。”

徐成凱看不慣聞驍對待夏玨的壓制態(tài)度，不由自主地幫腔道：“小孩子嘛，愛玩，也正常。”

聞驍卻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眉頭皺得更緊了。

“其實(shí)到這兒下山也正好，能準(zhǔn)時吃午飯，”李銳看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