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的?！?/br>
“警察來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了，滿臉青紫瞪大眼睛，這是死不瞑目。好嚇人的。”

“好像是藝術學院的學生。今年上大二，小姑娘長得可漂亮了。家里條件也好，要不然怎么能租得起這個小區(qū)的房子。你說她怎么就想不開，非要上網上借什么高利貸。那種錢哪是能隨便借的?！?/br>
“她還有個小男朋友。也是藝術學院的。長得也挺好的?？傔^來找她?！?/br>
“她爸媽是……”

封揚和封飛在小區(qū)廣場蹲了能有一個小時，基本上就把那小姑娘的來京城這兩年的情況問出來了。接下來就是封揚最關心的部分——

“聽說那房子現在鬧鬼？”

原本七嘴八舌的小區(qū)鄰居們頓時一驚。大家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有人訕訕說道：“小伙子你可不能瞎說。這話從哪兒聽來的。我們小區(qū)風水這么好，怎么可能鬧鬼?！?/br>
“就是??！那都是網上有人瞎編亂傳的。只是造謠。你可千萬別信。”

封揚兩兄弟相互對視一眼。他們也能理解小區(qū)居民們的顧忌。畢竟兇宅是房東一家的事情，可要是房子鬧鬼，以現代人的聯想力，很有可能影響到整個小區(qū)的房價。事關自己的切身利益，大家伙兒自然不好隨便亂說。

封揚笑道：“是么？要真不鬧鬼就好了。實不相瞞，我跟我哥這次過來，也是想看看附近有沒有什么合適的房源，我馬上就要來X大念書了。我哥也要去警局報道。我爸媽想讓我在學校附近買棟房子，也方便我跟我哥住。我跟我哥走了一上午了，就看好咱們小區(qū)。覺得綠化不錯，叔叔阿姨們也都和藹可親。要是房子沒問題，我們就買了。”

封揚說著，又沖著方才幾位最活躍的大爺大媽確定道：“這房子真沒事吧？”

“這個……”一群大爺大媽們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彼此。

人都是這樣。為了自己的利益能打各種小算盤。甚至在某些時候侵犯別人的利益，還能振振有詞的狡辯什么“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赡阋前阉艿降赖轮聘唿c上了，再表現出一副全然親近信賴的模樣。他也會覺得自己有義務對你的信任給予回饋。在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上，就愿意幫你一把了。

這也就是為什么受害者在身陷險境向人求救的時候，專業(yè)人士建議受害者明確呼救的目標。因為如果是茫然無目的的求救，周圍人會陷入事不關己的漠然狀態(tài)，覺得總會有“別人”出頭?？梢敲鞔_了求救目標，對方如果置之不理，就有可能背上“不救人會塞死人”的道德壓力。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損害自己的利益，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出手相救。

更何況方才封揚透露出來的口風，兄弟兩個一個是京城電視臺的實習記者，一個是市局的警察。普通民眾對于這兩個職業(yè)有種天然的敬畏，自然不愿意在這種不涉及自己利益的事情上得罪兩兄弟。

尋思半晌，小區(qū)鄰居們硬著頭皮，鬼鬼祟祟的小聲說道：“既然你們兄弟兩個這么信任我們。大家也挺投緣的。這話我就跟你說，你可千萬別報道出去?！?/br>
封揚笑道：“您放心吧。我們京城電視臺是正規(guī)單位。沒有事實根據不會隨便報道。更何況是這種封建迷信。”

“這可不是封建迷信。”一個年紀看上去六十來歲的老大爺擺了擺手：“你們這些小年輕無所顧忌，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就知道這種東西那都是寧可信其有的。要不然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那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神秘現象？”

“再說這可是我親眼見到的?！狈讲耪f話那老大爺繼續(xù)說道：“這要是別人說的，我也未必相信?？晌铱偛荒懿恍盼易约簜€兒吧？”

按照老大爺的話說，女大學生租那房子就在他們家對面。女大學生死后第七天，屋里邊就開始鬧鬼。

“咱們國家有句老話兒叫頭七回魂。意思是說人死后第七天，會回到陽間，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崩洗鬆斆棵炕叵肫鹉翘焱砩系氖聝?，都覺得毛骨悚然。

“那天晚上我睡不著覺，就聞著一股好大的煤氣味。因為對面剛出事兒，我也挺忌諱的。就起來了，到廚房一看，煤氣灶關的好好的。那煤氣味兒是從門口飄過來的。我剛開始還以為是房東領人看房的時候忘關了，就給房東打電話。結果房東說他壓根兒就沒開。那會兒恰好是半夜十二點。我心里就開始發(fā)毛。我讓房東過來看看。畢竟那味兒是從他們家飄出來的。這幾天事兒多，沒準他開了煤氣就忘關了。這可是大事兒?！?/br>
“房東他們家也住在這個小區(qū)，不過是在二期，就后邊那片樓。他過來的時候吧，遠遠的就瞅見他們家窗戶旁邊站著一個人。穿著一件白色的裙子，看著跟那女學生自殺時穿的那一條特別像，大晚上的特別顯眼?！?/br>
房東也毛了，壓根兒就沒敢上樓。站樓底下給老大爺打了一通電話。兩人合計著，直接報火警了。消防員進來一看，煤氣灶確實開著?？晌堇镞吺裁慈硕紱]有。

“這小區(qū)鬧鬼的事兒，我估計就是從那天晚上傳開的?！?/br>
“對，對，我也聽到了。頭七那天晚上，他們家有哭聲。”

“我meimei說她有一回下夜班回來，電梯里明明就她一個人，到六樓電梯莫名其妙就開了。一陣陰風吹進來，嚇死人了?！?/br>
封揚兩兄弟聽著老大爺還有周圍其他鄰居們的補充，總覺得這里面主管臆測的部分有點多。

比如在樓下遠遠看到窗戶旁邊站著一白衣女鬼這種描述。大半夜烏漆嘛黑的，房間里有沒亮燈，還是電梯樓六樓。那房東視線得多好，才能看清楚是厲鬼回魂了！

封飛不以為然?？傆X得這幫大爺大媽在講鬼故事。

封揚問道：“那房東怎么聯系？”

小區(qū)鄰居聞言一愣：“怎么著，你還要買房子？”

封揚笑道：“這不是兇宅又鬧鬼，現在買的話能便宜點吧?！?/br>
“這可不是便宜不便宜的事兒。關鍵是晦氣??！”熱心的老大爺老大媽們連忙勸道：“我瞧你們兄弟兩個也不像差錢的，干嘛非得湊這熱鬧?！?/br>
封揚又笑道：“我就是覺得我跟這地方挺合緣的。再說我們兩個又是記者又是警察的，還真不怕鬼。就算真有什么冤死鬼找上我們，沒準兒我還能幫她伸冤呢！”

封揚話都說到這份上，其他人也不好再勸。之前跟封揚聊天