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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我們要找什么?”楚殣一邊隨手翻書一邊問。“成吉思汗陵?!?/br>楚殣手中的書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這兒,埋著,成吉思汗???”齊淮遠不慌不忙地伸手抹掉書架上的灰塵,接著把話說完:“的地圖”“……”下次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地圖長什么樣?”“不知道?!?/br>“有多大?”“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毛線忍無可忍地插嘴。“地圖夾在一本里?!饼R淮遠從想了想,在門口的辦公桌上找來紙筆,寫下了兩行蝌蚪一樣的文字,“滿文和蒙文的四個字長這樣?!?/br>楚殣松了口氣,看了眼滿屋的書架:“在哪邊?”齊淮遠拿下一本滿文書翻了翻,淡定地放回去,沒有說話。楚殣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小心翼翼地發(fā)問:“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br>“嗯?!?/br>“那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把這兒幾萬本書一本一本地翻一遍??”齊淮遠歪過腦袋想了想:“差不多吧?!?/br>“……”楚殣突然不想探險了,想回家。“他們既不認識滿文,也不認識蒙文,帶他們來干嗎?”齊修小聲抱怨道。齊淮遠充耳未聞,徑直走到靠窗的那排書架附近:“滿蒙文獻都在這一塊,只用把這些翻一遍就行了?!?/br>“那也不少了……”楚殣無力地嘆息一聲,認命地走過去開始翻書。整整一天,尸仆阿普一直侍立在門口注意周圍動向,其他四個人則在苦苦尋覓一張不知長相不知大小的地圖。中途除了毛線翻窗出去給湖邊的花花草草施了點純天然綠色農(nóng)家肥之外,文淵閣里只有書頁翻動的聲音。楚殣看得昏頭昏腦,卻壓根沒看見任何和地圖沾邊的東西。要說這本書,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十多本不同時代不同版本的藏書,卻沒有哪一本里邊夾著地圖,于是他也只能把這些書一起堆在地上。這過程雖然枯燥,不過也有些意外之獲,例如世所不出的版本。胡適先生在寫時曾經(jīng)推斷,此書除了庚辰本、脂本、蒙本、王府本之外,還有一本更貼近原著的,在大內(nèi)秘藏。所以當楚殣翻開這本外皮是的書卻看到石頭記時,不由欣喜若狂,細細欣賞起那些手抄字跡起來。皇帝也是人,雖然一邊斥其為□□,下令銷毀,自己卻也忍不住想一窺一二,才有了這瞞天過海之計。古時皇帝讀書,都有嚴格限制,想看些宮外市井書籍,都要由太監(jiān)換了書皮,帶入宮中,混雜在這一眾正經(jīng)書里進獻,看完后再放回藏書閣之中。“唔,這就是昭陵六駿?”開始渾水摸魚的毛線拿了本拓片集在手上翻動。昭陵六駿是唐太宗李世民征戰(zhàn)時先后騎過的六匹戰(zhàn)馬,由著名的工藝家閻立德和畫家閻立本合作雕刻而成,立于昭陵之前。這些石雕如今已經(jīng)殘破不全,八國聯(lián)軍侵華期間被打碎后盜運出國,其中“颯露紫”“卷毛騧”現(xiàn)藏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圖書館,而剩下四塊則被截獲,有幸留在國內(nèi)。楚殣在美國見過那兩塊流落國外的浮雕,如今在拓片上見到六駿齊聚,不勝唏噓。“那算什么,”齊修不屑地扔下幾本書,“這才是大內(nèi)藏書的精華?!?/br>楚殣聞言立刻來了興致,卻發(fā)現(xiàn)封面上是滿文,不由遺憾自己看不懂,但他還是想翻開來見識見識,于是便拈住了封面第一頁,剛要翻動,突然有一只手按在了封面上。順著這只修長有力的手向上看去,齊淮遠正面色古怪地盯著書皮上的字。“干嗎?又不是你家的?!泵€一把將書奪過來,得意地翻開,怔了兩秒,又咽了口唾沫迅速把書合上了。“到底什么東西?”楚殣無比好奇,從他手里搶過來翻開,迅速明白了兩人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皇帝坐擁天下,身系王朝興衰,所以皇家無家事,皇帝的家事就是國事?;实墼诖采显趺锤?,那更是國事中的大事。作為數(shù)代人才傳承研究的精華,春宮冊可謂真正的大內(nèi)秘藏了。楚殣干笑兩聲:“那啥,畫師水平一般般,人物失真,咱們還是繼續(xù)找地圖比較好?!?/br>“呦,這個了不得,你看看?!泵€卻已經(jīng)又拿起一本饒有興致地欣賞起來。楚殣看了眼他遞到自己面前的內(nèi)容,立刻沉下臉把手中的書砸過去:“辰莫先,你皮癢了是吧?!?/br>他媽的,給老子看皇帝和孌寵滾床單是幾個意思?毛線不以為忤,翻動著手中的書頁,還不時嘖嘖幾聲。齊淮遠的目光從那幾頁上掃過,神色不變,似乎只不過欣賞了韓熙載、吳道子、徐渭朱耷鄭板橋的傳世名作而已。然而楚殣卻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尤其是賈寶玉和北靜王、蔣玉菡這些人眉來眼去的情節(jié),實在看得他滿心煩躁,恨不得把這幾人直接一起綁到床上去。又過了幾個小時,天徹底黑下來,文淵閣外的月光一片銀白,而閣內(nèi)則昏昏暗暗。為了不驚動保安,幾人只好小心地隱蔽在角落里用手電找書。寂靜的夜里沒有聲響,窗外偶有微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或者草蟲鳴叫。突然兩聲突兀的鴉叫打破了夜的靜謐,在空曠無人的故宮之中十分響亮。楚殣眼神一凝,連忙關(guān)掉了手上的手電。文淵閣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傳來隱隱約約的腳步聲。正在楚殣考慮要不要跳窗逃跑時,一只手驀地從黑暗中伸出來將他拉入書架之間。“剛才是不是有個影子?”腳步聲停下來。“你眼花了吧,我怎么沒看見?”另一個聲音回答,“這里邊哪有什么人會來啊,快走吧,怪瘆人的?!?/br>“我剛剛明明看見好像有光來著……”第一個保安聲音也略微底氣不足,畢竟故宮里流傳的鬼故事可不少。楚殣此時心如擂鼓,卻并不是因為那兩個保安,而是因為他此時正被人牢牢壓在書架與窗臺間狹小的空間里,甚至可以感覺到頭頂上溫熱的呼吸。抬起頭,齊淮遠正凝視著窗外,察覺到他的目光后低下頭來,虹膜不知何時又由淺琥珀色變成了黑色,偶爾閃過的金光如同烏云中涌動的閃電。“你很緊張?!饼R淮遠語氣篤定,輕聲笑起來。楚殣惱羞成怒地想把人推開,可是黑暗中保安移動的腳步令他不敢有多余的動作。“什么聲音?”“會不會,鬧鬼?”其中一人聲音有些抖。“去看看?!蹦懽哟簏c的那個鼓起勇氣走過來。楚殣猛地繃緊了身子,越過齊淮遠的肩膀看著幾個書架之后的手電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