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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家的手里,大可以對他下一些惡咒或者毒蠱……“蠢貨?!背愢止玖艘宦暎瑢に贾厝ピ摵煤冒堰@張符藏起來,要是弄丟了被齊家的仇人尋去,那可就大事不妙了。隨著施法進(jìn)程,銀鈴無人搖動卻發(fā)出了空靈悠遠(yuǎn)的聲音,在沒有障礙的沙漠上遠(yuǎn)遠(yuǎn)傳播開去。閉上眼集中精力,眼前似乎又形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涿……”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楚殣心中一驚,白霧險些飄散。施術(shù)時出現(xiàn)人聲,這種情況在典籍里沒有記載,他也不知道該作何處理,只得凝神繼續(xù)。攝魂鈴的聲音忽然像失控一樣響起來,白霧翻騰,東方隱約傳來鼓聲,瞬間又消失了。“烈山?。∮茇瑁。 蓖蝗缙鋪淼乃缓鹆畛悘氐资チ藢︺y鈴的控制,腦中一陣刺痛,猛地睜開眼來。阿普扶住楚殣,困惑地看向符紙上擺的攝魂鈴。八根代表方位的絲線已經(jīng)盡數(shù)斷開,散落在沙地里。楚殣恍惚了一會才回過神。烈山榆罔?炎帝八世圣主,至榆罔而止,這是中國歷史上最后一位有炎帝封號之人,神農(nóng)氏部落的最后一位統(tǒng)治者。帝哀之孫,帝克之子。這位炎帝親歷了阪泉之戰(zhàn)與涿鹿之戰(zhàn),早年事跡史書多有記載,涿鹿之戰(zhàn)結(jié)束后事跡卻語焉不詳,只知他是炎帝部族最后一代首領(lǐng),不受黃帝之封徙居南方,族人也大多流散加入黃帝部族,成為了華夏民族之始祖。楚殣不知道那是誰的聲音,也不知道為何會有人喊出榆罔的名字,現(xiàn)在對他來說最關(guān)鍵的問題在于,線斷了,他無法探知要找的人在哪里。追蹤失敗可能有很多原因,可能是他修為不濟,可能是媒介不夠,距離又太遠(yuǎn),也可能……是人已經(jīng)死了。可就算是個死人,只要死去時間不長,都可以找得到才對。楚殣只能認(rèn)為是自己的學(xué)藝不精??伤约河袔追直臼滦睦镉趾芮宄蠢碚f應(yīng)該找得到才對。“媽的,什么玩意兒……”楚殣不愿多想,煩躁地收起符紙和攝魂鈴,猶猶豫豫地看了東方一眼。他剛才似乎聽到了那邊有鼓聲,如今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去那邊碰碰運氣。沙漠之中沒人說話,駱駝慢悠悠向前邁動著步伐,尸奴阿普照例沉默不語地跟在后面。楚殣這個話癆此時很想有人和他扯皮,可駱駝不會說話,阿普又半天蹦不出一個字來,氣得他只能在心里罵。他奶奶的,老子還不如和齊淮遠(yuǎn)那個混球一起,好歹能說上幾句。白天的沙漠酷熱難耐,空氣似乎都因為高溫而扭曲了,一片刺眼的白光明晃晃地浮動著。楚殣有氣無力地四下張望,忽然隱約看到一個黑點向自己靠近,心中頓時激動興奮不已,踩著腳蹬站起來。“毛線!”楚殣扯著嗓子吼了一聲,遠(yuǎn)處的人停下來,朝這邊跑過來。“小四!”毛線的聲音氣急敗壞卻又掩不住欣喜,“我了個擦,小爺再也不來這種鬼地方了!我還以為自己要被喂蟲子!”楚殣忍不住跳下駱駝大笑起來:“哈哈哈,連蟲子都不愿意吃你?!?/br>“你小子居然還有代步工具,”毛線憂郁地與那只駱駝對視,對方噗地打了個響鼻,伸出舌頭在毛線滿是黃沙的臉上舔了一下,“我去,這家伙幾天沒刷牙了?!?/br>楚殣想起這只駱駝的來處,不由又一臉的愁容,把自己找不到齊淮遠(yuǎn)的事情告訴了毛線。“哼,隨他去死好了?!泵€小聲嘟噥一句。“說什么呢,”楚殣不悅地瞪了他一眼,煩惱地把那張符紙對著太陽端詳,“老頭子的破玩意兒到底靠不靠譜,給我吹得那么厲害,結(jié)果屁用都沒有。”毛線不情不愿地哼哼:“放心吧,惡人活千年,我看那小子命硬得很,死不了。”“可……”“你把這給我看看。”毛線去拿楚殣手上的鎖靈符。“干嗎?”楚殣下意識躲過去,又覺得不太好,遂把符紙疊起來塞回衣服內(nèi)兜里,開玩笑一樣地說,“這東西,事關(guān)重大,我可不能對人家不負(fù)責(zé),得收好了。”毛線酸溜溜地嗤道:“切,誰要這玩意兒。咱們先去曼達(dá)勒敖包?!?/br>楚殣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牽著駱駝繼續(xù)上路。那張地圖非常潦草,只是大致標(biāo)志了一些沙丘和目的地方位,盡管楚殣已經(jīng)翻來覆去地看了很多遍,可在變化莫測的戈壁之中,實在是難以確定方向和位置。“咱們是不是在轉(zhuǎn)圈?”毛線皺著眉觀察周圍景象。“可能吧?!?/br>“那咱怎么辦?”“先走著看看?!?/br>毛線扭頭看了眼他心神不寧的樣子,不由嘆了口氣,停下腳步。楚殣滿腹心事地低著頭,壓根沒注意到。“喂?!泵€十分不爽地喊了一聲。楚殣這才像被驚醒一樣,疑惑地回過頭看向站著不動的毛線:“干嗎呢?走啊?!?/br>“你是不是喜歡齊淮遠(yuǎn)那家伙了?!泵€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br>“說什么呢?”楚殣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反駁,但反駁完之后似乎自己也不大信,猶猶豫豫地踢了一腳沙子。毛線一看他那熊樣兒就明白地七七八八了,恨鐵不成鋼地快步走上前扳住了他的肩膀:“我和你說,不行,知道嗎?”楚殣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煩躁地把人推開:“為什么?”“和齊家人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他們家的人都是瘋子,”毛線壓低了聲音道,“你和他不是一種人,清醒點行不行?別的不說,楚爺爺就不會同意?!?/br>“我自己的事,和老頭子有什么關(guān)系?”“楚殣!你別胡鬧了行不行?”毛線似乎有些生氣了,“你了解齊家人嗎?了解齊淮遠(yuǎn)嗎?別被一點小手段就給騙了,你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楚殣脾氣也上來了:“你拿我當(dāng)三歲小孩?我該干什么我不清楚?”毛線被他頂了這么一句,也冷靜下來,放緩了語氣:“你知不知道楚家和齊家是世仇?就算不提性別,楚爺爺也絕對不可能同意你和齊家人在一起的?!?/br>“世仇?”楚殣皺眉,“我怎么沒聽過?”“齊家人眼里只有權(quán)勢,他們的掌控欲是刻進(jìn)骨子里的,你這種不受管束的性子和齊淮遠(yuǎn)在一起不會有好結(jié)果?!泵€繼續(xù)勸道,“這些人都是偏執(zhí)狂、瘋子……”“等等,你說清楚了,什么世仇?”毛線不想談及這件事,可楚殣又逼得緊,只能含含糊糊地回答:“幾千年前的事情了?!?/br>這樣的信息量太大,楚殣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而且他并不在乎這么久遠(yuǎn)的故事,在他看來那種陳年爛芝麻的事情不會對現(xiàn)在有什么影響,倒是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